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传给我!”
慕容淮骑在马上,挥舞着手里的球杆子,扯着嗓子喊。
沈昭昭瞅准空档,一杆子抽出去,将球直接从对方手里抢过来,击向了慕容淮。
慕容淮紧接着一杆子把球给打紧了球洞里。
“好!”慕容淮骑着马得意的满场子转圈儿。
“沈昭昭,可以呀,没想到你这骑术还不赖,才玩了两局马球就上手了,没拖累小爷我的后腿。”
沈昭昭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力挽狂澜给你抢球,你哪儿有什么机会赢?”
“嘿,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小爷我技艺精湛,分明是带着你赢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骑着马走到了场边,翻身下马,到马场外的帷帐内休息。
慕容画早给他们准备好了茶水。
“昭昭这才第一次打马球,就打的这么好。”慕容画笑着道。
“她这算什么?这得多亏了我带她。”慕容淮灌了好几碗茶水还不够,嘴巴一点儿也不闲着:“哎,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再继续。”
沈昭昭捧着脸趴在桌上:“我累了,不玩儿了,你自己玩吧。”
“真娇气!”慕容淮嫌弃的很。
沈昭昭懒得理他,反正他嘴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慕容淮压根坐不住:“不去我去了!走了!”
慕容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冲着沈昭昭低声道:“你别看阿淮成天跟你吵架,他还是很护着你的,在黄豆蔻面前还替你吵架。”
沈昭昭诧异的道:“你们吵架了?”
“也没有,只是说了两句,往后,”慕容画顿了顿,才道:“你还是要注意一下黄豆蔻,她暂时留在慕容府了。”
沈昭昭倒是不怎么在意,想嫁给沈楚川的人从这儿都能排到京都城,什么妖魔鬼怪她没见过?
一个小丫鬟匆匆走来:“姑娘,北萧来的信。”
慕容画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接过信来,直接拆开看。
沈昭昭是看不到信上的内容的,但慕容画脸上的笑容,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一直以为,慕容画的清冷和端庄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可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此时却满是明艳和欣喜。
沈昭昭忍不住猜测:“是你那个喜欢的人送来的信?”
慕容画面上微红,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说什么呢。”
“我猜中了。”沈昭昭笑的眉眼弯弯的。
慕容画含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将手上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慕容姐姐这么喜欢呢?”沈昭昭忍不住好奇的问。
慕容画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他是北萧人,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他?”
慕容画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摇摇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我,也有自己的归宿。”
沈昭昭皱皱眉:“你不会说的是尤景耀吧?”
“我早已经答应了父亲这门婚事,如今尤景耀还昏迷不醒,可我们的婚约却不会改变,不论如何,我迟早要嫁给他的,父亲为我安置好了崔氏族人,我自然也要兑现我的承诺,我从前的族人,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慕容画眸子都染着几分黯然。
沈昭昭忍不住问:“既然他也是北萧人,那他为何不帮你把崔氏族人安置好呢?”
崔氏是北萧的人,慕容画口中了不起的男人,帮扶一个家族,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慕容画扯了扯唇角:“这其中事情错综复杂,他即便要帮,也很难。”
沈昭昭点了点头:“这样啊。”
“我现在要去见一下母亲,昭昭你若是有什么事吩咐下人。”慕容画站起身来。
“嗯嗯。”
目送着慕容画走了,她捧着脸趴在桌上,看着马球场上玩儿的正高兴的慕容淮,心情有些复杂。
从慕容画的神色来看,她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男人的,这件事,慕容淮知道吗?
可看他这一天天傻乐的样子,他八成是不知道的。
沈昭昭幽幽的叹了一声:“感情这种事吧,有时候还真挺难说的。”
“姑娘怎么突然感慨这个?和三爷吵架了?”珍珠端着糕点走进来,一脸懵。
沈昭昭和沈楚川猝不及防的在一起了,珍珠到现在还懵着。
沈昭昭捻了一块花糕喂进嘴里:“没有,我就是感慨人生。”
她其实很好奇,慕容画喜欢的那个男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慕容画是北萧人,她应该与他从小就认识了,后来北萧成了西夏的附属国,慕容画也被带离了北萧崔氏,来到了桐湖郡,成了慕容氏的养女。
而这么多年了,还依然有书信往来,但他为什么不来娶她吗?为什么不帮她的族人?
沈昭昭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整个慕容氏,从始至终都有着一种古怪的气氛,这种古怪的气氛里,似乎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正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听到一个轻蔑的声音。
“沈昭昭?”
沈昭昭抬头,便看到黄豆蔻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端庄优雅的走过来,在沈昭昭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眉宇间的傲慢藏不住。
“你费尽心思勾引楚川哥哥,想要什么?名?还是利?”
沈昭昭小脸一皱,她喊这么亲热可真叫人不适,比慕容淮还让人不适数百倍!
“你有事吗?”
黄豆蔻笑了笑:“我怕你不清楚我的身份,你一个外来的人,是不懂桐湖郡的规矩的,桐湖郡是列国都虎视眈眈却又忌惮有加的地方,而桐湖郡身份最尊贵的人,除了慕容氏,便是我们黄氏。”
沈昭昭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桐湖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标榜自己尊贵的身份。
慕容氏的这帮子人成天自恋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个妾的娘家人也能自诩高贵了?
“我生来就是要当慕容氏当家主母,楚川哥哥既然是下一任家主,我就必然会成为他的夫人,至于你,”黄豆蔻讥讽的掀了掀唇:“我劝你趁早收了那歪心思,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