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惊的眼睛都瞪大了,连忙拉着珍珠瞧瞧的跑了。
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珍珠便忍不住念叨了起来:“这四姑娘和四姑爷之间,还有这么多事儿呢!”
沈昭昭踱着步子一边走着,一边念着:“也就是说,常遇春早就知道了沈梨雨和宁王的私情,而常遇春的功名,是沈梨雨给他弄来的?”
“是了是了!”
沈昭昭嗤笑一声:“我就觉得常遇春这功名来的蹊跷。”
上辈子考了十年才勉强上榜的人,如今怎么可能第一次就中?除了偷来的,根本没有其他的可能。
“姑娘,要不咱赶紧揭发他吧!”
沈昭昭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真要揭发,还得弄清楚他是怎么偷来的功名,没有证据的事,你说出去也没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岂不是要白白便宜了他!”
“便宜他?这恐怕难了。”沈昭昭唇角轻勾。
原本她还担心,沈梨雨和常遇春的婚姻会岌岌可危,现在看来,他们二人都有彼此的把柄互相牵制,只怕这夫妻情分是要走到死的,她只管好好看着就是了。
中午的家宴她是懒得吃了,看着这两个人都觉得倒胃口。
宁愿去学堂听先生讲课。
沈昭昭让珍珠拿上了书篮子,便去了学堂了。
“哎,难得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养一年的病呢。”赵舒鑫不知从哪儿蹦出来,扯了一下沈昭昭的头发。
而下一秒,就被海棠一个擒拿手给扣住了。
赵舒鑫“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疼疼疼!”
沈昭昭笑弯了腰:“叫你不老实,看你还有今天呢!”
“姑奶奶我错了,赶紧松手吧,我胳膊都要废了!”
“海棠,松手吧。”
海棠这才放了手,还不忘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赵舒鑫认怂的摸了摸鼻子:“这几天不见,你身边都配了个这么厉害的丫鬟了,还是珍珠好,温柔可人的。”
珍珠也凶巴巴的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家姑娘,我照样咬你!”
赵舒鑫乐了,对沈昭昭道:“行了行了,我是惹不起你了,你身边的丫鬟可一个比一个凶了。”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沈昭昭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上次的事情,你还好吧?”赵舒鑫问道。
自从端午的匪徒事件之后,沈昭昭就没来过学堂了,说是在家静养,赵舒鑫其实还挺担心的,但也不能随便进沈家的内院去看她,他就只好时常在学堂门口等,她若是来了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沈昭昭哼了一声便大步的往前走:“自然是好好的,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这些个小毛贼我根本都不放在眼里的。”
“我看你是吓傻了吧,躲在家这么久不敢出门儿,哎,你身边这新来的丫鬟身手挺厉害的呀。”赵舒鑫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到现在还觉得酸疼。
“我小叔给我安排的,你可当心点,别想着欺负我。”
“你小叔对你挺好的呀,上次出了事儿,他立马给你安排了个这么厉害的丫鬟,看来以后你更肆无忌惮了。”
“当然了,小叔最疼我了。”沈昭昭心里美滋滋的。
正说着话呢,便看到了沈梨雨。
“大姐姐安。”沈梨雨站在学堂的门口,对着她福了福身,看到她身边的赵舒鑫的时候,也跟着盈盈一拜:“赵公子安。”
赵舒鑫向来不习惯跟这些个扭扭捏捏的女人安来安去的,冲着沈昭昭摆了摆手便直接跑进了学堂了。
沈梨雨看着赵舒鑫离开的背影,眸中满是向往,这原本才是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高门贵第,可如今,他和沈昭昭却能走的这样近。
“你在这做什么?”沈昭昭皱了皱眉。
这府学跟沈梨雨没什么关系吧?
沈梨雨却答非所问,幽幽的道:“我今日给祖母请安的时候,祖母还说起,要给大姐姐找一门极好的亲事,大姐姐如今又和赵家公子走的这么近,看来真的是好事将成?”
“关你什么事?”沈昭昭都懒得理她,直接就走进学堂去。
沈梨雨却也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吧,从前闺中的几个姐妹,许久不见了还有些想念。”
一边说着,便不管不顾的跟了进去。
她如今已经嫁给了常遇春,她的富贵荣华都只能指望这个男人,常遇春让她趁着这次回门,尽可能多去巴结这些名门闺秀,帮忙疏通关系。
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昭昭也懒得管她,直接走了进去。
沈梨雨知道,现在沈家水涨船高,来府学的闺秀有曹玉华和秦如雪,这两位都是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贵女,这是她难得回门的日子,自然要攀一攀关系。
沈梨雨一进门,便热络的走到曹玉华的身边:“曹姐姐,许久不见了。”
曹玉华看着她愣了愣,有点儿没想起来是谁。
“我是梨雨呀,在沈家排行老四,端午节的时候,我还和你一起看过龙舟赛呢。”沈梨雨十分的自来熟。
曹玉华嘲讽的开口:“那日半个京都城的贵女都在陪我看龙舟赛,我还能一个个记着?”
她虽说想不起来沈梨雨是谁,但是她却知道,沈家只有一个嫡女,沈昭昭她都没有太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庶女?
“曹姐姐说的是,”沈梨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看向秦如雪。
却见秦如雪拉着沈昭昭一起坐下,已经聊起天儿了,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这学堂里还有几个闺秀,却也都交头接耳的,时不时的看她一眼,窃窃的笑着,隐约听得到她们的说话声:“就是那个嫁了个泥腿子的·······”
沈梨雨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从前她还是沈家的女儿的时候,哪个不给她一点面子?如今她嫁给了常遇春,就成了她们眼中耻笑看不起的对象!
柳先生走了进来,有些疑惑的问她:“这位是······”
“她呀,是常夫人,夫君就是大名鼎鼎的,崇文门副使。”
满堂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一个末流的杂役官,在这一屋子的千金面前,只怕是提鞋都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