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慕容楠脸色仓惶的抖动着脸上的肉,眼中满是惊恐。
沈昭昭把玩着手上的刀,唇角轻勾:“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
“不晚,不晚!”慕容楠虚弱的跪在了地上,艰难的抬起头,疼痛已经让他意识昏沉:“我求你,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你了,沈姑娘。”
沈昭昭弯腰,看着他的眸子冷意森然:“可我想要的,只有你的命。”
扬手,便将手中的匕首直接插
进了他的心脏。
慕容楠瞳孔骤张,眸中满是恐惧和哀求,这一次,他连痛苦的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明德和海棠松开了手,他便像个木偶一样直直的倒下。
血水在地上晕染开来,慕容楠身上一共插了足足十三把刀。
致命的一刀,便是最后刺向心脏的那一刀。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她翻涌着仇恨的眸子轻轻颤抖,缓缓后退两步。
“姑娘。”珍珠担忧的走上前来:“咱们走吧。”
在珍珠的心里,沈昭昭一直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娇气姑娘,这样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的娇娇女,是被逼的多恨,才能这样手刃仇人?
“走吧。”
沈昭昭冷冷的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慕容楠,转身离去。
——
三房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祠堂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慕容楠的尸身倒在血泊里。
尤氏脸色惨白,险些晕死过去,她哭嚎着扑向了慕容楠:“我的儿!我的儿啊!”
“沈昭昭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来人,立即去如意苑,给我围剿沈昭昭,我要把她千刀万剐!”三老爷几乎疯了一样的大喊。
然而他们身边的侍从却一动不动。
一个小厮哆嗦着道:“大老爷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沈姑娘,他说,三少爷欠了沈姑娘一条命,这是他该还的。”
三老爷一脚将这小厮给踹飞了:“我的儿子的命,就让这么个下贱的丫头给拿走了?我儿子死的这么惨,这是应该的吗?!”
慕容楠是三房的独子,三房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慕容康当真狠心到这个地步,任由沈昭昭杀了他们唯一的儿子!
“好,你们不去,我亲自去杀了那个死丫头!”三老爷直接要往外冲。
侍卫们却突然将他拦了下来:“大老爷吩咐过,沈姑娘在慕容氏不能出一点事,三老爷节哀。”
“她是个什么东西!?她不能出事,我儿子就能出事吗?!”三老爷和尤氏几乎疯了。
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折磨致死,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要去见大哥!”
“大老爷身子不适,暂时不见人了,大老爷交代过,此事到此为止,三少爷险些害死了沈姑娘和大少爷,只有用命偿,三老爷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该去招惹大少爷和沈姑娘。”
侍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三老爷一个踉跄,摔坐在血泊里,他儿真的就这么没了!
尤氏依然哭天抢地:“老爷,你一定要给楠儿报仇啊,楠儿死的太惨了!”
三老爷暴怒:“你还有脸说!为什么非要去招惹沈楚川和沈昭昭!大哥都保不住慕容楠,必然是他们捏着慕容氏致命的把柄,你这个蠢货,成天就知道被黄氏那个贱妾当枪使,她的儿子想要争家主之位,让楠儿去出什么头?现在她儿子好好的活着,楠儿却死了!”
三老爷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尤氏彻底懵了,她面容扭曲了起来:“黄梦英这个贱人!是她,是她撺掇楠儿去弄死沈楚川的,她现在安然无事,我的楠儿却死的这样惨!”
她弄不死沈昭昭,也得弄死黄氏!
给她的儿子报仇雪恨!
——
如意苑。
沈昭昭趴在床边,看着床上安然沉睡着的男人,他睫毛很长,平日里那双眸子太过凌厉,以至于她很少敢去直视他的眼睛,他如今这样虚弱的躺在这里,周身都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睛,喃喃的道:“小叔,我给你报仇了,我杀了慕容楠,我本来,想在他身上插上一百刀,可我太恨他了,我太想让他死了,所以才十三刀,我就让他死了,我一想到他害你至此,我便想把他碎尸万段。”
“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从前总是你保护我,可我也一直一直很想保护你的,因为,你对我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沈昭昭眼眶微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她咬了咬唇,哪怕他此时昏迷沉睡着,她也很害羞:“其实,其实,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是对小叔的喜欢,是,是对沈楚川的喜欢。”
沈楚川这个名字,是她最想喊,却又最不敢喊的。
“我一直很害怕,你要是知道我偷偷喜欢你,会不会揍我,会不会疏远我,再也不理我了,有时候我甚至想着,要不一辈子都不告诉你,这样我就能一直赖在你身边了,可是······”
沈昭昭眸光黯然了下来:“在我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我回想了我这一辈子,我却觉得只有这一件事是最大的遗憾,我没能告诉你我喜欢你,若是我死了,你这辈子都不知道,我其实很喜欢很喜欢你。”
“若是你能醒来,我一定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你告白,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心安了,所以,你一定要醒来。”
沈昭昭脸上的泪珠子砸下来,落在他的眉心。
她偷偷的凑上去,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小叔,我很想你。”
门外。
慕容画和慕容淮守在院中。
“方才东风阁那边传来消息,黄氏和尤氏掐起来了,吵的不可开交,一点体面都不顾,还互相撕头发,尤氏还扬言说,要弄死慕容麟,给慕容楠陪葬。”慕容淮说着。
慕容画面色清冷:“大难临头,狗咬狗罢了。”
黄氏和三房狼狈为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