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故意把张老板往里间引,就是离门太近,杀人的动静让外面听见,而且,尸体在里间的床上,她后面更方便一点。
沈昭昭娇声道:“老爷说渴了,麻烦送杯茶进来。”
外头那几个一阵贼眉鼠眼的,这丫头方才还装的那么抗拒害怕的样子,这才多大会儿,就顺从了?看来也就是个出来卖的,还装什么良家妇女。
但能进去送茶,那岂不是也可以一饱眼福?看看那丫头身材如何。
想到这里,门外的人立马抢着进来送茶。
其中一个抢到了活儿,便推门进来了。
这屋子分外间和里间,中间用一扇屏风做了隔档。
沈昭昭站在屏风内,小声喊着:“还请送到里面来。”
那人兴奋的咽了咽口水,端着茶水直接绕过了屏风,走进了里面。
他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看向床的位置,想要偷窥一眼床上承
欢的美人儿的娇媚之态。
但床上的床幔落下来了,挡住了里面,他根本看不到,他正想着走近了去,借着送茶的空档,瞅一眼,满脑子的下三滥,自然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美人,此时站在他的身后。
沈昭昭手起刀落,照例一刀子插
进了他的脖子里。
沈楚川教过她,杀人最方便的地方就是插脖子,因为这里,他们喊不出声来,而且,死的快。
只听“咚”的一声,这人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在地上了。
但他手上端着茶盘,沈昭昭没抢下来,也跟着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动静。
沈昭昭眉头一皱,觉得有点麻烦了。
门外守着的那两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问:“老爷?怎么了?”
沈昭昭故意“啊”的尖叫了一声。
那两人直接推门冲了进来。
然而才打开门,一把药粉便直接撒进了他们的眼睛里,两人痛苦的捂着眼睛,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们根本没办法再去找人。
沈昭昭一刀刺进了其中一个人的心脏,连刺两刀。
另一个还想躲,一手痛苦的捂着眼睛,一手挥舞着手上的刀子,骂道:“你个小表子,你看老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手上挥舞着长刀,她也不好靠近,她只有短匕首,需要近身才能刺杀。
但她知道,今天这一屋子的人,必须全部死!
否则漏了一个,到时候报了官,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故意将一个花瓶砸向他的身后。
他听到动静,立马转过身去,挥舞着长刀砍向后面。
沈昭昭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膝盖窝子里,他“啊”的惨叫一声,被迫跪在了地上。
沈昭昭走上前去,一手抓住他的脑袋,一手拿着匕首,狠狠的插
进了他的脖子里。
“小希!”
桑祁刚刚冲进来,便看到这一幕。
这一屋子的尸体,满地的血,柔弱无骨的少女将匕首从一个男人的脖子上拔
出来,血点子溅了她半张脸,往日里看着乖顺懵懂的眸子,此时泛着刺骨的寒芒。
甚至于在她看到桑祁的那一瞬,眸中还翻涌起一抹杀气。
“桑哥,她怎么样了?”桩子紧跟着跑进来。
一看到这场面,吓的倒吸一口凉气,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看着沈昭昭:“这,这,这都是你杀的?”
沈昭昭扔了手里的刀子,眸中杀气消失不见,她垂下眸子,多了几分平静的深思。
他们看到了她杀人,他们会不会把她送交官府?
然而下一瞬,桑祁直接走进来,拉着她就走:“你先去城东的包子铺上等我,这里我来处理。”
桑祁用毛巾给她擦了擦干净脸上的血点子,还有手上的血,又把外套脱了套在她的身上,挡住了她衣裳上的血迹。
沈昭昭怔了怔,迟疑的道:“你要帮我?”
桑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推了她一把:“快去。”
沈昭昭点了点头,这才出门走了。
桩子惊悚的道:“你这是打算帮她处理尸体吗?这可是人命官司啊!”
桑祁看着这一屋子的尸体,淡声道:“弄点火油来,一把火烧了就没了,张槐树作恶多端,仇家多的很,这一点即便是官府也是清楚的,他死于非命是迟早的事,仇家多的数不过来,官府也懒得查。”
“好!”
桑祁看了一眼这一屋子尸体的情况,就大概知道她怎么杀的人了。
火油浇上去,一把火扔过去,这屋子瞬间被火苗给吞噬了。
沈昭昭在包子铺安静的等着。
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说起福满铺子的事儿了。
“哎哟,这福满铺子着火了你知道不?就是张槐树那个铺子!火烧的可大,等官府的抢火队过去,那屋子都烧没了,张槐树也烧死在里面了。”
“呵,就他这个恶霸,死了才好呢!他在宁城横行霸道,他的仇人多的数不过来,谁还不知道他那点子破事儿似的。”
“可不是?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沈昭昭安静的坐在那里,捧着一碗热水,后背却发冷。
桑祁会帮她,她其实是没想到的。
又过了一会儿,便看到桑祁和桩子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了。
他们坐下之后,桩子还有些心有余悸,低声道:“还好那张槐树仇人多,他做的恶事也多,他死了,官府都懒得查,想也知道肯定是被仇家灭的口,我特意去官差那打探了口风的,说是现在案子多,也没空管他的事。”
沈昭昭稍稍松了一口气,对着他们道:“谢谢。”
桑祁道:“去买身新衣服吧。”
沈昭昭呆了呆,想起来她衣裳上面还有血迹,回去了让桑家的人发现了也不好,便点点头:“好。”
桑祁和桩子便领着她去了临近的一个成衣铺子。
“哟,桑哥来看衣裳呀?你媳妇儿?”掌柜的热络的问。
桑祁现在已经懒得解释了,指了指沈昭昭:“给她挑一件合身的衣裳。”
掌柜的看了一眼沈昭昭,啧啧道:“长的真俊,我这店里的衣裳都配不上了。”
掌柜一边调侃着,一边拿了一套杏色的衣裙过来:“这个怎么样?小姑娘生的白白净净乖乖巧巧的,这一套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