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雨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大概是哭的太多了,眼睛都有些凹陷,脸上更是白的半分颜色也没有,身上破旧的衣裙,还满是被鞋踹过的污渍。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梨雨是聪明人,她自然看得出来,沈昭昭今日给她解了围。
沈昭昭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不会随便同情心泛滥,她出手帮她,必然是因为有事。
沈昭昭看了一眼海棠,海棠便点点头,走到不远处盯着看有没有人过来。
沈昭昭这才对沈梨雨道:“我帮你的确是有原因的,沈梨雨,你想跟我合作吗?”
沈梨雨先是一愣,随后讥讽的道:“合作?我记得我早就说过要跟你合作,可你当时拒绝的很果决。”
沈昭昭掀唇:“那是因为,当时的你,还不够惨。”
她的血海深仇,沈梨雨总归是要还的。
沈梨雨磨了磨牙,虽然她也猜得到原因,但听沈昭昭这么说出来,还是很不爽!
“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找你不可。”沈昭昭说着,转身便要走。
“你等等!”沈梨雨立即叫住她:“你说,想要我做什么?”
沈昭昭转过身来,勾唇:“我想要你,给我监视皇上。”
沈梨雨面色微白,她咬了咬唇:“可我已经许久没见皇上了。”
陈霜瑶只会在皇帝不在的时候,把她叫来蹉跎折磨,皇上在的时候,就把她打发的远远的。
“现在就是你的大好机会,你还没发现吗?陈霜瑶如今为了生孩子,已经要疯魔了,她疯魔了,皇帝就会疲惫,皇帝疲惫的时候,他需要什么,你应该不用我教吧?”
对付男人这一块,沈梨雨显然要得心应手的多。
沈梨雨眼睛一亮,被沈昭昭这么一提醒,才明白过来。
可旋即,她又迟疑的道:“可是,皇上对我,似乎已经厌弃了。”
褚嵘曾经和她也算是有过温存的,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
至少现在,她在陈霜瑶跟前过着狗一样的日子,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来救她,甚至无视她。
沈昭昭笑了起来:“你如今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不管怎么说,你是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总归是不一样的,他即便厌弃,也只是厌弃如今你这蓬头垢面,不施粉黛,而且祥林嫂一般怨气冲天的样子。”
沈梨雨定定的看着沈昭昭:“你要帮我?”
“我可以给你机会,你能抓住机会,让皇帝对你倾心,让他把你留在身边,那你就有了和我合作的资格。”
“好!”沈梨雨一口应下,这样的机会,她不可能不要。
沈昭昭笑着道:“褚嵘知道咱们两水火不容,他不会想得到我能帮你,更不会想得到你如今是我的人,所以,他有什么动向,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昭昭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粒药丸:“这叫水云丹,是一味毒药,一个月找我拿一次解药,便可安然无恙,若是一个月没吃到解药,那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你。”
沈昭昭将药丸送到她的面前。
沈梨雨看着这一颗血红的药丸,神色挣扎,这哪里是合作?这分明就是牵制!
沈昭昭果然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帮她,她这个狡诈的女人,肯定要留一手的。
她吃下了这药丸,日后岂不是就要任凭沈昭昭摆布了?
沈昭昭笑眯眯的看着她,显然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但和煦的笑容里,满是强势。
选择权在沈梨雨的手里,她并不强迫她。
沈梨雨挣扎了片刻,还是咬咬牙,拿过那药丸,直接喂进嘴里,咽下去。
沈昭昭挑眉:“你倒是决定的快。”
沈梨雨冷冷的道:“与其继续这样跟狗一样在陈霜瑶手里磋磨下去,还不如赌一把。”
死有什么可怕的?
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沈昭昭勾唇一笑,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玉牌:“拿着这个玉牌,去找储秀宫的姚嬷嬷,她会帮你的,记住,现在就是你的大好机会,陈霜瑶为了生孩子疯魔,褚嵘为了逃避她而烦恼,他们之间矛盾最大的时候,就是你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过了,可就没有了。”
因为马上南燕的公主就要来了,到时候褚嵘这后宫可有的热闹,必须敢在南燕公主来之前,抢个位置。
沈梨雨接过玉牌,眸光沉沉的道:“你放心。”
在勾引男人这件事上,她就没有输过。
——
过了不到三日,海棠便从宫中打探来了消息。
“梨宝林在御花园为生病的小皇子跪着祈福的时候,被皇上撞上了,皇上心生涟漪,当晚便没忍住宠幸了她,今儿一早,就晋了位份,如今是正六品梨美人了。”
珍珠诧异的道:“她竟然还真的能复宠,我还以为皇上对她厌弃了呢。”
沈昭昭冷哼一声:“皇上厌弃的是那个被陈霜瑶折磨的衣衫破烂形容憔悴的女人,她打扮打扮干净了往皇上跟前一站,摆出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皇上还厌弃什么?”
沈昭昭还是不得不承认,沈梨雨在勾引男人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尤其现在陈霜瑶因为那个不孕药的事情和皇上闹的天翻地覆,皇帝早就头疼了,能出现一个温柔乡,怎么可能不沦陷?
“现在有了沈梨雨安插在皇上身边,我倒是放心了很多。”
“就是不知道,那位南燕公主到了之后,沈梨雨争不争得过她。”
沈昭昭勾唇:“那可就要拭目以待了。”
一晃一个月过去。
这位传说中的南燕公主,终于来了。
南燕民风开放,女子穿着也更大胆,更不在意被人观赏,所以这次南燕公主入京的车队,十分张扬。
最中间的一辆车,四面开阔,只落下一层纱幔,隐约可见里面的美人。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个个儿伸长了脖子想一睹这位南燕公主的姿容。
沈昭昭也来凑热闹了,她在二楼茶楼的雅间占了位置,好奇的趴在窗口上。
一阵风吹过,纱幔被吹开,车驾上坐着的女子的脸映入眼帘,沈昭昭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
“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