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川朝中事多,今天是没空陪她来的,她便自己来沈家了,不过沈楚川在暗处安排了多少暗卫盯着,她也是不得而知的。
沈昭昭来的早,先到寿安堂陪老太太说话,她这次回来还带了笙笙,老太太心肝儿肉似的抱在怀里。
“你小时候啊,也是这样儿,见着谁都乐,当时我便说,这孩子长大了定是个好性子的,谁知,长成了你这混世魔王。”老太太语气嗔怒,却满是宠溺,伸手点了点沈昭昭的鼻子。
沈昭昭诧异的道:“可别人都说,笙笙长的更像爹爹。”
就是沈昭昭自己,也觉得她长得像沈楚川多一点,尤其是那双凤眼,连眼尾的那一颗泪痣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沈老太太虎着脸道:“胡说,笙笙笑起来多像你啊,跟你一样傻乐傻乐的。”
沈昭昭:“······”
正说着话呢,便见苏嬷嬷进来通传:“婉菲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快请进来!”
沈婉菲和陈念回门之后先去拜见了四夫人和四老爷,他们马上就要回庆阳了,就等着三日回门看过沈婉菲之后才走。
等见过了四夫人和四老爷,才来寿安堂拜见老太太。
沈婉菲笑盈盈的走进来,冲着老太太福了福身:“给祖母请安。”
她气色红润,神色也没有成亲那日的紧张局促,沈昭昭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日子还是不错的。
“好好好,你嫁到陈安侯府,可还过的好?”老太太问道。
沈婉菲笑着道:“一切都好,劳祖母挂心。”
“那就好,”沈老太太欣慰的道:“眼看着你们这些小辈们啊,都成了亲,好好过着日子,我看着也高兴,就等着你哪日也给我生个小曾孙,下次回来,可就更热闹了。”
沈婉菲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念倒是大大方方的拱手作揖:“定不负老太太所托,早早的让老太太再抱上一个小曾孙。”
如今沈老太太就一个小曾孙,那就是沈昭昭的孩子,沈永辛毕竟成亲没多久,沈永义是孙姨娘生的庶子,成日里眠花宿柳的混日子,老太太也不指望他。
老太太细问了几句之后,陈念便被沈永辛请去书房和沈群山四老爷说话了。
沈昭昭立马拉着沈婉菲到了里间说悄悄话。
“怎么样?陈家有没有欺负你?”
沈婉菲好笑的道:“哪有人欺负我,陈家是祖母和母亲千挑万选的人家,怎么可能这么不堪。”
“也是,毕竟才三天,”沈昭昭虎着脸道:“以后如果欺负了你,你也得跟我说。”
“知道啦,不过陈家人都很好,公婆也很和顺,大哥大嫂也很照顾我们。”
至于其他的庶兄庶妹,对她反而是敬畏更多,嫡庶之别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那就好。”沈昭昭这才放心了,她眨眨眼:“你怎么回事?这才嫁过去几天?你就一口一个‘我们’了?”
沈婉菲呆了一呆:“我这么说了吗?”
“你刚刚就说了,大哥大嫂也很照顾我们,我还怕你不适应呢,没曾想你这么快就和你家夫君成我们了,唉,我可真是白操心了这几天。”沈昭昭哼哼着道。
“哪有?我明明跟你最好了。”沈婉菲抱着她的手臂哄她。
沈昭昭点了点她的鼻子,咯咯笑着:“他对你好不好?”
沈婉菲犹豫了一下:“还算好吧。”
“什么叫算好?”
“他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在公婆兄嫂面前都很维护我,只是人有点不大正经。”
陈念像是拿捏准了她是个软性子,所以总是故意说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却又拿他没办法,他好像看她气的脸通红怄气的样子就会很开心。
沈婉菲对此很是无语。
“陈念哪里不正经?我看他明明很好。”沈昭昭懵懵的道。
她见陈念这两次,都觉得这人守礼又端方,有君子之风。
沈婉菲憋了半天,还是无法说出他到底怎么不正经的,这个人就是这样,在外面装的人模狗样清风霁月的,别说昭昭了,就是她也是被骗的不轻。
“婉菲,你也不要对陈念太过挑剔。”沈昭昭思考了一会儿,便下结论了。
她觉得应该是婉菲嫁的不情愿,所以才会对自己的郎君有所挑剔,陈念这样的君子之风怎么可能不正经。
沈婉菲:“······”
果然,这说出去也没人信。
她只能囫囵点点头:“哦。”
“还有一事,”沈昭昭压低了声音道:“昨天小叔让人将闫望送到慕容府了。”
沈婉菲眸光轻滞,紧抿着唇。
“从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婉菲,我们得往前看了,闫望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操心了,我和小叔会照顾他的,以后,你只要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沈昭昭握紧了她的手。
沈婉菲想起曾经那些年少懵懂的日子,分明才过了两年而已,却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原来人真的会长大,真的会变。
她笑了起来,反握住昭昭的手:“好。”
她会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的,不负所有人的期待,包括他。
——
沈永辛和陈念从书房出来,沈永辛便笑嘻嘻的搭着他的肩:“我听说你家给你在大理寺谋了个职,是不是也快上任了?”
“是,应该也就下个月了。”
陈念这种侯门子弟,不用走科考也能得朝廷的荫封做官,只是陈念之前对走仕途一直没什么兴趣,也就拖着,现在成了亲,成家立业,家里是怎么也不可能放他继续悠闲自在了。
“到时候咱两就是同僚了,有空多出来喝酒,我跟你将沈婉菲小时候的丑事。”
陈念一听,乐了:“我听说她十四岁才来京都,一直住在沈家吗?”
“是啊,喏,那边那座就是她的院子,不过那院子她也没住两年,沈昭昭没出嫁之前,她和沈昭昭一起住在春暖阁的,她们两关系好。”沈永辛说起往事,还有些感怀:“我们几个在这府里一起长大,如今就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