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台下响起来了潮水般的掌声,沈婉菲红着脸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下了台。
云平秋脸都绿了,沈婉菲不过是弹了一曲五音不全的曲子,结果就赚了两万三千两银子的彩头!
而沈梨雨嫁给他,带来的嫁妆,却不足二百两银子!
什么才貌双全,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吗?能给他疏通关系买官吗?
沈梨雨心里嫉妒的很,语气也酸了许多:“就这样一支曲子也配这彩头?我看一文不值才对,这些人半点音律不懂,就知道跟风。”
云平秋冷笑着道:“就你懂,你这么懂你也去赚啊。”
沈梨雨面色一僵:“云哥哥如今也在意这些俗物了不成?”
“我在意什么?我是不知道你曾经在府里怎么为人处世的,你看看沈昭昭,她都获封县主之位了,就连那沈婉菲,从前和沈楚川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谈个曲子他还能捧场一万两!你难道不是他的侄女吗?他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的。”
云平秋从前看着沈梨雨就满眼的柔情,如今却是满满的嫌恶。
直到今日,他将这个女人带出门,他才知道,她到底多上不得台面,多无用!早知如此,还不如娶沈婉菲呢!
沈梨雨脸色难看至极,当初含情脉脉的跟她说要护着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成亲才不过几日,便露出了这样狰狞的嘴脸,果然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货色!
可她不敢忤逆他,只能伏小做低的低着头。
“昭昭,我真的弹的这么好吗?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鼓励!我太开心了!”沈婉菲激动的抓住了沈昭昭的手。
“当然了!不然这么多人给你彩头呢?你就是弹的好,你要相信自己!”沈昭昭一手握拳,给她加油打气。
沈婉菲欣喜万分:“从前我爹娘还说我弹琴没有什么天资,现在看来,还是京都城的人品位好,昭昭,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好弹琴!”
“额······”沈昭昭顿了顿,干干的笑了笑:“那挺好的,你加油。”
“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沈婉菲器宇轩昂。
这架势,仿佛明日她就要成为一代琴师。
明德忍不住别过了头,不让她们看到他抽搐的嘴角。
“哎哟,我这是错过了什么热闹?”赵舒鑫走了进来,大喇喇的撩袍坐下。
沈昭昭哼了一声:“你还管我们什么热闹?你自己跑哪儿去了?”
“啧,你刚没看到我腹背受敌啊,我要再逗留一会儿,我怕是跑都跑不掉了!”赵舒鑫对云连珠烦的很,看到就想跑,可她偏偏每次都能黏上来。
“你自己跑的倒是快,留下我们这单薄的姐妹两儿在那儿备受欺凌。”
沈婉菲懵懵的道:“我们受到欺凌了吗?”
赵舒鑫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沈昭昭能受到欺凌?那云夫人都给你吓的跪下了。”
“你怎么知道的?”沈昭昭原本还想诈一炸他的。
“我就在附近看着呢,我虽说逃命心切,但也不是那么不守道义的人。”赵舒鑫哼了一声。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沈昭昭,其实他就是不大放心,虽说他知道沈昭昭身边跟着高手,她自己又是个小霸王,应该是不会受欺负的,但总归是放心不过,放弃了直接下船走人的机会,藏身暗处观察着。
她果然不出他所料,解决那云家的几个刺头儿轻轻松松。
云连珠一直在找赵舒鑫呢,刚发现他的身影,立马就走过来了。
“舒鑫哥哥。”云连珠笑盈盈的走过来,这一回,她倒是没有再表现出对沈昭昭太大的恶心,反而亲热的走到了沈昭昭的身边:“宁安县主安,方才上船的时候,我多有失礼得罪之处,还望县主不要见怪。”
沈昭昭看着她那笑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皱了皱眉:“有事吗?”
云连珠恳切的道:“我只是想要向县主赔罪罢了,毕竟马上我就要和舒鑫哥哥定亲了,你和舒鑫哥哥关系这么好,我自然也该和你好好相处,这样舒鑫哥哥也高兴呀。”
赵舒鑫都傻眼了,这云连珠向来霸道不讲理,这回吃错药了吧?
云连珠说着,便主动挽住了沈昭昭的胳膊,亲热的道:“县主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沈昭昭眸中闪过一抹警惕,这云连珠对赵舒鑫身边的女人从不手软,前世她的狠辣手段都震惊了京都城的,她可不信她能有什么好心眼儿。
沈昭昭下意识的便要去推开她的手,而海棠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扣住了云连珠的一只手,掐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给举了起来。
“云姑娘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就算了,还往人袖中塞东西的吗?”海棠冷声道。
云连珠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因为她被海棠掐着高举起来的手里,还捏着一块汗巾。
是男人的汗巾。
沈昭昭好奇的道:“咦,这种男人的汗巾,云姑娘喜欢用吗?”
云连珠连忙道:“可能是我拿错了,这是我哥哥的,你快把我的手放下来。”
云连珠的手被海棠掐着,她手里的汗巾扔也扔不掉,只能保持这样高高举起来的姿势。
“那你往县主袖中塞什么?!”海棠厉声道。
云连珠神色慌张:“我,我哪有?你看错了,我拿这个当我自己的帕子,一直贴身带着,方才就是拿在手上而已,你这狗奴才怎么胡乱攀咬人?!”
她方才的确是要借着挽沈昭昭的姿势,往她袖中塞汗巾的,本来她们亲密起来,贴的也近,根本不可能让人发现,这沈昭昭身边的丫鬟什么来头,反应竟然这么快!
海棠看向沈昭昭,沈昭昭没有让她松开云连珠的手,而是大喊了一声:“云少爷,这是你的汗巾吗?”
云平秋就坐在不远处,她根本没必要喊这么大声的,她故意嚷嚷,就是为了让这大堂内所有人都看过来。
齐刷刷的视线跟着扫过来,都盯住了僵硬的高高举起一块汗巾的云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