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景耀脸都绿了。
慕容画直接站起身:“既然尤少爷还忙着,那我就先走了。”
尤景耀连忙拉住她:“慕容姑娘,你别走啊,这都是误会,是误会!你别多想。”
“尤少爷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慕容画态度也彻底冷了下来。
“慕容姑娘,我真的······”
他还拉着慕容画不撒手。
慕容淮直接冲上去一巴掌劈开了他的手:“别碰我阿姐!这个脏兮兮的臭男人!”
“阿淮?”慕容画一愣。
慕容淮拉着慕容画:“阿姐,这个男人又烂又脏,跟这种人相看都脏了你的眼睛,咱们走!”
尤景耀气的要死:“你说什么呢!?慕容淮你别欺人太甚!”
慕容淮嚣张的道:“不是吗?一个滥赌成性,欠着钱,还成日里流连青
楼的人,不就是又烂又脏?我多看你一眼都怕得病了!”
“你!”
沈昭昭忍不住啧啧两声,不得不说,这个慕容淮嘴巴不是一般的毒。
慕容淮压根不给尤景耀说话反驳的机会,拉着慕容画就走了,沈昭昭立马颠颠的跟上去。
等出了樊楼,慕容画才沉着脸问:“是不是你安排的?”
慕容淮立马怂了,打马虎眼:“沈昭昭拉着我来的。”
沈昭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臭小孩非得拉着她来就没什么好事,果然是拉她垫背的。
“怎么可能是昭昭?她都不知道我在哪里!方才那两个人,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慕容淮没好气的道:“怎么就是我安排的了?他尤景耀不做亏心事,谁能安排?他分明就是个有烂又脏的臭男人,他根本配不上你,爹压根没有好好给你选,只不过因为对黄氏有愧,便胡乱给你乱找了一门亲事!”
慕容画垂下眸子,她如何不知道呢?
“算了,先回吧。”
回去的路上,格外的安静。
慕容淮憋了半路,总算还是憋不住了:“阿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他这么烂的人,你若是嫁给他,肯定不会幸福的。”
慕容画沉静的看着他:“阿淮,对我来说,嫁给谁都没有什么区别的。”
“啊?”
慕容画扯了扯唇角:“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不懂?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我会不懂?”
慕容淮也冷下脸来,抱着手臂别过头,不看她。
慕容画只好哄他:“好了好了,我不嫁就是了,这件事本就是爹娘做主的,回去我跟爹好好说说。”
慕容淮立马来劲了:“我去说!就这种狗东西,我跟爹说了,他肯定不让你嫁了!”
马车驶入与君山。
等到了慕容氏大门的时候,却见门口等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这是什么人?”慕容画挑开车帘子问守门人。
“回大姑娘的话,这是北萧来的,大姑娘可千万别靠近他们,他们都吃五石散的,跑来慕容氏求救来了。”
慕容画的面色骤然一变,直接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走到他们这些人的跟前:“你们是哪里人?”
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立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叩拜:“慕容姑娘救命啊,我们是北萧崔氏的人,老爷让我们前来慕容府求救,还请姑娘救我们!”
“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染上五石散?崔氏不是一直都禁止吸食五石散的吗?”慕容画急忙问。
“我们,我们也不想的,但是如今已经这样了,家主为了吸食五石散,家业都快卖光了,现在只求姑娘能救我们的命啊!”
慕容画立即飞奔进府。
沈昭昭看着这一群人,微微皱眉,北萧几乎人人吸食五石散,这是一个被五石散彻底整垮的国家,如今是西夏的附属国,西夏日渐繁荣,北萧却依然是人间惨剧。
她也不知道慕容画去找慕容老爷说了什么。
只是等到晚间的时候,便传来消息,慕容画要和尤景耀定亲了。
“慕容姑娘这都能忍?又赌又嫖的,还欠钱不还,就这种人渣,老太太肯定一口唾沫星子喷死他!慕容老爷竟然也真能舍得让她嫁!”珍珠都忍不住愤愤不平。
沈昭昭轻叩着茶杯,她觉得,慕容画答应这门婚事,一定和下午遇到的这些北萧人有关。
“府外那些北萧人呢?”
“已经被带走了,说是要慕容氏出面要安置他们,他们也是命好,求到了慕容氏这个救世主,否则,他们肯定必死无疑的,奴婢听说,五石散发作起来,可吓人的很。”
这也算是印证了她的猜测,慕容画为了那些北萧人,妥协了自己的婚事。
“想什么呢?”沈楚川走进来,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昭昭蹦跶起来:“小叔你回来啦!”
“听说你今日去城里玩了?”沈楚川看了一眼桌上,摆了一堆小玩意儿,看来还算尽兴。
沈昭昭撇撇嘴:“慕容淮那个臭小孩自己要去看慕容姐姐相亲,非得拉着我一起,就是想拉我垫背!”
“好玩儿吗?”沈楚川轻笑一声。
“不好玩,慕容姐姐要和那个人定亲了,本来她都不想定亲了,毕竟那个尤景耀又赌又嫖的,绝非良配,结果,今日回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伙儿北萧人,她立马就改了主意,答应下来了。”
沈昭昭拉着沈楚川的衣袖道:“她和北萧人很熟吗?何必为了他们牺牲这么多?”
沈楚川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道:“其实,这算是在慕容氏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慕容画她,并非慕容康亲生的女儿,是养女。”
沈昭昭惊了:“养女?”
“当初北萧内乱,慕容康从北萧带回来的孩子,觉得投缘,便养在了膝下,入了族谱,记在了慕容夫人的名下,北萧崔氏,算得上是她从前的族人,只不过她亲生爹娘早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也都只是远亲。”
沈昭昭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难怪,慕容新月和慕容琴都能这么不把慕容画放在眼里。
难怪慕容老爷能这么不在乎她的婚事,随便将她的婚事拿来做顺水人情,安排这么一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