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儿也沉默了下,轻声问:“那我下周可以来吗?”

    盛宁轲的语气陡然一变:“几号?上午还是下午?干脆周末在我家待两天好了,正好到周一我送你去上学。”

    说完,盛宁轲顿了顿,又问:“科穆宁现在没有在你身边?”

    “嗯,我让他看绘本去啦。”

    “绘本?儿童绘本?”

    “嗯。”

    “他想学华国话?”

    “你猜得很对。”

    黎花儿说完,坐在小凳子上转了个身,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落地窗内,科穆宁站在那里。

    他没有看绘本,他在看她。

    像在监视她的动向。

    “他好像猜到我是谁了。”黎花儿不确定地说。

    电话那头的盛宁轲,瞬间改变了坐姿。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津市,他不会有出格的举动。”盛宁轲先说了理智的分析,但紧跟着他还是问了:“需要我让王秘书来接你吗?”

    “不用。”

    这边说完不用。

    那边科穆宁“喀嚓”对着黎花儿的背影拍了个照。

    刘总看见这动作,马上凑上去问:“您是要发给那魏总吧?吓吓他们?”

    科穆宁头也不回地说:“离我太近了。”

    话音一落,立马上来两个保镖把刘总往后拖了拖。

    科穆宁低下头,把照片发到了王秘书的邮箱。

    不过那位王秘书和他一样,身份多,联系方式也很多。这个邮箱也不一定能及时看到。

    有点可惜。

    前后不到半分钟,王秘书打给了盛宁轲,问:“你那花儿还好吗?科穆宁到华国了。”

    “您怎么也知道了?”

    “哦,看来你知道那花儿子在科穆宁那里?”

    “知道,还是我去把黎花儿从学校里接出来的。”

    “……”王秘书扼腕,“送科穆宁家,不如送我家。”

    盛宁轲沉默片刻,选择了说实话:“养在科穆宁家,都比养在您那儿靠谱。”

    王秘书挂了电话。

    那头的科穆宁迟迟没有得到王秘书只字片语的回复,又道了声可惜,然后就满不在乎地收起了手机。

    没一会儿,黎花儿回来了。

    科穆宁问她:“和家里打完电话了?”

    黎花儿点头,反过来问科穆宁:“你学会几个字了?”

    科穆宁:“……”根本就没学。

    黎花儿歪头:“一个也没学会?”

    科穆宁僵着脸,没说话,试图以他天生就能吓哭小孩儿的面容,震住黎花儿。

    但这张在小孩儿群体里无往而不利的脸,对黎花儿没多大作用。

    黎花儿缓缓摇头,说:“笨。”

    翻译没敢说话。

    科穆宁扭头问翻译:“她说什么?”

    翻译磕磕巴巴:“她说,说笨。”

    科穆宁学了一下“蠢”的发音。这个字,他以前总听见王秘书说。

    他问:“这两个字有什么区别?”

    翻译沉默半天:“……可能,‘笨’要可爱一点?”

    科穆宁的表情顿时有了变化。

    而一旁的刘总更急。

    不是,这你都能忍啊?这外国佬是有薛定谔的脾气吗?

    这时科穆宁冷哼一声,将黎花儿拎起来,说:“走,教你德语,看你笨不笨。”

    黎花儿双脚离地,本能地扑腾两下,然后抬手牢牢挂住了他的肩,就这么被带走了。

    刘总就好像那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期待的没一样实现了的。

    这时保镖过来把他往外请。

    “记得保持手机畅通,我们先生随时会联系你。”

    刘总点点头,踏出别墅门,风一吹,腹中咕咕。

    连顿饭都不给吃。

    这还不如黎花儿一个骗子的待遇呢。

    *

    另一头,老爷子合眼听完了处理后的电话录音。

    “背景音是荷兰语。”老爷子顿了下,“声音处理后有点变形,……你听听,像科穆宁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