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菲笑了笑:“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自然感情恩爱。”
“这可不是一般的夫妻恩爱了,慕容府至今一个妾室也没有,哪怕慕容夫人入府三年多还没能生下儿子,也依然能把慕容大人拿捏的这样死,这等御夫之道,慕容夫人可有传授与你?”这两个姑娘兴致勃勃的深问。
沈婉菲笑容一滞,她们这样略带戏谑的语气,让她听着很是不适。
这京都城里多少人明里暗里议论昭昭,她是清楚的,但不代表她能接受别人议论到她跟前来。
她收起了笑容,沉声道:“夫妻本是一体,两人心心相印自然容不得旁人插足,更何况慕容大人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在意子嗣。”
这两个姑娘脸色微变,察觉到她不大高兴了,便讪笑着道:“我们随口说说而已,五嫂怎么还较真了?”
沈婉菲并不怎么能言善辩,只垂着头继续做自己手上的绣品,闷不吭声了。
这两个是陈念的庶妹,还未出嫁,自她进门之后对她也十分热络,甚至有些讨好,她毕竟是侯府嫡媳妇,身份贵重。
但大概是沈婉菲性子好,相处了一阵,她们发现她是个软和面团子,言语上自然也就有了些锋芒。
大概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只不过沈婉菲从小并不生活在复杂的家族环境里,她也不擅长和人算计,若是说不上话了,也只能闭口不言。
“五嫂别介意,我们只是好奇,才多问了几句,咱们都是自家人,也不必事事计较吧?”
两个姑娘笑着,但话里话外却像是在说沈婉菲脾气太差了点,过于计较。
沈婉菲抿了抿唇,才道:“我没有。”
“那就好!我们还生怕得罪了五嫂呢!”两个姑娘亲热的挽住了她的手,既要她自己生生咽下那口气,还得逼着她不得不宽恕她们。
内宅的斗争从来都藏在话里话外的锋机里,和和气气的场面,却已经刀光剑影。
沈婉菲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只能甘愿认输,她扯了扯唇角:“不会······”
可她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人打断。
“你们既然知道得罪了,还嬉皮笑脸给谁看?”
沈婉菲呆呆的回头,便看到陈念清俊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一向玩世不恭的眸子,此时却沉沉的盯着陈沁和陈莹。
陈沁和陈莹面色微变,连忙站起身来,有些拘谨的看着陈念:“五哥回来了。”
陈念冷声道:“赔罪。”
陈沁和陈莹敢得罪沈婉菲,那是因为沈婉菲是个没脾气的面团子,但她们可不敢得罪陈念,在这陈安侯府,陈念便是最受宠爱的那个金疙瘩,况且还是身份尊贵的嫡子,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连侯爷都敢呛,她们哪里敢惹?
陈念只说了一句,她们便吓的忙不迭的冲着沈婉菲恭恭敬敬的行礼赔罪:“是我们出言不逊了,还请五嫂原谅。”
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赔罪了,语气里半分慢待和不恭敬都没有。
沈婉菲呆呆的看向陈念,陈念扬了扬下巴,显然是让她受下这个礼。
她只好咽咽口水:“没事。”
陈沁和陈莹也不敢久留,冲着沈婉菲和陈念福了福身,便低着头急匆匆的出去了。
沈婉菲看着陈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你啊。”
“嗯?”陈念拿手里的芴板敲了敲她的头。
沈婉菲这才想起来,他说过夫妻不言谢,便支支吾吾的道:“其实你也不必事事为我出头,这只是一点小事,反而伤了你们兄妹感情。”
陈念嗤笑一声:“庶妹而已,哪里来的兄妹感情?”
沈婉菲想了想,觉得也是。
“我是不是教过你,这府里的人,你只能相信我?人多了,总会有利益牵扯,不用感情泛滥对谁都讲情面,你讲情面了,人家反倒觉得你是个好欺负的,连陈沁和陈莹都敢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你这脑袋怎么长的?”
陈念又敲了敲她的脑袋。
沈婉菲抱着脑袋躲:“你别敲啦!再敲我就只能更笨了!”
陈念笑的肩膀都抖起来。
沈婉菲本来想生气的,但一看到他身上还穿着绿袍官服,他是一回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赶来给她撑腰了,她又觉得有些感动。
沈婉菲走到他跟前,亲手帮他更衣,小声道:“我好像总是拖累你。”
“怎么是拖累?”陈念倒是十分享受她的贤惠,伸开双手任由她给他更衣。
“总是要你帮我摆平这些事。”沈婉菲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傻不傻,我是你夫君,我不帮你谁帮你?”
沈婉菲天真的看着他:“是因为你成了我夫君,所以你才会帮我吗?”
陈念其实想说,并不是,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会事事护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若是不喜欢,这些事他也可以装作看不到,毕竟内宅是女人的事,他本没有插手的必要。
但他握拳在唇边轻咳两声,却避开了她的眼神:“嗯。”
沈婉菲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沈婉菲笑盈盈的道:“我就是觉得,那嫁人还是挺好的事,难怪这么多姑娘都盼着嫁人,我爹娘都没有这么护着我呢。”
陈念突然往前一步,正好抵在了她身前,沈婉菲吓的想往后退,可后腰却抵住了书桌,双手反撑在桌上,呆呆的道:“你,你干嘛呀?”
陈念修长如玉的手轻抚着她的腰身,压低了声音:“嫁人可不止那么一点好处。”
沈婉菲耳尖都红透了,他们成亲也有月余了,她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连忙推他:“天还没黑呢。”
陈念将她按在了桌上:“嗯,早想在白天试一试了。”
沈婉菲涨红着脸叫了出来:“陈念!”
陈念埋在她的脖颈处吻着:“叫我念郎。”
“我不!”
他的手卷进了她的罗裙里,沈婉菲呼吸一滞,脚趾都蜷了起来,浑身紧绷。
“喊不喊?”
她嘤咛一声,只能顺从:“念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