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菲忍不住跟云平秋搭话:“云哥哥,这个肉丸子挺好吃的,是吧?”
云平秋点点头:“嗯,还行。”
但是那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嫌弃,怎么就知道说这些个吃食俗物?
“我听说,京都的邻春楼的茶很香,云哥哥改日带我去逛逛可以吗?”沈婉菲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云平秋笑道:“那邻春楼的茶自然好,但那里是一众才子的聚集地,去了那里,倘若不精诗书,可是会丢脸的,婉菲妹妹诗书如何?”
沈婉菲脸上一红,多了一抹羞愧,她也只是识字而已,对于诗书并不精通:“这······不大好。”
云平秋猜也知道,就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在这种文学上有什么造诣?
无趣啊无趣,也罢,娶回家当个摆设吧。
云平秋心里浮现出了沈梨雨的模样,她送给沈昭昭的那一幅画,画的灵动自然,妙笔生花,画作上题的一首诗,将这冬日里的雪色描述的动人又美丽。
这才是他喜欢的女人的样子,当之无愧的才女。
只可惜,听说是嫁过人了。
沈昭昭好奇的问道:“云少爷对诗词精通?那看来是顶顶有才学的人了!”
云平秋微微扬了扬下巴,眉眼间都有些倨傲:“略懂一二罢了。”
他可是邻春楼的常,那里京城会办诗会之类的活动,高雅又风趣。
“好厉害哦,但云少爷的功名应该也考的很好吧?我小叔是去年的探花郎,云少爷是?”
云平秋的脸色一僵,轻咳两声:“我们世家子弟,功名本就只是锦上添花,我对功名利禄并不热衷······”
沈婉菲诧异的道:“云哥哥你去年不是也参加了春闱的吗?”
云平秋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沈婉菲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了,连忙低下头。
云平秋冷哼一声:“科考不过是死记硬背,没有什么创造性可言,不算是我最擅长的,上次的春闱,我没能上榜。”
沈昭昭嫌弃的皱了皱小脸,落榜就落榜呗,说这么多废话,把自己整的多高洁似的。
沈昭昭一本正经的道:“科考可不是死记硬背的,要有大智慧,懂时局,也要有治国之道,我小叔的文章,可是被陛下亲自赞扬过的,至今还被无数的书生才子们广为流传呢,云少爷说自己不擅长科考,却擅长诗词,那可有什么流传甚远的诗词?”
云平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沈婉菲小声的替他开脱:“云哥哥还年轻,下次春闱一定可以高中的。”
云平秋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沈婉菲吓的白了脸,不敢说话。
云平秋冷哼一声,起身便走。
沈婉菲着急的眼睛都红了:“昭昭姐,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沈昭昭只好安抚她:“他不过就是恼羞成怒了,这种男人脾气大,本事小,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倘若沈婉菲真想和和顺顺的过这一辈子,是绝不能嫁给云平秋的。
可沈婉菲却早已经暗暗对云平秋情根深种,对于这门婚事,她是期待又紧张的,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心中黯然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群山正好回来:“哎?这云平秋怎么走了?”
“他身子不适,提前走了。”
“哦。”沈群山显然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云少爷,一来就拉着易景善又开始喝酒。
沈群山回来之后都没有斥责沈昭昭,显然,如她所料,孙氏和沈梨雨是告状不成功的。
明德走了进来,低头在沈楚川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楚川便牵起了沈昭昭的手:“走。”
沈昭昭懵懵的道:“干嘛?”
“给你看生辰礼物。”
沈昭昭眼睛瞬间就亮了,本来还很期待沈楚川的生辰礼的,结果今天一堆破事儿,搅和的她都差点忘了!
沈楚川牵着沈昭昭走出了厅堂,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只是沈家的张灯结彩,让整个府邸看上去还是热闹的很。
而就在一声“嘭”的声音后。
一朵绚烂的烟花盛放在了夜空中。
随后便是漫天的烟花齐放,几乎占满了整个夜空。
“哇!”沈昭昭都看的呆了,一双杏眸里渐渐溢出欣喜,五颜六色的烟花印在她的小脸上,她欢喜的都蹦跶了起来:“好漂亮!好漂亮!”
绚烂的烟花一次次绽放,撕开了整个黑夜,照的比白日里还要亮堂了。
满厅堂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或是趴在窗子上往外看,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烟花可真好看!我还头一次见这么多的烟花呢。”
“啧啧啧,这一场烟花下来都得费不老少银子吧,沈三爷对他这小侄女可真是宠的没边了。”
“谁说不是呢?这烟花只怕满京都城的天空都铺满了!等到了明日,别说京都城了,只怕整个大盛都得知道,宁安县主及笄了。”
沈昭昭扬起小脸,晶莹剔透的眸子比漫天的烟花还要绚烂:“小叔,你真好!”
沈楚川弯了弯唇:“这就够好了?”
“嗯嗯!”
沈楚川牵起她的手,将一个温润的玉镯送到了她的手腕上。
他们站在最前面,背对着身后的人,宽大的衣袍挡着,没有人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沈昭昭一愣,看着手上这触手生温的玉镯,通透的几乎要溢出水来,镯子里的一抹青绿色都像是随时要从镯子里流淌出来。
我的乖乖,这极品玉镯,至少十万两银子吧。
饶是沈家这样富庶,她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极品玉镯。
沈昭昭傻愣愣抬头:“这个,送我了?”
沈楚川捏了捏她的手心:“敢转手卖了我就把你也卖了。”
沈昭昭撇撇嘴:“你把我当什么人呢?”
沈楚川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沈昭昭摸着那镯子,眨眨眼:“温温的,一点儿也不凉。”
“这玉镯冬暖夏凉,养身的好东西,好好戴着,不许摘下来。”
沈昭昭小声的问道:“小叔,你怎么还对女孩子的玉镯这么有研究?我还以为你要送我一套文房四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