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门外。

    大门上贴着凶悍的门画,画中竟是上古时期的凶兽。

    陆忆棠站在门前时,凶兽便化作一道厉影朝她扑来。

    “还不快滚!”陆忆棠顶着五颜六色的小揪揪,怒瞪一眼。

    咆哮的凶兽,霎时小声嘤嘤。

    陆忆棠一巴掌敲在凶兽脑袋:“千年不见,我看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凶悍的恶兽匍匐在她脚下,老实极了。

    陆忆棠大摇大摆的走近城主府。

    一入城主府,脚尖刚落地,便仿佛进入某种阵法。

    陆忆棠脑袋轻轻摇晃。

    ‘您小心,此阵法能激发您心中的欲望。无数修士折在阵法中,无法离开’凶兽弱弱的传声。

    陆忆棠方才还未领悟阵法的恐怖。

    可一入阵,便感觉铺天盖地的鸡腿朝她涌来。

    香的她口水直咽。

    “这阵法,确实难过。”她被困在阵法中,吃了十几个鸡腿,吃的干呕,才从阵法中爬出来。

    凶兽一脸惊愕。

    ‘你不求财?不求权?’

    ‘你当年曾站在巅峰,便没有丝毫留恋吗?’凶兽残魂传音道。

    ‘我在此处镇守千年,你是唯一一个,无欲无求的。’

    “别不拿鸡腿当欲望!”陆忆棠提起鸡腿,便反胃想吐。

    “小凶兽,你为何甘愿替修士镇守宅院?我记得,你是上古凶兽,当年还颇有几分傲气。”

    ‘西河城城主将我困住,替他卖命。’

    陆忆棠若有所思:“此处有神明气息,你若带我寻到缘由,我便斩断你们之间的牵绊。”

    陆忆棠能明显感觉它传来的喜意。

    城主府内四处点着灯,但莫名的有一股寒意。

    ‘西河城城主并未飞升,但他身上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神意,被称为半人半神。’

    陆忆棠不解:“神就是神,怎会是一半?”

    她心头突突的不安。

    残魂带着她避过巡逻的修士,陆忆棠越往里走,神明的气息越浓厚。

    ‘那边是禁地。有结界,我进不去。’

    ‘城主与各方大能关系极好,时常来禁地相会。你想要的秘密,就在禁地中。’

    残魂见陆忆棠不信,便伸手在禁地界限处一抹。

    它的指尖燃起火苗,竟带着天火的气息。

    能焚烧一切的天火。

    天火,自古由神明掌控。

    陆忆棠在它残魂上一拍,天火便瞬间熄灭。陆忆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

    毫无阻碍的穿过结界。

    她怔了怔。

    凶兽残魂呢喃:‘奇怪,为什么你能穿过结界?此结界为生死结,三界间任何生灵都无法入内。’

    这结界,乃灵界三大真君联手开启!

    禁地内雾蒙蒙的,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浓郁的神明气息,让她眸色渐深。

    是崇岳的气息。

    浓浓的崇岳气息。

    朝阳剑无声的出现在她手中。

    小姑娘面色少见的严肃,一步步走到前方,直到……出现一个巨大通透的白玉石台。

    石台四周立着六根雕龙玉柱,柱子四周萦绕着淡淡的雷光,时不时有噼里啪啦的雷电声,散发着令人恐怖惊惧的气息。

    玉柱上缠绕着千年寒铁所制成的铁链。

    铁链的中央,绑着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垂着头,衣裳雪白,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还有两根铁链穿过胸腔,滴答滴答的血迹从胸腔流下。

    血滴落在玉台,顺着地面玄奥的阵法流动。

    陆忆棠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一股煞气自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的呼吸几乎停顿,眼神死死地看着中央的男子。

    她踏进玉台中。

    血液汇聚而成的图案霎时亮起,浓郁的神明之气往她身子里窜。

    陆忆棠气得眼眶通红,甚至有几分恐惧,停在男子身前三步远。

    “崇岳……”

    “是你吗崇岳?”

    她都快哭出声。

    陆忆棠第一次这般无助,她甚至手足无措。

    男子低垂着的头,微微动了动。连带着身上的铁链也在颤动……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男子缓缓抬起头,剑眉锐意扬起,带着几分疲倦。鼻梁高挺,嘴唇紧闭,只眼中的光极其灼热。

    “朝……朝!”他张开嘴,但显然虚弱到极致。

    只无声的唤了一句,忆棠。

    “崇岳!!”陆忆棠再无法控制,她疯了一般冲上前,凌空而起颤抖着轻轻拂开崇岳面上散碎的墨发。

    小家伙哭得浑身都在颤抖,难怪太子哥哥突然陷入昏睡!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囚神!

    他们在囚神!!

    该死的东西,他们竟囚禁神明,试图夺取神格!!

    陆忆棠提剑便朝铁链挥去。

    她手中小小的剑,抬起时,化作一道巨型长剑虚影,划破夜空,咔擦。

    坚不可摧的铁链,一剑斩断。

    整个西河城,都瞧见了这恐怖的一剑。

    “全都该死!”

    “真该死啊!!”陆忆棠将崇岳平缓的放在地面,眉心那抹印记变得通红闪烁。

    她提剑站在玉台中央,微风吹动裙角,竟有几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