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 > 第10章  表小姐被气病了!
    房中呜咽声未消。

    阿远本要做主,转头却见世子驻足在院内,试探性地询问:“世子,属下该去请府医吗?”

    表小姐再怎么说也是表小姐,肯定是要请府医来看病的,只是世子还在,阿远当然是要询问世子的意见。

    话说完,便见那抹身影毫无留恋地离去,仿佛从未驻足过一般,也没留下一字半语。

    “去请府医来。”最后,还是阿远做主。

    银杏忧心忡忡地跑进屋,见少女倒在床榻边,眼角还带着泪痕的模样,鼻尖一酸,就去扶她,“小姐,您这身上好烫,您先到床上歇息,大夫待会儿就来了。”

    一边说着,银杏一边在心中悲叹表小姐当真是命运多舛,这样娇弱的闺阁千金,连请府医还得世子的侍卫发话!

    表小姐真是可怜,在这侯府中无一人怜惜!

    子书岁眼前的画面仿佛在旋转,随着脑袋越发沉重,她早已停止了哭泣。

    她是真的病了。

    躺在床榻上,子书岁将自己埋进被褥中,恍然听见床榻边的银杏在嘘寒问暖,她没有力气理会。

    只觉得浑身又冷又热。

    她只想睡一觉。

    今夜的武宁侯府因搜查刺,各院的主子都被打扰到了。

    主院内的崔氏被这阵仗闹醒,正好心腹柳嬷嬷来报——

    “夫人,府内有贼人作祟,世子带着护卫搜了幽兰苑,表小姐被气病了,这会儿正请府医呢。”

    崔氏起身,揉了揉眉心,“搜院子而已,满府都搜了,她有什么好气的?”

    柳嬷嬷温吞道:“这,云秀说是世子让两个婆子搜了表小姐的身。”

    这里,柳嬷嬷倒是没有提及女儿在谈及这件事时候的幸灾乐祸。

    “什么?”崔氏虽因花园发生的那事对子书岁心生了几分不满,但听闻搜身一事,却是大骇,“真是越来越离谱了,那贼人还能藏在岁丫头身上不成?”

    而后,崔氏没了半点瞌睡,在柳嬷嬷的服侍下穿上衣裳,朝着幽兰苑的方向而去。

    那厢,萧必安领着护卫没走多远。

    忽想到了什么。

    “将那支箭给我看看。”他只听护卫说贼人受伤,却并未亲自看见那断箭。

    护卫将染着血的半只箭递上。

    萧必安接过,扫了一眼,眸光微沉。

    差点,差点就被她骗过去了!

    木箭上血的颜色,比正常的鲜血更深些。

    而这支木箭被硬生生折断,半只箭都已微曲,倘若另半支还在身体里,那必然也是会弯的。

    那折箭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让自己的伤更严重些吗?

    不。

    那人或许根本没有受伤,折箭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护卫,她受伤了,以此来减小搜寻的范围。

    为何要减小搜寻范围?是因为她还在府中。

    倘若已不在府里,何须多此一举。

    想到此,萧必安望向护卫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你确定,你射中贼人了?”

    被这忽然的发问,问懵了的护卫,有些不自信了,“属下,属下没有亲眼所见,但——”

    “废物!”

    萧必安一身怒喝,打断了护卫的狡辩之词。

    如今唯一能确定的,只是贼人落过水。

    今夜搜查的各院,唯有幽兰苑的少女湿着发……

    想到刚才少女的哭声,萧必安心中冷笑,如果真是她,必要好好拷打一番。

    这般会做戏,其目的一定不简单。

    “再去幽兰苑,那半支箭定然还在府中!”萧必安阴沉地发话,领着十几人又朝着幽兰苑而去。

    幽兰苑内。

    银杏正将府医迎进房内,便听那不掩煞气的脚步声卷土重来。

    为首的仍是世子。

    他一脸阴沉,“搜!”

