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必跟三爷置气,不过一根簪子,碎了再买十个都可以的。”珍珠连声哄着。
沈昭昭却哭闹不休:“我就要那个!他凭什么摔我的簪子,那是我的东西,他不喜欢我戴着,我就不能戴,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海棠捧着那摔碎的几截玉簪子:“那奴婢这就拿出去,找个能工巧匠,把这簪子好好儿修一修,看能不能修好,兴许能做成一个金镶玉的玉簪,比以前更好看呢。”
“我不要!都摔碎了,难看死了!”沈昭昭一把拍开了她的手,将她手上的那碎成几截的簪子也给摔在了地上。
“姑娘······”
沈昭昭气恼的道:“你拿这几个碎簪子来寒碜我吗?说!是不是你去跟小叔告密了?”
海棠面色微白:“我······”
“肯定是你!莫少爷送我簪子的时候,只有你在!我根本没有跟小叔提起过这件事,你在我身边伺候,却是他的耳报神,什么事都要跟他说,我收了莫少爷的一支簪子又怎么了?轮得到你去小叔跟前说三道四,然后让他来教我礼义廉耻吗?”
沈昭昭气急败坏的骂道。
海棠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沈昭昭冷哼一声:“就你这种不忠之人,我也不敢用,你既然对他这么忠心,那我这里也留不住你了,从此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海棠连忙道:“姑娘不要赶奴婢走,三爷说过,让奴婢誓死追随姑娘,保护姑娘的安全,若是奴婢不在身边,姑娘······”
“难不成没了你,我就不安全了?我们沈家是没有家丁没有护卫了?我看他把你放在我身边,分明就是要监视我!我又不是他的一个玩意儿,凭什么让你时时刻刻的盯着我监视我?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春暖阁容不下你!”
“姑娘我没有,奴婢是真心为姑娘好的,三爷也是真的担心姑娘,姑娘生气,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海棠急忙求饶。
而沈昭昭脾气上来了,闹了起来:“还不快把她给我赶出去!我院中不要这样的人伺候!”
这话一出,立马冲进来几个粗使婆子,将海棠给拉出去了。
等到屋内稍稍平息了,莫焕文才抬脚进来,有些诧异的道:“昭昭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沈昭昭泪珠子滚下来,哭着道:“我最讨厌小叔了,我再也不理他了!”
莫焕文轻声安抚着:“沈三爷这么疼爱你,怎么舍得你受委屈?海棠虽说是他的人,但对你也的确是很尽心的。”
沈昭昭气恼的道:“她在这里就是为了监视我罢了!昨日
你才送了我一只簪子,她转眼就去告状了!小叔今天一大早过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接受外男的礼物,是私相授受,没有廉耻!还把你送我的簪子给摔碎了。”
莫焕文眸光微闪,他果然没料错,沈楚川对于沈昭昭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如今他对沈昭昭频频示好,沈楚川想必心里早就有火了,怎么可能容的下他送的簪子?
等了这许久,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场爆发。
“昭昭,别哭了,嗓子都哭坏了,不过是一支簪子,你既然如此喜欢,我再给你买一支就是。”莫焕文温柔的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
沈昭昭哽咽着道:“你不生气吗?”
莫焕文温声笑了:“这有什么好气的?这样吧,今日我便带你出府逛逛,亲自到首饰铺子里挑,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买给你,可好?”
沈昭昭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扬起头来:“真的吗?我现在,可以出府了吗?”
她自从中了毒之后,在府中养伤,已经许久没有出府玩耍了,听了这话,自然是心动的。
“现在你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早已经恢复,出门是完全可以的。”
“嗯!那咱们现在就去!”沈昭昭立马点头。
莫焕文笑了笑:“看你今日哭成这幅样子的份儿上,我便擅自带你出去玩儿一次。”
马车已经备好,莫焕文带着沈昭昭出了门,而沈昭昭身边只带了珍珠一个小丫鬟。
马车缓缓启程,莫焕文吩咐道:“去铜锣街吧,那边的首饰铺子多。”
“是。”
沈昭昭好奇的问道:“莫少爷初来京都,对京都的街道就如此熟悉了吗?”
莫焕文顿了顿,笑道:“只是恰巧去过那边,瞧着热闹的很,上次我送你的那支碧玉簪子就是在那买的。”
沈昭昭笑盈盈的道:“铜锣街可是京都最热闹的一条街了,我可喜欢去了,这条街上还有一个青
楼,万花楼,里头的魁首还和我相熟呢。”
莫焕文轻声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懂得倒是不少。”
沈昭昭捏了一块糕点喂进肚子里,笑的甜甜的。
马车行驶了一阵,珍珠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外头反而越来越安静了,按理说,铜锣街是京都最繁荣的街道,这外头应该越来越喧闹才是。
她挑开了车窗帘子,一瞧,却愣了:“这,这好像不是要去铜锣街的路?”
“停车!”
莫焕文挑开帘子走了出去:“怎么回事?这是不是走错路了?”
车夫连忙道:“小的不知道呀,应该是这条路没错的,小的从前在庆阳,初到京都,路都还不大熟悉。”
珍珠气呼呼的道:“你不熟悉你早说呀!赶了半天的车都不知道到哪儿了!”
莫焕文连忙道:“别急,我先去探探路,待会儿我找到方向了,立刻带你们回去。”
“可是······”
莫焕文直接翻身上马,给了沈昭昭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立即策马走了。
珍珠看着这四周荒山野岭的,心中立即害怕了起来,立马要喊,却被沈昭昭拉了回去。
“姑娘,这外面怕······”
沈昭昭原本笑的甜甜的眸子,此时已经一片沉静,她对着珍珠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珍珠连忙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莫焕文策马离去,走了不远便碰上了赶来的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