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雨扯出一抹笑来:“母亲放心,如今郡主对我青睐有加,还恩准我时常进宫陪伴她呢,她如今是太子妃,来日被封后,那也一定会提携我们云家的。”
云夫人这才笑了:“是了,你得在郡主跟前多说说平秋的好话,等平秋的病好了,给他求一个体面的官职,最好啊,还给你母亲我求个诰命。”
沈梨雨笑着道:“那是自然的。”
云夫人现在舒心的很,前面有沈梨雨误打误撞的得了太子妃的青睐,未来带着云家鸡犬升天,后面又有一个得道高僧治好了她儿子的病,眼看着云平秋一天天的好起来,云家的好日子,总算也要来了。
云夫人笑容满面的上了马车。
沈梨雨的脸色却一瞬间的阴沉了下来,为云平秋求官职?为你求诰命?做梦!云家满门,都得死!
沈梨雨低着头,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直到云家的马车离去,沈昭昭才放下了车窗帘子,脸色发冷。
“怎么了?”沈楚川捏了捏她的手心。
沈昭昭沉着脸抬眸看他:“沈梨雨的那个姘头,应该就是今日这宫宴之中的人。”
沈楚川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看出来的?”
“方才在御花园的时候,我碰上过她,她当时腰间还带着一个荷包,可现在她出来,那荷包已经不见了。”沈昭昭沉声道。
“兴许是掉了?”
沈昭昭摇了摇头:“不会,那个荷包上面绣的是鸳鸯,她一个有家室的女人,云平秋又没来,荷包这种贴身之物丢了肯定要兴师动众找一找的,不然被人误捡了去,还不是一堆麻烦?可她一句话也没张扬,可见,她今日借着这宫宴,和那个姘头见面了!”
沈楚川淡声道:“今日宫宴,来的人都是王公贵族,朝中重臣,若是她的姘头是这其中之一,那想来,是不简单。”
沈昭昭皱着眉陷入了沉思,那会是谁呢?
沈梨雨都嫁过两次的人了,能参加宫宴的这种王公贵族怎么可能缺女人?只怕是勾勾手指头都能有成堆的女人扑上来的,何至于找一个嫁过两次的已婚妇人,而且,还让她受孕留下孩子。
要知道,越是大户人家,越是注重体面,这些个公子哥儿,在外面玩的多嚣张,也是不会允许随便什么外人怀上子嗣的,因为一旦有了,便是整个家族的丑闻。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个已经有了相公的女人。
等回到府中,珍珠早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奶茶。
“姑娘回来了,外面冷的很,快喝口奶茶暖暖身子!”
沈昭昭捧着喝了一大口,甜滋滋的,浑身都舒缓了下来。
海棠给她解下了披风:“马上要过年了,这府里上下又要忙起来了,临近年关,应酬可不少,姑娘现在还是慕容大人的未婚妻,有了这身份,今年的应酬只怕是不好推不掉的了。”
沈昭昭捧着奶茶道:“有人送帖子来了?”
“不少呢,姑娘看看,好些请柬。”
沈昭昭随手翻了翻,无非就是些什么看戏看花看雪的宴席,快到年关了,这人情往来也多了。
她正想着怎么偷懒躲过去。
却见珍珠又拿了一个帖子来:“刚还说呢,这不,又来一个!”
沈昭昭好奇的打开一看,竟是太子妃的帖子。
在皇家花园太明湖泛舟赏雪。
沈昭昭眯了眯眼睛,今天沈梨雨才进宫了一趟,紧接着这太子妃便给她下了帖子。
难道是巧合?
“这太子妃和姑娘并不合,为何这赏雪宴的帖子还送到咱们这儿来?”珍珠看了一眼便疑惑的问道。
海棠道:“姑娘的身份毕竟在这里,兴许也只是顾及颜面。”
沈昭昭冷哼一声:“陈霜瑶可不是个会顾及颜面的人。”
珍珠立马紧张起来:“那这肯定是就是鸿门宴!”
“这,说不准。”
“那咱可不能去!”珍珠紧张兮兮的。
沈昭昭犹豫了一下,却道:“即便这次不去,下次还能不去?她是太子妃,来日还要成为皇后,我和她,总有打照面的时候。”
“那姑娘······”
沈昭昭将帖子扔在了桌子上:“自然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梨雨如今已经攀上了太子妃的高枝儿,必然是献殷勤了的,她如今这上蹿下跳的,动作频频,沈昭昭不明白她到底在嚣张什么。
若是不把这背后的真相给弄清楚,她未免也太被动些。
而且,她隐约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珍珠和海棠见她这么坚决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说。
“奴婢到时候陪着姑娘身边,寸步不离。”海棠道。
沈昭昭笑了笑:“你这样子,闹的好像她要去买凶杀人似的。”
海棠面无表情:“总之不会让姑娘受半分伤害。”
“知道啦。”沈昭昭咯咯笑了起来。
这两日沈昭昭便继续在家专心的做衣裳了,她已经答应了小叔,要给他做两套衣裳,现在离婚期也就两个月了,怎么也得在成亲前做出来才行!
等到了月中,便也到了赏雪宴了。
珍珠给沈昭昭打扮的浑身上下都毛茸茸的,头上的双螺髻上还簪了两团绒花。
珍珠满意的道:“今儿要赏雪,咱姑娘也跟雪人似的好看。”
沈昭昭照了照镜子,皱巴着小脸道:“珍珠,你把我打扮的跟个十三岁大的孩子似的。”
“姑娘不是孩子吗?”
沈昭昭晃了晃脑袋上的两个绒球:“当然不是了,我都要十六了。”
海棠“噗嗤”一声笑出来:“是是是,我们姑娘长大了。”
珍珠笑嘻嘻的给沈昭昭披上雪白的狐裘斗篷:“在奴婢的心里,姑娘永远都是小孩。”
沈昭昭穿的暖融融的,踩着雪走了出去。
慕容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慕容画掀开车帘子,冲着她挥了挥手:“昭昭。”
沈昭昭乐颠颠的爬上了马车:“慕容姐姐!”
慕容画给她抖了抖身上的雪:“怎么也没打把伞?”
“我这不是想着就几步路嘛,一点雪而已,落在身上也不打紧。”
“是不打紧,你若是又染了风寒,大哥又不知道多心疼了。”慕容画刮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