    随着一声令下,众护卫分成好几队,有的朝着偏房而去,有的在庭院花草中搜寻,还有一队朝卧房内走去。

    银杏既害怕又不满,“你们要做什么?这是小姐的闺房,你们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

    上前阻拦,便被人大力推开,银杏一个踉跄。

    站稳后,鼓起勇气想上前求世子开恩,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唬住。

    “她倒是会收买人心,你想清楚,你的主子是谁。”

    萧必安放下话,不再如前一次那样遵循规矩,他冷着脸进入房内。

    银杏怔在原地。

    她的卖身契在侯府,她是侯府的丫鬟。

    “这,这病还看不看?”府医也在门外等着,小声地吐槽。

    卧房内。

    少女半张脸露在外,下半张脸被被褥盖住了。

    房内翻箱倒柜的声音没有吵醒她,连有人站在她的床前,她都不曾感受到。

    朦胧间,子书岁好似坠入阴暗的深渊里。

    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她好像成了鱼缸中被人随意观赏的鱼一般,她看不清黑暗之外的世界,却又恍惚听见了外界的恶意言语。

    她的身上好疼,就像是有人在抽打她,那一鞭鞭抽在她的身上,痛入骨髓。

    可叫疼的、求饶的人却不是她。

    她动不得、反抗不得。

    手腕上似触上了冰凉的东西,仿佛下一秒,铁链便要穿过手骨……

    “不,不要……”

    少女呓语,模糊得听不清。

    萧必安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不知她是真的在说梦话,还是在做戏。

    他俯身,将掩住少女半边脸的被褥往下挪了挪。

    少女额间起了薄汗,眼角不知是汗还是泪,滑落到绣花枕上。

    萧必安目光微凝,只见少女唇角牵动,在说着梦话。

    “娘……”

    这一声,萧必安听清了。

    “娘,不要,不要离开我。”

    “好疼,岁岁害怕。”

    说这话时,榻上少女神情痛苦,不似作假。

    萧必安皱眉,她是否还在做戏?

    连梦中都这样逼真,难道真是他想错了?

    为印证心中所想,萧必安伸手,攥住了少女的下巴,这才惊觉她的体温烫得过分。

    “别装可怜。”

    他的言语,还如往昔般冷冽。

    子书岁仍旧身处阴暗中,方才打她的人,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

    她警惕地抬头,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下巴!

    那声音仿佛自黑暗世界外传来——

    “别装可怜。”

    子书岁恨恨地望着虚空,心头发狠,低头朝着那扼住下巴的手上咬去!

    重重地咬去,死也不松口。

    如狗急跳墙般,势要撕扯下那恶鬼的一块皮肉才好!

    “嘶。”

    那“恶鬼”竟还有痛感,发出低音时,将她用力甩开。

    子书岁不知的是,她的黑暗世界之外,萧必安双眼阴鸷地看着榻上仍在沉睡的她。

    即便被甩到了枕下,她竟都没有醒。

    萧必安忍着手上的疼痛,抑制住想掐死她的心,这时,又听少女用恶狠狠的语气呢喃道——

    “乱臣贼子也会怕疼吗?我表哥一定会弄死你的!”

    闻言,萧必安的眸光一滞。

    她没有装病,也没有装睡。

    她梦中都在喊自己岁岁,梦中都在骂乱臣贼子,或许,她真的是戚岁。

    恰是此时,院外传来一声声护卫的禀告。

    “世子,庭院没有异常。”

    “世子,偏房内没有可疑物品。”

    萧必安垂眸,或许,真的是他的偏见?

    只是,少女言语中的表哥是谁?必定不可能是他,平亭沦陷之时,他与戚岁不熟,危难时刻,她不可能提及一个陌生的表哥。

    难不成她说的是陇川的嫡亲表哥?

    可陇川的嫡亲表哥,有什么能力对抗她嘴里的乱臣贼子?更谈何“弄死”?

    鬼使神差地,萧必安装成她嘴里的乱臣贼子,生硬地问道——

    “弄死我?你哪个表哥有命弄死我?”

    语毕,少女眉间紧皱,言语间带着信赖和肯定,“太子哥哥,太子表哥,他一定会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