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是猎人。
却忘了好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锦书有片刻的恍惚,林毅轩不容她退缩。
单手托住她纤细的腰,稍一用力,她就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我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于锦书,睡了你就不能跑,如果你有不同意见,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屋内鸦雀无声。
林毅轩满意地颔首。
“你没有意见,很好,咱们达成共识,进行下一个步骤。”
锦书双目圆瞪,花瓣一般的小嘴,被他死死地用手捂住。
别说是不同意见,就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叫哪门子“尊重她的选择”?他压根就没给她选择。
“真可惜,不能抱你进浴室。”林毅轩继续保持捂嘴动作,自顾自地说。
如果他手臂不受伤,他就该给她来一个公主抱。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遗憾。”他坏坏的笑。
“别失望,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刚刚已经同意了,对我一生负责。”
锦书眼神喷火,谁遗憾?谁同意?
敢不敢把捂着她嘴的大猪蹄子挪开?!
不敢!林毅轩理不直气也壮。
“既然你已经同意对我负责了,那我也得履行义务,茉莉花香皂,是吧。”
“林毅轩,你要脸不!”锦书终于挣脱了他,指着他鼻子怒斥。
“不要!”他回答的铿锵有力,要脸,媳妇就跑了!
没有小锦,他要这盛世美颜有何用!
锦书呼吸不畅,对付这路厚脸皮,她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不要失望,我的小锦,虽然我现在没办法抱着你,但我一分钟可以做108个俯卧撑,单手。”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温热的气息均匀地喷在她小巧的耳蜗上,后颈的汗毛竖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干涩蔓延。
林某人为了追媳妇,美男计都用出来了。
锦书被他蛊惑得走神,只看着他薄唇开合,似乎说了什么。
直到浴室花洒里温热的水流从天倾下,她心尖一凛,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于锦书,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一定就过不到一起去呢?
这句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锦书最后一点抗拒。
试试......他的试试,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样。
锦书只想从他身上获得个继承人,但这个男人想要的更多。
修长的食指抵在他坚实的胸肌上,试图勾勒水流的痕迹,坚硬如石的触感,像极了他志在必得。
衣服如雪片般落在地上,潮湿的地面,紊乱的呼吸,极致的心跳。
她闭上眼,无奈又带着一丝她不愿意承认的期待,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回不去了......
那块被赋予厚望的茉莉花香皂尽职尽责,物尽其用,林毅轩总算是把他想了一天的事做了。
浴室里夹杂着喘息的水流声停下,屋外打起了雷,雷声比入夏时的任何一场雷雨天都要猛烈。
锦书最讨厌雷雨夜,尤其是一声声惊雷,每次听都烦得慌。
她讨厌雷,不去劈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偏要阴魂不散地追着她,雷声每次出现,都能唤起她童年的阴影。
但此刻,林毅轩不仅覆盖了她的身体,也覆盖了她痛苦的回忆。
锦书仿佛走在黑夜里,黑暗的世界,极致的黑蔓延至宇宙。
在那个神都不曾到达的国度,她只身一人对抗黑暗,身后是灼热的火焰,稍一停顿便会被无情吞噬。
然后,他进入这黑暗的世界,她眼前一片光亮,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终将二人包裹。
火焰化作旋转的绚丽多彩的祥云,带着她看她不曾看过的繁华。
他眼里闪烁着千万星辰,仿佛在说,看,你所恐惧的事,也没什么可怕的。
闪电穿透窗帘照亮他英俊的脸庞,雷声匿去了呢喃。
从此以后,雷雨在她心里,又多了一层不一样的含义。
以至于每次下雨时,她都会想到林毅轩落在她身上的汗珠,还有他在她耳畔的低语。
于锦书,你要对我负责。
.......
屋外的雨下了大半宿,当雨停下时,屋里的风暴平息。
锦书昏昏欲睡。
把明天重要的工作都安排在下午是多明智的选择。
这特么都凌晨二点了,早晨不可能起来。
能把精力充沛的她累成这幅鸟样,林毅轩简直不是人。
林毅轩神清气爽,长臂一伸按下开关,屋内灯光大作。
刺眼的光线让锦书伸手挡眼,手被他按住,放在唇畔亲了下,然后他一个用力,锦书就被拽起来了。
“谈谈负责的事。”林毅轩随手抓起他的作训衫套在她身上。
他的衣服对她来说,大了些。
该遮的都挡住了,虽然有些遗憾,但她如果还跟刚刚那样,他的注意力会被她吸走,根本没办法说正经事。
锦书已经要睡着了,被他拽起来,火气也上来了,抄起枕头朝着他的头砸过去。
“姓林的大牲口,你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随手抓起短裤套上,以示公平。
奈何露出的腹肌结实有力,仔细看上面还有一道道抓痕。
锦书别开眼,假装不感兴趣的样子,实则早就记在心里。
林损人的身材,是真的好。
今天总算是见到让她心心念念很久的人鱼线,属实是不错——不错也不能为非作歹!持帅行凶。
“爽完不认账了?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下你刚刚怎么说的?你说依我都依我——”
嘴欠的下场,被她用巴掌制裁了。
锦书本来是很想睡的,被他这痞里痞气的德行气清醒了,一双眼正大光明地看过去,好身材尽收眼底。
落在草绿色的大裤衩上,还不忘吐槽一下。
“阁下的人品跟你的裤衩一样,都很拉胯。”
“作为军属要有觉悟,不要吐槽军品。”
锦书嘴都要撇耳根后面了,本来就不好看,还不让说?
“大半夜不睡觉,谈什么正事?”锦书斜睇他,视线止不住地往人家腹肌上瞄。
“聊聊一琛的事。”
.......?!他怎么会知道女儿名字的?!
锦书的血液几乎要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