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莫要逞强。”
楼锦棠低着头没说话,楼将军知晓她是个乖孩子,倒也没多想,这才回到高级场镇守。
上午并未轮到楼锦棠,三人便在台下嗑瓜子吃零嘴。
追风都磕了满地瓜子壳。
直到傍晚,高台上才传来喊声。
“17号,楼锦棠,楼小凡,请上台!”
楼锦棠面色发红,隐有些激动。
她看了眼忆棠,这才踏步上前。
她一上台,周遭少年们纷纷蹙眉:“锦棠今年才七岁,还不曾学剑术吧?她能打吗?”
“棠儿这不是胡闹吗?”
楼锦棠听得四周传来的戏谑和嘲讽,眼眶微红,但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破剑。
她要为大哥而战。
为爹娘为自己而战。
她不会求饶。
“楼家大比,以和为贵,认输并不可耻。”中间的长老说完,便退了下去。
唯有伤及性命,或是一方求饶,他才会出手相拦。
楼小凡唇角轻勾,眼底满是恶劣。
趁楼锦棠不备,当即便飞扑上前。
楼锦棠慌忙抬剑应对,被他逼的节节败退,隐隐乱了章法。
刀剑相接时,楼小凡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要给嫂子报仇吗?”
“来啊。”
“我就是刻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只是说错一句话,谁让她承受不住呢?怪得了谁!”
“你知道,又能奈我何?!楼家,将来只能依靠我与父亲!”
楼锦棠双眼泛红,浑身都在发颤。
她力气不如楼小凡,剑锋相接时,震得她手腕都在发麻。
陆忆棠双手环抱,追风坐在她身边,比陆忆棠还高。
时不时吐出瓜子壳。
“剑术,从来就不是比力气!楼锦棠,抬起你的剑!”陆忆棠语气隐隐带出一抹灵气,震的恍惚的楼锦棠猛地清醒。
“若凭力气就能胜,还学什么剑术,不如回家耕田!”陆忆棠呸的一声。
楼锦棠眼神一狠,当即抬剑迎难而上。
她仿佛陷入一种绝妙的境地,她手中的剑仿佛轻巧灵动与她灵魂合一。
耳边再无杂音能干扰她。
她的剑,甚至不曾碰到楼小凡。
便将楼小凡的脸颊,削去一块皮肉。
“啊!!”楼小凡猛地尖叫出声。
只见剑气划过,直直的将他半边脸划开,狠狠挑下一块血肉来。
守台的长老猛地站直身子,眼神凌厉,眉宇间满是凝重:“这是……剑气!!”神情错愕甚至有几分惊悚。
楼锦棠,才七岁?
她哪里来的剑气?
“让你嘴贱,让你恶毒!”楼锦棠红着双眸,剑身竟带着一抹微光。
每一次抬剑,都能在楼小凡身上划过一条深深的伤口。
我大哥铁骨铮铮战死沙场,妻子却遭家人所害!
你其心可诛!
“我认……”楼小凡想开口,可锦棠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接压着打。
痛得他哀嚎不止,满地都是血迹。
眼看着楼锦棠手中的剑,要一剑封喉,长老才慌忙拦下。
这一拦,竟将他手中的佩剑砍出一条豁口。
长老心头剧震。
了不得,楼云峥这个女儿,了不得!
“锦棠,若当众残害族中弟子,便要永远逐出家门!他不值得!”长老当即厉声道,但眼底却极其柔和。
当初楼小凡造下的孽,楼家谁人不知?
他一句口无遮拦,便害了人命。
“此次胜出,楼锦棠!”长老高喊。
不知何时起,初级场围满了人,所有人皆是惊悚的看着她。
“锦棠学的什么剑法?好生厉害!”
“她练出了剑气,是剑气啊!!她才七岁!”
“天啊!”
“谁说长房没落,长房要崛起了!楼锦棠七岁练出剑气,楼家从未有过的奇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面色潮红,极其兴奋。
眼看着楼锦棠打退一个又一个,成为守擂者。
初级场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天色渐暗。
楼锦棠手中的残剑已经开始滴血,年仅七岁的她,竟站到了最后。
她握剑的手,都在发颤。
那头高级场传来欢呼,楼叙言夺得第一。
“胜了胜了,楼叙言夺得族长之位,楼云峥惨败!”
“若是楼青墨尚在,长房或许还有希望!”
高级场附近,众人大声高呼。
这头初级场却寂静的可怕。
七岁的楼锦棠,击败所有对手,夺得第一。
她提着剑,殷切的看着忆棠。
初级场第一,拥有挑战高级场的资格。
她,要挑战楼叙言!
“锦棠要挑战高级场,楼叙言!”
全场皆惊。
“锦棠,你有绝佳的天分,还有剑术如虎添翼,不必如此激进!你才七岁,你还有无数时间!”七长老当即拒绝。
楼叙言手段阴狠,连锦棠父亲都受了重伤。
楼锦棠执着的看着他:“长老,棠儿知您好意,可我只想替哥哥战一回!”
七长老深深的看着她。
良久,轻声叹息。
“罢了,依你便是。但切忌不可恋战,你还有无数希望!”七长老语气激动,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突然显露锋芒,他比谁都激动。
这是一匹黑马。
强势杀出重围。
“哇,胜了胜了,棠姐姐胜了。忆棠,你的剑术好厉害!!”谢玉舟欢喜的几乎要蹦起来。
陆忆棠嫌弃的小脸皱成一团。
“这是我教过最差的一个弟子。”
谢玉舟迷茫:“你到底哪个弟子最差?”
陆忆棠轻咳一声,你懂什么?
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个,这句话,她对所有弟子都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