重罚是不可能的。
大房若是会重罚沈玉柔,经过上次汪全那事就已经重罚了。
沈玉柔也不敢在这么短时间里再对她肆意羞辱。
大夫人苗氏一向护犊子。
或许在她眼里,她柳岁岁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个孤女,根本不值一提。
但对沈书熙,柳岁岁还是心存感激。
毕竟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沈玉柔也不会如此就放过她们,定会再闹腾一番。
她朝他道谢:“今日多亏了三公子相救,岁岁感激在心。”
她一身碧水长裙,纤细柔弱地站在他面前,那一双依旧泛红的水眸正看着他,满含感激。
沈书熙心头一阵激荡。
他忙压下心头的悸动:“此事因三妹而起,我相救也是应该,表妹勿需气。”
柳岁岁见时间不早,便说:“那我回去了,三公子请便。”
说着朝他轻轻一福身。
沈书熙忙回礼:“表妹慢走。”
柳岁岁转身,扶着脸已经肿得厉害的春杳快速离去。
沈书熙一直没动。
他目送柳岁岁离开之后,视线落在廊子下洒了一地的粉色桃花瓣上,出声交待身边小厮:“先去请大夫,然后去后园摘些新鲜桃花瓣送去青栀阁。”
小厮领命而去。
待小厮离开,沈书熙快步离开廊子,一路穿过几道园子,进了大房的锦春堂。
正屋里,沈玉柔扑在大夫人苗氏怀里,哭得很伤心:“哥哥已经被那狐媚子迷惑得晕头转向,他竟然不顾我是他亲妹妹,当面吼我也就算了,还护着柳岁岁那个小贱人。”
苗氏沉着脸,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碧芹:“柔姐儿说的可都是真的?”
碧芹:“回夫人,公子的确是护着柳四娘子,当面斥责了三娘子。”
“母亲,我说得可不假,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哥哥一见柳岁岁就拔不动腿……”
“你给我闭嘴!”苗氏厉声一喝,她一把将沈玉柔推开,吩咐一旁的贴身丫鬟碧霄:“去请公子来。”
沈书熙早就和袁祭酒家嫡女订下娃娃亲。
此事在京城贵人圈子里也不是秘密,大家早就知道的事。
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现在就等沈书熙秋闱高中,到时候两家交换庚帖,把亲事一定,她大房的地位在国公府会更加牢固一分。
到时候说不定掌家权会一直落在她手里。
这些年,她管理后院,暗中收了多少好处,也只有她心里清楚。
若是突然让她交出这么一块大肥肉,她怎舍得?
所以,和袁家的亲事不容有丝毫差池。
苗氏也绝不允许有人说三道四。
这话若传到袁家,那袁家嫡女性子烈,若是闹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碧霄领命正要出门,门帘掀开,沈书熙大步走进来。
他冷着脸,看着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沈玉灵,气得不轻:“母亲休要听三妹胡说,她说我护着柳家表妹,可她怎么不提她羞辱人家掌掴人家丫鬟的事?”
正要朝他发作的苗氏一听,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她看向沈玉柔,还没开口,对方就抢先出了声:“母亲,您可不知道那丫鬟有多厉害,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她便敢开口怼我,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丫头,却对女儿无半分尊重,我掌掴她也是替她主子教教她规矩!”
见她胡说八道。
沈书熙气急了。
“沈玉柔,你简直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羞辱柳家表妹在先,你骂人家乡巴佬,还把人家好不容易摘来的桃花瓣给洒了,那丫鬟不过是替自家主子维护几句,你便让碧芹把人家的脸都打肿了,若非我及时赶到,那丫鬟今日恐怕要死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