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痛死我了!”
几秒之后,韦梦按着腰惨叫一样的嚎哭起来。
“胳膊都破皮了,摔得这么严重……婷婷,你对妈妈干什么!马上向她道歉!”
张如海心疼的立刻对张婷婷训斥道。
“她不是我妈妈。”
张婷婷冷冷的看着他。
——这个父亲,她也已经不想认了。
“好啊,我看你这个死妮子就是欠打!张如海,你今天还别拦着我,她敢对我动手,我非打死她不可!你要是敢拦我就是对那老狐狸精旧情不忘,你看我撕不撕你就完了……”
韦梦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一把推开了搀扶她的张如海,披头散发的就朝台阶上的张婷婷冲了过来,一把薅住张婷婷的头发,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哎呀!别打了呀!有话好好说!动手干什么!”
张如海一个大男人只会在旁边唉声叹气的劝架,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连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陆铭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轻而易举的分开了两人。
“别打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他对张婷婷说道。
“还有你,你骂得是她的妈妈,人已经够缺德的了,嘴上多少积点德吧!”
他转头又对韦梦说道。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竟敢教训我!”
韦梦正在气头上,疯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张牙舞爪的又朝着陆铭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对着他的脸就挠。
陆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甩。
又是一声熟悉的尖叫。
噗通!
韦梦再一次摔回了台阶下。
这一次,陆铭手上的力量可比张婷婷大得多了,直把她摔得龇牙咧嘴,半天都爬不起来。
“梦梦!”
张如海彻底惊怒了。
“这是我家!你们这是不把张家、还有我这个张家家主放在眼里吗?”
他对陆铭与张婷婷怒斥道。
张婷婷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噔噔噔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拿了洪家股权的文件袋出来。
“陆铭,我们走!”
她拉开驾驶座车门,陆铭坐进副驾驶。
“滚!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
张如海愤怒的砸碎了门厅的古董摆件。
在清澈的碎裂声中。
张婷婷的话音声和油门轰鸣声一起响起。
“这地方我求着我,我都不乐意来!”
“还有,这是张家,不是你张如海的张,而是我母亲张清芷的张!”
“这房子到现在名字还是我妈妈的!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夺回来,把你们两个从这里赶出去!”
她吼完,一脚油门,风驰电掣而去,把张如海和韦梦难听的谩骂远远的抛在身后。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陆铭微微偏头看向张婷婷,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呃……”
陆铭也不傻,人家姑娘哭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按理说怎么都应该安慰两句。
正当他犹豫着要开口时,从他口中所说出的那个“呃”似乎就变成了导火索,让张婷婷突然间将矛头转向了他。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听!”
“我最讨厌被人安慰了,我讨厌你同情我,我才不需要这些!”
“等着吧,我自己会把它夺回来的,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抢回来,把他们赶出去,我要他哭着向我母亲道歉!”
她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情绪失控干脆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用力捶打着方向盘,边哭边喊,也不知是在对陆铭控诉,还是在自言自语的发泄。
倾诉完之后,张婷婷就趴在方向盘上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哭着哭着,她恍惚间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嗯?”
姑娘红着眼睛抬起头,突然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陆铭完全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眼瞅着就要睡着了。
“我一个姑娘家哭成这样,你不安慰几句也就算了,你还有闲心睡觉?”
“你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不对,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心!”
张婷婷气了。
“不是你让我不要说话的嘛,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陆铭睁开眼,干脆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让你不要安慰我,你就不安慰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我的话了!”
张婷婷气急。
“那你要我怎么办,陪你一起哭,哭有用吗?”
陆铭抬眼看了看她。
张婷婷沉默了。
“你也知道没用,你也知道你所说的那些话就只是喊喊而已,要把你母亲的东西从那两个混蛋手里夺回来,你计划什么了吗?”
陆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张婷婷的目光接近于审视。
张婷婷更安静了。
“所以你压根没想出能执行的办法来。”
陆铭叹了口气。
“我不是没有想过!”
张婷婷忍无可忍的喊了起来。
“我早就实施过不止一个计划,只是全都失败了。不然你以为韦梦为什么那么针对我,我的亲生父亲又百般防着我?”
“那对狗男女,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母亲的钱来的,张如海骗取了我母亲的感情之后,始终与那个韦梦藕断丝连。我母亲为了给我和哥哥一个完整的家庭,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换来的不是他的理解与体谅,反而是变本加厉和折磨加倍!”
“终于,他得手了想要的一切,马上逼死了我的母亲,把韦梦迎娶进门。”
“现在我手里捏着我母亲给我的公司股权——这是她临终之前所能留给我的最有价值的保命东西——成为公司的最大股东,让张如海想动我也要投鼠忌器,可同时,张如海和韦梦想尽办法替换了公司高层和管理,把我在公司的权力完全架空,攫取了所有利润,不可能给我分一杯羹。”
“我有计划,我也有钱,可是我拿不回来我母亲的公司,无论是在那个家还是在这个公司里,只有我是十足的外人。”
“试问,我一个人,要怎么与一整个抱团的敌人对抗呢?”
张婷婷说到这里,像是把心中积蓄已久的郁气全都宣泄了出来,朝椅背上一靠,重重地拍打了两下方向盘,情绪稳定了不少。
“只要有钱,即使只有一个人也没关系,直接买回来不就好了?”
陆铭听完,施施然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