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淮还不知道呢。

    苏芷清对着许氏行了一礼。

    “侯爷心疼清清,昨夜……侯爷说,想要将清清抬为平妻。”

    “夫人年迈,又养育着几个孩子,只怕分心乏术。特意让清清替夫人分忧……”

    不枉费,她今早走路腿肚子都发颤。

    裴蔓貌美,可她不再年轻。

    而自己,年轻貌美,放的下身段,还饱读诗书,几乎集合了许氏和裴蔓双方的优点。

    裴蔓,更给了她侯爷的喜好。

    她刻意营造出与侯爷相同的喜好,让侯爷觉得两人颇有缘分。

    昨夜,侯爷冲昏了脑子,竟当场应下她平妻一事。

    许氏眼底掩饰不住的落寞。

    “既如此,明日初一,便将苏姑娘记上族谱吧。只是这婚事……”许氏迟疑了一瞬。

    好在苏芷清接口道:“姐姐,新年繁忙,婚事不急。”只要记上族谱,那便是正儿八经的平妻了。

    她顺口,就喊上姐姐了。

    “呸,什么阿猫阿狗也胡乱攀亲戚!”登枝没忍住碎了一口。

    “夫人出自名门,许家千娇万宠的嫡女,可不曾有姐妹。”登枝气得怼了一句。

    平妻,不过比妾比姨娘高一头罢了。

    也配和正室称作姐妹。

    苏芷清被羞红了脸,死死的压住眼中的愤恨。

    哼,正妻又如何?

    不得男人宠爱,又有什么用?

    她还不知道,侯爷在外养了快二十年的外室吧?

    她眼中带着怜悯和幸灾乐祸。

    侯爷说:许氏爱他入骨,果然是真的。

    “登枝姑娘教训的是,是清清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她低着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好了,你好好伺候侯爷便是。”

    许氏不曾多看她一眼,便带着人出府。

    今日,皇帝带着朝臣祭天。

    女眷便带着子嗣,在祭台另一侧,正好隔绝了朝臣的视线,以及避开了寒风。

    许氏依照位置站好。

    心里捉摸着,这位置真好。

    她哪里知道,这是皇帝和太子特意给陆忆棠留的。

    朝臣皆是跪在寒风中。

    陆曙文虽然爵位高,但官位低,跪在略微后头,压根看不清前面。

    “陆侯爷,等会宫宴后,一同喝几杯?”

    “一同品鉴品鉴将进酒!每一句,都是千古绝句啊!”

    “那陆景淮,当真是有真才实学的。去年中元节无法凝聚正气,必定是意外。毕竟是第一次参见游街。”

    陆曙文与有荣焉,心头满是火热。

    这是他的儿子!

    陆景淮是他的儿子。

    “听说陛下,对将进酒都极其喜爱。那陆景淮,还未参加乡试,就被陛下看重,若真三元及第……”有个臣子偷偷看了眼太子。

    “只怕,祖坟要冒青烟啊。”

    “当年许家的辉煌,便要落在陆景淮头上咯。也不知,陆景淮到底是谁家孩子,这般争气出众的儿子,竟然养在外头。”自从上次礼部侍郎被当众抓奸,所有人都知晓陆景淮的外室子身份。

    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家子嗣。

    陆曙文掐着掌心,面色微沉,没说话。

    许氏娘家,便是因着,老太爷辅佐陛下登基,一跃成为帝师,成为三公之一的太傅。将许家走上巅峰。

    礼部侍郎陈大人瞥了一眼忠勇侯。

    蠢货。

    他帮着陆曙文养外室,得罪了陆忆棠,更蠢。

    他摸了摸耳朵,媳妇把他耳朵都掐肿了,可想起媳妇儿这一胎,他又咧着嘴直傻笑。

    这一胎,太医已经看过,是儿子。

    他老年得子!这辈子,死了也值。

    他才不提醒陆曙文,他家闺女,牛逼哄哄!并且,后台一大堆!!

    气死他拉倒。

    祭台上,钦天监念着祭文,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