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轲低头轻笑了一声,原来不是不重视,是太重视。

    他重新抬起头,正色道:“别听他的,他胡说。”

    “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去吧。”

    盛宁轲特别利落地把小孩儿一扛:“走吧。”

    盛宁轲说带她上课,就真带她一块儿去了。

    大礼堂的桌椅板凳都很高,哪怕花儿长高了一点,坐上去也还是有点挨不着地。

    “踩这个。”盛宁轲把自己的包丢在了她脚下。

    顿时引得其他同学频繁侧目。

    盛宁轲就这么把花儿带在身边,进进出出一整天。

    等到最后一节课都结束了。

    “盛很难搞,但我想他身边那个小女孩儿应该很好搞。去吧,格林,也许可以试着给她买一些小女孩儿都喜欢的东西,再邀请她一起来参加我们的趴。”

    坐在大礼堂最后一排的外国男孩儿,笑着拍了拍格林的肩。

    格林想说,不,那个小女孩儿并不好搞!

    她打人还可疼!

    但身边的人已经没有了要听下去的意思。

    格林只好也匆匆起身追过去。

    盛宁轲带着花儿走得很慢。

    走廊里挂着学校知名校友的画像,没走几步,花儿突然就顿住了脚步,抬头盯着说:“杰斐逊先生。”

    盛宁轲抬眸扫了一眼说:“他曾经就是兄弟会的一员。”

    格林正好走近,听见他们的对话,顶着身后逼迫的目光,勉强笑了笑说:“是的,他为五角大楼工作,是相当出色的人物。”

    “所以……”真的不加入我们吗?格林后半句话没能说完。

    花儿轻声说:“原来他也是兄弟会的。”

    盛宁轲听她口吻不同,于是问:“认识?”

    花儿点头。

    格林插声:“我们大部分人都认识杰斐逊先生,不过没想到华国的小孩儿也认识?”

    花儿这时候接着说:“昨天还有和他通电话。”

    格林的声音戛然而止。

    啊?

    啊?

    你说的认识是这个认识啊?

    一直到花儿和盛宁轲走远,格林才勉强回过神。

    他的身后,年轻的外国男孩儿走了过来,问:“说了什么?”

    格林愣愣说:“那个小孩儿,她认识杰斐逊先生,关系还很亲近,她说昨天他们还通了电话。”

    男孩儿耸耸肩,满脸可惜:“哦,那真是太糟了。杰斐逊支持的政,是我们的竞选对手。理念不同,很难走到一起,这件事就算了吧。”

    “那盛他……”

    “当然也不要得罪他,我们要保持良好关系。”

    “不是对手派系吗?那为什么……”

    “小学生才会把敌视摆在脸上。有时候,敌我的界限不需要那么分明。甚至我们的理念可能其实都是相同的,只是为了拉不同选票,所以才需要打起不同的旗帜,明白吗?哦,你不明白,你的爸爸只是个牙医。你怎么会懂这些?”对方难掩轻蔑。

    格林也一点不生气。

    他认真听完,这下才真觉得,跟着盛宁轲混是真有利可图且可行的!

    *

    很快到了盛宁轲生日这天。

    盛家一家子,连带许家人全都来了……

    许霁进门就歪头笑着说:“好侄儿,你要谢谢我,你应该收到了非常漂亮的礼物。”

    他问:“花儿送你的礼物呢?”

    盛宁轲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团不太成形状的泥巴。

    许霁大惊失色:“这什么东西?这不是我教的!”

    “我明明建议花儿让你自己选喜欢的礼物了。”许霁声音一顿,怀疑地看向了侄儿。

    “难道你的审美也长歪了?”

    盛宁轲眉心一压,眉间锐意难改,但唇角却是弧度柔和:“花儿亲手做的,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