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见曹玉华抱着一把琴,便好奇的问道:“曹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曹玉华扬了扬骄傲的下巴:“于洋公主嘱托,让我在待会儿的赏雪宴上抚琴一曲。”
曹玉华身边的闺秀们立马捧起了场:“玉华姐姐琴艺无双,在这满京都里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所以才能得公主赏识,让玉华姐姐在这样的宴席上抚琴一曲,玉华姐姐今日这一曲琴音,不知又要俘获多少爱慕之心了。”
曹玉华哼了一声:“我从小习琴,如今有了些造诣,公主赐,也不好辞,县主这般风光无二的人,在这满京都之中的贵女都无人能比,不然也请县主展示展示,让我等开开眼界?”
曹玉华挑衅的看着沈昭昭。
她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废物,只要激的她登台,那肯定是要出丑的!
当了县主又如何?还不是个无用的废物!
沈昭昭歪了歪头:“我又不需要靠琴艺俘获爱慕之心,何必登台献艺这么麻烦?我就算不登台,我家的门槛也早被求亲的人踩烂了。”
空气都凝滞了下来。
曹玉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这话说的好像她只能靠登台献艺才能嫁的出去似的!
曹玉华磨了磨后槽牙,阴阳怪气的道:“那些求亲之人只怕不是冲着县主去的吧,若非你有沈楚川那么个小叔叔,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嫁出去呢。”
沈昭昭笑的眉眼弯弯,甜滋滋的道:“对呀,幸好我有个厉害的小叔当靠山,所以我才不必登台卖艺,想想我可真是命好啊。”
曹玉华气的一阵心梗:“你!”
正想发作一通,却一眼瞧见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玉苕正往这边走来。
曹玉华连忙咽下了火气,讨好的迎上去:“玉苕姑姑这是来找我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刚取了我的琴来,正要过去呢。”
玉苕点了点头,直接路过了她,冲着沈昭昭福了福身:“奴婢玉苕给县主请安,公主听闻县主已经到了,特意让奴婢请县主去高山亭小坐,那边的风景更好,可以赏玩这一整片的梅园。”
沈昭昭看向秦如雪,秦如雪连忙推了推她:“你先去吧,毕竟是公主邀请!”
“好。”
所有人的眼神都写满了羡慕嫉妒恨,于洋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如今这宫中最得宠的公主,也是唯一的嫡公主,多少贵女巴巴的想要凑上去巴结,于洋公主都并不一定多看她们一眼的,而沈昭昭却这般得她的青睐,这沈昭昭的地位几乎不言而喻。
曹玉华连忙拉着玉苕道:“玉苕姑姑,我也一同去吧,我还没问公主今日想要听那首曲子呢?”
玉苕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这高山亭就是在梅苑中心的一座假山上的亭子,沿着蜿蜒的石梯一路走上去,便是一个八角亭,从亭子往下看,便可以俯瞰整个梅园。
玉苕将沈昭昭请了进去,却让曹玉华在外面候着,等她前去通报了先。
曹玉华看着被玉苕恭敬请进去的沈昭昭,嫉妒的泛酸。
哪怕是从前淑妃正的圣宠的时候,曹家风头正盛,她也不曾得到于洋公主这般优待。
于洋公主坐在这亭子里,看到沈昭昭,便亲热的拉住了她的手:“昭昭,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呢,你瞧,这片梅林可漂亮?”
沈昭昭并不是很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热络,却还是笑着道:“好看,公主这个梅园不亏都是能工巧匠精心栽培的,如今趁着冬日的艳阳和皑皑白雪,真真是一幅绝世美景了。”
“你若是喜欢,日后常来我府上坐坐,这雪来的及时,等雪化了,这园子还另有一番景象呢。”
“多谢公主。”
玉苕恭敬的道:“公主,曹姑娘求见,说是请公主来定今日弹琴的曲子。”
于洋公主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曹玉华等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总算是等到了传召,连忙抱着琴走了进来,全然没有了方才对沈昭昭的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反而满脸的讨好。
“臣女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于洋公主品尝着茶:“你准备了些什么曲子?”
曹玉华连忙拿出了一个册子来:“臣女特意写了册子,请公主过目。”
对于这次的琴艺展示,曹玉华是十分重视的,哪怕被沈昭昭讽刺是登台卖艺,她也得去卖一卖。
因此这次于洋公主的赏雪宴,可不同于京都寻常的宴席,档次是非常高的,这次能来来赴宴的,都是京都的名流贵族,世家子弟。
如今淑妃遭到贬斥,曹家正落魄,她倘若不给自己争一个好亲事,那就真的完了,而她想要攀附的伯爵侯府的公子世子,全都在。
这样的场合,能有一个表现的机会是多难得的?
于洋公主随手便将册子递给了沈昭昭:“昭昭,你来挑一个吧?”
曹玉华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对着于洋公主卑躬屈膝也就罢了,毕竟是皇室正统公主,可沈昭昭算个什么东西?如今才得了个县主之位,就迫不及待的踩在她的脖子上撒野!
沈昭昭接过册子,认真的看了看,便指着其中的一曲道:“要不,就这曲高山流水吧?”
于洋公主笑了:“好,那就点这个曲子吧,本宫正好也想听一听这曲子了。”
曹玉华扯了扯嘴角:“是。”
曹玉华抱着琴,识相的退下去,而退出去之前,扫过沈昭昭的目光,却仿佛淬了毒一样的愤恨。
沈昭昭陪着于洋公主说了会儿话,便借口要更衣从亭子里下去了。
珍珠还一脸兴奋的跟着她身后叽叽喳喳的:“于洋公主对姑娘可真是喜欢啊,竟还让姑娘点曲子,这不就是当众打曹玉华的脸嘛!我站在亭子外面都看到曹玉华那难看的脸色了,肯定是气的不轻!”
沈昭昭的脸上却并没有笑意:“于洋公主这一番挑拨,曹玉华只怕对我恨之入骨了。”
珍珠一愣:“咱们还怕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