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一直在卖这柄青铜剑,但一直都无人问津,几乎都认为是假货,没人肯收。
否则也不会在明知到这胡姓老头是个什么样人的情况下仍跑来相求,实在是给逼的没有办法。
所以中年妇女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想过具体的价格,她一直以来的念头就是赶紧卖出去为孩子治病而已。
“三……三万?”
中年妇女犹豫了半天战战兢兢的说出了一个价格,生怕要的高了,还连忙在后面加上了句:“医院说住院费最少也得这个钱,小兄弟你要是觉得贵,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我儿子真的是在等着救命钱。”
“三万?”
周鹏一愣,他不是觉得贵,而是觉得太便宜,这东西就算不是到代的也肯定是老货,能喊出这个价格,看来确实只是为了治病,并没有其他想法。
“大姐你稍等一下。”
周鹏不是乱花钱的人,但遇到这种事只要情况属实他一定会帮忙,就算没有这青铜剑也会帮。
此刻让对方等等只是想彻底确定下这柄剑到底是级别的东西,然后自己会给对方一个公平的价格。
刚才通过邪眼,已经看清楚这是属于战国时期的物件。
现在只需要弄明白级别,也就是属于谁就可以了。
如果别的器物怕是很难弄明白,但这把剑不同,上面有铭文,而且同样是鸟虫篆。
“越王州句,自作用剑?”
周鹏放眼看去,辨认之下也念出了剑身上的铭文,登时一愣。
这居然跟那把仿品,是一样的,都是越王州句的剑。
只不过一个是真,一个是假罢了。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点,李鬼和李逵前后脚都捧上了。
周鹏有点傻眼,要说之前虽然看的出来这柄青铜剑没问题,但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
以为充其量就是哪个小国的东西,哪想到居然是州句的随身佩剑。
要说州句这个人或许一般人没什么印象,但要说起他太爷爷,也就是他爷爷的父亲勾践,那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历史名人。
卧薪尝胆这个故事曾激励了多少人奋发图强,而勾践那不惧失败和屈辱,敢于拼搏的楷模形象可以说是深入所有人的心中。
而且在他的这段故事里更有着西施这位为国为民甘愿献身的大美女,还有那位聪慧过人,有着大智慧甚至被称为商人鼻祖的范蠡大佬。
越国的国力在勾践时达到新的高峰,在州句时却可以说是达到了顶峰,但也是急剧转衰的折点。
所以说这位越国的大王虽然没有他太爷爷那么出名,但一生中也是颇多传奇色彩,深入了解后更觉世事无常。
一柄普通的青铜剑便已经可以卖到数十万上百万的价格,如果是带铭文的那价格可以大几百万,但如果是带铭文的复合剑,价格可以再翻数倍。
可问题是现在这铭文是鸟虫篆,而且所书内容也是极为吓人,居然是越王州句的随身佩剑,那这价格就更吓人了。
但很可惜的是这柄青铜剑保存的并非十分完好,两侧的剑刃有许多可见的崩口,而且显然不是入土前落下的,而是近几十年造成的。
“大姐,这剑怎么这么多崩口?你平时都拿来干吗了?”周鹏问道。
“小时候拿来劈柴用了。”中年妇女以为周鹏不想要了,急的直掉泪,“小兄弟,求求你帮帮我,要不这钱就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好不好?”
“大姐,你不要误会。”周鹏笑了笑,“这柄剑我要了,不过不是三万。”
周鹏说到一半却停住,那中年妇女满脸的急色中参杂着期盼,她现在的要求不高,只要给的钱能够儿子治病就可以了。
“我给你……”周鹏嘿嘿一笑,伸出三个指头,“三百万!”
“多少?”
那中年妇女还没说话,胡姓老头却先喊了出来:“你不是疯了吧?三百万买个假货?有那钱还不如在我这买真东西,你看看我这个咸丰官窑的粉彩瓶子,一百万就够了!”
说着胡姓老头从身后的柜子里那出个天球瓶放在桌子上,满脸的不忿。
“我的钱需要用你来决定去处吗?”
周鹏现在越来越讨厌这个人,冷哼道:“至于你这个民国寄托款的天球瓶,就留着自己玩吧,想来忽悠我,你还差点!”
这个天球瓶乍一看的确不错,但在周鹏眼里却处处都是破绽。
虽说是老的,但也只和那瓷版画一个岁数,底下大清咸丰的款不过是唬人用的,骗骗别人还行,想来骗周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胡姓老头没想到周鹏一眼就拆穿了自己,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而那中年妇女此刻也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又连忙问道:“小兄弟,你刚才说多少钱?”
“三百万,你这剑是到代的真品,可惜因为你保存不当,也只能值这个价格了。”
周鹏笑道:“不过相信这些钱足够能让大姐你度过难关!”
“这些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这中年妇女也是个本分的老实人,见居然要给这么大的一笔钱,连忙摆手:“三万就够了,我只求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就行!”
“要不这样,你带我去看看你儿子的病,恰好我也会些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
周鹏提议道:“至于这剑的问题,咱们押后再论,不过大姐你放心,无论我是否买这柄青铜剑,我都会给你儿子出医药费,如何?”
“太感谢你了!”中年妇女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真是出门遇贵人,小兄弟,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家!”
周鹏点点头表示同意,赶忙用布条重新把这柄越王州句的青铜剑包好。
这可是正经的宝贝,虽然有残缺,但王剑是真的不容易得到。
正当他小心翼翼收起来时,那胡姓的老头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真是个神经病,放着我这一屋子的真东西不看,却偏偏要买那高仿的假东西,也不知道图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