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乐撇撇嘴，心道：孙洪生够狠啊，为了撇清关系，把自己曾经的靠山打成这样。
但心里没有同情，甚至有点想笑。
这就是官场的残酷。
小雅厌恶的捂着鼻子。
孙洪生一脸邀功的看向陈小乐。
那意思，我打的不狠吧？你是不是再补两脚？
陈小乐没搭理他，冷冷看向姚小军。
“姚小军，你没想到今天吧？”
姚小军虽然身体受到了摧残，但眼神还有几分倔强和傲气。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想让我认罪，不可能。”
陈小乐点点头。
“好，有骨气。”
说完，看向一旁的孙洪生。
“孙局，他既然想当英雄，你就成全他，不过怎么审，你是专家，不用我教吧？”
“不用。”
孙洪生为了立功，再次对姚小军下了狠手。
而且一边打，一边骂。
“姚小军，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以为你他妈是谁啊？啊？落井下石，排除异己，你还真以为你能在瀚城只手遮天？”
“你错了！瀚城的天，是秦书记的天，是老百姓的天，不是你姚小军的天！”
这次，陈小乐没有出去，而是冷眼旁观。
他就不信了，姚小军真的不怕死。
孙洪生这时候掏出电棍。
“姓姚的，今天我就给你来几下，让你尝尝味道如何？”
旁边的萧雅转身走了出去。
姚小军这时面色惨白。
随着孙洪生越来越过分，他终于怕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下来，就是记录姚小军的犯罪过程。
足足写了二十多页。
看完这些罪证，陈小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强女干，受贿，故意杀人……
当然，昨天晚上很多局级干部也有一些举报他干了这些坏事儿的，但和他自己往外说是两回事。
姚小军最后道：“我和庞华是好哥们，有人去瀚城告我，他给我摆平，去省城上访的群众，也是他派人抓回来的，另外他在姚城圈地，也是我支持同意，并且派人给平事……”
陈小乐无语了。
这他妈哪还有半点人民公仆的样子？简直就是恶魔！
这样的垃圾，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审讯结束后，陈小乐把罪证整理好，准备交给秦观。
这时，孙洪生忽然叫住他。
“陈秘书，请留步。”
陈小乐皱眉看向他：“怎么？你还有事？”
孙洪生讪讪一笑：“陈秘书，姚小军已经认罪，那我的事……”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想让陈小乐在秦观面前美言几句。
陈小乐冷冷一笑。
“孙洪生，你犯了什么错，心里没点数吗？你以为审讯个姚小军，就能将功补过？我告诉你，你差远了！”
陈小乐这是恩威并施，俗称给一嘴巴子给一块糖的做法。
而且很奏效。
果然，孙洪生被吓到了。
又是拍马屁，又是表忠心。
从外面回来的小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陈小乐做的有些太过了。一个劲儿的用手扯他的后面衣服，暗示他差不多就行了。
但陈小乐视而不见。
最后，拍的孙洪生脑袋都快炸了，陈小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认识到自己错误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孙洪生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
“能，一定能，陈秘书，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陈小乐也没跟他卖关子，直接把姚小军的罪证扔给他。
“你去把这些罪证交给秦书记，就说是你亲自审讯出来的。”
“啊？”
孙洪生一愣，没明白陈小乐的意思。
“陈秘书，这……”
陈小乐眼睛一瞪：“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可是这是您的功劳啊。”
“孙局，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但功劳不功劳的无所谓，主要是能为秦书记分忧。”
“是，是，陈秘书高风亮节，我孙洪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旁的小雅，忽然说道：“孙局，其实我觉得陈秘书人挺不错的，您以后可千万别做让他寒心的事了。”
孙洪生身体一震，忙不迭的点头。
“不会，不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好了，你快把文件交给秦书记吧。”
孙洪生又是千恩万谢，然后离开。
小雅不明白道：“小乐，你这是把政绩拱手相送啊！”
陈小乐心笑：这叫政绩？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一是他想看看，孙洪生会不会独吞这份功劳。
二是他想把这份功劳，送给秦观。
别看他现在风光，但说白了，他就是秦观身边的一条狗，秦观让他咬谁，他就得咬谁。
秦观也会随时都会把他一脚踢开。
所以，他必须抱住秦观的大腿。
而抱住大腿的最好办法，就是送功劳。
自己一个副科级小秘书怎么可以贪这样的政绩？
而且孙洪生送文件，大家说他扳倒姚小军，他孙洪生屁股也不干净，姚小军的人，肯定会背刺孙洪生的。
秦观很聪明，找代理人去审讯抗仇恨，自己同样找个人代理抗雷算了。
陈小乐叹道。
“萧雅，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陈小乐，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陈小乐趁没人，快速的啵亲了萧雅脸蛋一口。
萧雅想追上他，但发现外面都是来来往往的办公人员，只好铩羽而回。
……
从审讯室出来，陈小乐直接回了家。
这两天有点累，回家补补觉。
父亲做好了饭，不过他简单吃了口，就进入梦乡。
睡的迷迷糊糊中。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陈小乐微微皱眉，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
“是陈秘书吗？我是孙洪生。”
陈小乐一愣，没想到孙洪生会给他打电话。
“孙局？有事吗？”
孙洪生干笑一声：“陈秘书，那个……姚小军的罪证，我已经交给秦书记了。”
“嗯，然后呢？”
“然后秦书记非常高兴，而且还夸了我。”
说到这，孙洪生忽然话音一转：“陈秘书，秦书记还问这份功劳是谁的，我说是你的，可秦书记不相信，说我撒谎，您看这事……”
陈小乐瞬间就明白了孙洪生的用意。
这个老狐狸，既想立功，又不敢独吞这份功劳，所以才故意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