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余笙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往年的元宵节都只是在家里吃顿汤圆，有时候会跟爸妈一起看江边免费的烟花，没什么特别的。
今年想来应该也差不多，随便穿穿就好。
她指了一件驼色的羽绒服，“就它吧。”
“那内搭穿什么呢？”佣人肉眼可见的兴奋，“大少爷为了这个节日准备了好多呢，听说找了很多非遗传承人到江边表演，到时候一定少不了拍照。”
无奈，她只好又挑了几件，但肉眼可见的敷衍。
霍婷歆一大早被爸妈接回家用餐，这会儿还没回来，但余笙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冷场，霍父霍母一直在关心她睡的好不好，亲手给她夹菜盛汤。
霍霆聿律所那边堆了不少案子，餐后便带余笙去了律所。
“怎么感觉你想把我拴住，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进了律所办公室，余笙脱了外套蜷缩在沙发上，“我以前也经常跟你来这边吗？”
“你以前有自己的工作，联系人都在这部手机里。”霍霆聿递了部手机给她，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有人带着画室管理老板进来，霍霆聿先是跟她交代了几句，然后才把她介绍给余笙：“你开了画室，这是你聘请的老板周青，关于开业的事她有些事要向你汇报。”
“是吗？”余笙捏着手机翻找联系人，“看到你今早给我发了不少消息，我先看看说了什么。”
“嗯嗯。”周青直点头，眼中含着泪，好好的人怎么就失忆了呢……
看来很严重，居然连自己开了画室都不知道。
霍霆聿把休息室让给了她们，自己在外面办公。
二助时不时进来送点资料，顺便问了一嘴：“霍律，外面正在准备团购咖啡，您要不要来一杯？”
霍霆聿签字的笔一顿，“稍等。”
起身去休息室，半分钟后出来，“两杯热美式。”
“可是霍律您以往不是不喝热咖啡吗？也对，这是冬天……”二助带着疑惑出去，直到咖啡到货，他来送咖啡的时候才知道两杯咖啡是给里面两位的。
霍律对未婚妻真好。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
送完咖啡，他从休息室退出来，蹑手蹑脚来到霍霆聿书桌前，“那个……咖啡送进去了。”
“嗯。”霍霆聿头都没抬。
二助歪头看他一眼，小小声问道，“冒昧问一句，霍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准备好份子钱。应该会邀请我的吧？”
“催什么？”霍霆聿勾勾唇，语气嘲讽，“你连女朋友都没有，有资格催我？”
二助汗颜，挠挠头，“倒也不是催，我只是怕压错宝了……”
霍霆聿：“？”
他忙解释，“是这样，我们律所有人做了个赌局，赌你会不会跟余小姐结婚。大概四分之三的人赌不会结，因为王子娶灰姑娘的事很少见。但也有人赌你们会结婚，因为听说孟小姐得罪了余小姐，你好像要做掉孟小姐……”
霍霆聿轻笑：“过来。”
“有事交代吗？”二助贴脸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脑瓜子上被钢笔狠狠敲了一下！
二助眨巴眨巴眼睛，很委屈。
“孟诗涉嫌买凶杀人，跟得罪笙笙有什么关系？你考过证，连这个都不明白？”霍霆聿抬抬手，“我是不是秀恩爱秀的太少了？”
否则怎么会连赌他们结婚的理由都这么牵强。
“这……”二助眼睛放光，“我明白了，我这就下注赌你们会结婚！”
光速跑出去。
这会儿正是大家休息时间，大家聚在阳台边喝咖啡边聊赌局的事。
“怎么回事啊，你们都赌不会结婚？搞的我都动摇了，要不我换个阵营吧……”
“赌局还没结束吧，我要下注了！”二助推开玻璃门，他的到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有人好奇凑上来，“之前不是摇摆不定吗，怎么突然要下注，是不是拿到内幕消息了？霍律师跟你说什么了？”
“咳咳，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猜到了点什么。”二助掏出手机转账，“我出两千块，赌他们会结婚！”
“还说没有内幕消息，肯定有了！”
“糟糟糟，我要换阵营，我也要堵他们会结婚！”
“我再出两千块下一注吧。”
大家纷纷下注，当然最高只能下两千块，只是玩玩并不是真的赌博。
“大家怎么都在这儿？下什么注？”徐姐开门而入，众人面面相觑，忙起身，“徐姐您怎么来了，您……还好吗？”
江岑去世的消息他们都听说了。
“工作场合不谈家事，大家不用担心我。”徐姐脸色灰白，努力扯了个笑容，“在聊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当然。”有人起身让座，顺便把赌局的事说了出来，但碍于徐姐家里刚出事，没人敢提让她也下一注，徐姐也没主动提及。
休息时间过去，大家回去继续工作。
徐姐看了眼霍霆聿办公室的方向，思忖良久还是端了杯水过去。
敲敲门。
余笙开的门，“请进。”她脸上挂着笑。
很显然，她刚才跟霍霆聿聊到开心的事了，笑容还没落下去，
她很生动很鲜活，仿佛一个小太阳闯入了视线内。
徐姐咽了口唾沫，还没开口，霍霆聿看到了她，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水，“徐姐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
“律所多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我知道大家担心我承受不住丧子之痛，但生活还得继续，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徐姐声音哽咽，“没想到余小姐也在，正好我想向余小姐道歉，之前是我误会了你，冲你说了很多狠话，还请余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余笙：“你是？”
“这位是徐姐，我的同事，也是江岑的母亲。”霍霆聿关上门，温声介绍。
余笙想起来了，他之前提过江岑，孟诗买凶杀的人就是他。
“害，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况且也不重要。主要是您……节哀。”余笙有些同情徐姐的遭遇，扶着她坐下。
徐姐眼中闪着泪光，其实余笙是个很好的女孩，早知道当初就同意江岑跟她在一起了。
说不定江岑就不会受伤，不会去国外，也就不会被孟诗害死了。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暖暖，她真的想一根绳子悬起来下去陪江岑了。
不对，她还有一份债没讨，她必须让冷心冷血的前夫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