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伸手想摸她,小丫头先一步抱着她的胳膊哭了出来,“呜呜呜呜笙笙姐姐你怎么才来看我,是不是生我的气?暖暖都知道了……妈咪,妈咪你快跟笙笙姐姐道歉,是你误会她了……”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笙笙姐姐。
“妈咪道歉。”徐姐蹭蹭暖暖的脸,看向余笙,郑重道:“余小姐我当时被恨冲昏头了,没了解清楚就认为是你害死阿岑,我向你道歉。”
“都过去了。”余笙接过暖暖,“现在最重要的是过好以后的生活,暖暖是生病了吗?”
“我们进去说吧,余小姐还愿意进我家吗?”徐姐有点愧疚,当初若不是她对余笙说了重话,余笙一定会经常来看暖暖的。
都是她的错。
“徐姐说哪里话。”余笙仔细观察暖暖的脸,“脸色怎么这么白,是感冒吗?”
“终于让我等到你们了!”身后一声怒吼,徐姐忙开了门,“余小姐你跟暖暖快进去,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余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房间,随后门被关上。
暖暖脸上闪过恐惧,看了眼门外的人,突然缩进余笙怀里,“笙笙姐姐,暖暖好害怕,暖暖不想见到爸爸,他好坏……”
“没事没事。”余笙完全搞不清状况,下意识挡住暖暖的脸。
外面争吵的很激烈。
江父:“你根本照顾不好孩子,两个孩子跟着你一个死了一个生病,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
徐姐:“你还有脸说,阿岑没了你作为父亲一点都不心疼,甚至都没参加他的葬礼,你还算个人吗?想带走暖暖,除非我死!”
江父:“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让暖暖跟我走,我会给她请最好的医生,一定把她的病治好,跟着你只会耽误病情!”
吵着吵着,突然打起来了。
徐姐哪里是江父的对手,没多久就被江父捆着手绑在树上,“今天我必须带暖暖走,我不想打女人,你最好别逼我!钥匙给我!”
徐姐紧紧攥着钥匙,“我不会给你的!暖暖是我的孩子!”
“给我!”江父咬牙切齿,扬起巴掌——
“你还算男人吗?”余笙安顿好暖暖,锁好门出来,“不管怎么说徐姐曾经也是你的妻子,你要是打了她,还算个人?”
“你又是谁?”江父怒目而视,在看到余笙脸都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江父晃了晃手腕,朝着房门走去:“别以为你是霍家儿媳妇就能管到我头上,这是我的家事,就算霍老爷子来了也说不上话,你最好别插手。让开!”
余笙不屑,挡住门,晃晃手机:“你要强行把我推开吗?老公有人要伤害我跟孩子,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徐姐家。”
通话界面赫然显示着‘霍霆聿’三个字。
江父咬紧后槽牙,“这么点小事就找老公,余夫人你就这么点能耐?我说了,就算霍老爷子来了也管不了我的家事,何况霍霆聿!”
话虽这么说,江父还是后退一步。
万一余笙用孩子讹他,那他还真洗不清罪名。
话筒对面传来霍霆聿的讥讽声:“我老婆有事不找我难道自己扛着?我可不像某个无能的男人,哪怕结婚了也让妻子处处为难!”
江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年他跟徐姐结婚就是因为他看着徐姐受委屈而不作为,霍霆聿这是赤裸裸的嘲讽他!
应该是霍霆聿的安排,在他来之前记者先来了,江父挡着脸上车,毫不犹豫开车逃走。
记者也没进来,聚了几分钟兀自离开。
余笙解开徐姐手上的绳子,对方踉跄着冲进房间,张望四周没看到暖暖,她心口像被人挖开,顿时慌了神,“暖暖?暖暖?”
“她在厨房。”余笙打开橱柜门,小丫头正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暖暖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余笙抱着她哄了好久,小丫头才谨慎的爬了出来,她看向外面的眼神警惕又恐惧。
余笙心口发疼,“这种事经常发生吗,暖暖已经被吓成这样了,小孩子需要健康幸福的成长环境,一直这样受惊怎么能行?”
“我想过搬家,但那个老东西不让人卖房给我,而且暖暖生病了还在治疗,我走不了……”
“什么病?”余笙拧眉。
“查不出来,只是暖暖经常说自己头疼肚子疼,医生说可能是抑郁症躯体化。”徐姐甩了甩眼泪,“这些都是老东西害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余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抱着暖暖,“会没事的,暖暖愿意住进姐姐家里吗?”
徐姐:“这太麻烦了,还是别……”
“我让人收拾房间。”霍霆聿的声音跟脚步声一起传了进来,他快步来到余笙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番,松了口气,“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冲在前头,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处理就好。”
“我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余笙笑笑,“还好有你,不然那个人可能已经带走暖暖了。”
“我说的是全都让我来处理,如果今天你被姓江的打了或是骂流产了,就算我来了也无济于事。下次给我打完电话你就躲远点,哪里安全躲哪里。”
余笙“……被骂还能流产?”
霍霆聿被她气笑了,“重点是这个?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知道啦知道啦。”余笙敷衍的点点头,“我们带暖暖跟徐姐回去吧,婚房那么大,只有主楼住了人,其他几栋楼都空着,把北边那个独立小院给她们住怎么样?”
“听你的。”霍霆聿语气淡淡,看向徐姐,“出事了怎么不告诉我?”
他们感情还算不错,甚于普通同事。
徐姐感激的冲余笙点点头,“今天还好有余小姐跟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暖暖会不会被抢走,不过住在你们那里会不会太叨扰了?”
“我老婆让你们住,就安心住下。”霍霆聿接过暖暖,另一只手牵着余笙的胳膊,“走吧,回去吃午饭。”
“笙笙姐姐,你的手是不是受伤啦?”车上,暖暖突然戳戳余笙的胳膊,小脸皱成一团。
“小伤。”余笙摸摸她的头,“暖暖头还痛吗?”
“不痛。”小丫头扯着嘴角笑了笑,眼底的委屈恐惧始终化不开。
徐姐跟暖暖就这样住了下来,半个月后暖暖病情有所缓解,头疼肚子疼没再发作。
暖暖每天晚上都会去主楼那边跟余笙一起吃饭,这天徐姐照常牵着暖暖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佣人的劝解声:“先生应该只是工作应酬喝醉了,田小姐只是送他回来,他跟田小姐肯定没有旁的关系。夫人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