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的动作都忘记了。

    这边的贤王妃先朝着姜浓行了一礼。

    面色惨白,脚步虚浮,恐怕身子是越发不好了。

    姜浓上前搀扶。

    全然忽略了一侧的覃书函。

    问那贤王妃:“两个月未曾见,你的身子怎越发不好了,可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

    贤王妃一脸苦笑:“多谢太子妃体恤,我这身子本就是这样,向来不争气,不知还能不能好……”

    姜浓:“不吉利的话该少说,多让几个太医瞧瞧,总能开出治你病的方子。”

    说着,姜浓往前走,这边的贤王妃紧跟着。

    那边的覃书函却是一脸尴尬,是跟着也不好,不跟着也不大妥当。

    想了想,覃书函还是跟上了。

    这时,姜浓似才瞧见那覃书函,意外地问了一声:“今日为太子贤王送行,你非妻非妾,受皇上责罚,本该在府上思过,怎可登上这城墙要地?”

    说着,姜浓就看向了贤王妃:“贤王妃就不怕将士们见了耻笑吗?不怕皇上得知后责怪?”

    被姜浓这么一说,贤王妃也是一愣,看向了那边面色通红为难的覃书函。

    一言不发。

    姜浓:“且不说贤王会不会被耻笑,贤王妃你也该多加约束下人……”

    贤王妃有些急切,不由自主反驳了一句:“是王爷……”

    姜浓看向贤王妃,轻微点头:“不论是谁,都不该贤王妃带她来,她更不该出现在此处。”

    说罢,姜浓只是看了那满脸怒气的覃书函一眼,便同贤王妃告辞离开了。

    下了城墙。

    由着七婆子和映红搀扶着。

    丝毫未曾再去看病恹恹的贤王妃和覃书函。

    姜浓坐上了马车。

    闭目沉思。

    如今的覃书函如愿以偿。

    却被母家厌弃。

    被百姓唾骂。

    她不知这覃书函现如今是何心境。

    总之看她如今情景,在贤王府的日子并不难。

    当是极为得贤王欢喜,连贤王妃都对她和颜悦色。

    若是不然,她无名无分,怎可登上这城墙为贤王饯行。

    这覃书函到底有何本事,已无可利用之处了,还能让贤王如此看重。

    难不成当真是喜爱?不惜让贤王败坏名声,也要护她周全。

    可她总觉得,不对……

    应该,还有旁的,只有这覃书函可做,只有她能行……

    覃书函在贤王府如何闹腾,她自然懒得搭理。

    可梦中,贤王妃年纪轻轻病逝。

    是否和覃书函有关?

    若真和覃书函有关,她不介意提醒贤王妃一句。

    毕竟,她总觉得这覃书函怪得很。

    不知可还会做一些让人难以预料的事。

    ……

    今日姜浓起了个大早。

    给小团儿和小弘儿穿了一件红褙子。

    两个小家伙虽是亲兄弟。

    长得却不大像。

    而今站在一起。

    穿着同一段料子做的衣裳。

    瞧着也叫人喜欢。

    忍不住一手抓一个。

    到了今日。

    小弘儿就足足一岁了。

    也是要办宴,抓周。

    喜庆一番才是。

    姜浓觉得,她这两个儿子皆不大幸运。

    周岁生辰宴。

    父王皆未在身边。

    距周玄绎离开,已过去一个月了。

    起初,两个孩子都还会思念父王。

    问她父王在何处,何时能回来。

    姜浓想实话实说。

    可却也说不出一个准确的数来。

    只告诉他们,父王是快回来了。

    而今,过去了一个月。

    两个孩子似都忘记了父王。

    尤其是在小弘儿面前提起父王。

    他还能露出迷茫的小脸。

    一副不懂你的是什么的模样。

    小团儿自然是记得父王的。

    也日子久了,现如今也只是偶尔询问一次罢了。

    姜浓先整理了一番小团儿的衣裳。

    又将胖嘟嘟的小弘儿拉了过来。

    捏了捏他两边的小脸。

    “小弘儿今日要生辰了,可开心?”

    小弘儿冲着母亲咧着嘴笑着:“酿,娘心。”

    小弘儿还说不好话。

    他哥哥每次见了必然会纠正。

    “是娘亲,娘亲……”

    小弘儿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哥哥:“酿,酿亲。”

    小团儿很是满意。

    鼓励地拍了拍小弘儿的脑袋。

    小弘儿很是喜欢他哥哥摸头,那笑容越发的傻乎乎了。

    小手搂着他哥哥。

    他如今走不稳,不过慢些走,由着他哥哥牵着,也是行的。

    小团儿也很是耐心。

    拉着他弟弟。

    每次见了,七婆子等人皆会夸小团儿一句。

    “大殿下可真是个好哥哥,天底下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哥哥了。”

    小团儿听罢,皆会挺起小胸膛,头抬得高高的,一副我就是的模样。

    丝毫不觉得羞涩。

    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好哥哥。

    他自然是好哥哥。

    可出比大堂兄他们都要对弟弟好。

    弟弟这般喜欢他,自然是因为他这个哥哥好。

    要不然小弘儿为什么要跟着他,自是极为喜爱他的缘故。

    ……

    姜浓见兄弟二人这般和睦。

    自然欣慰。

    一手拉着一个。

    去到了外面。

    比着从前小团儿的那次周岁宴。

    如今小弘儿自然盛大了不少。

    直接在皇后娘娘殿内办的。

    皇后疼爱两个孙儿。

    见小弘儿和小团儿恨不得一手抱一个,一个不落地来。

    两个小家伙时常来皇祖母这里。

    自然熟络。

    小团儿直接坐在皇祖母凤椅的一侧,摇晃着小腿。

    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来的人和那边忙碌的母亲。

    皇上给小弘儿添福的物件,是一用盒子装着的项圈。

    小团儿见了,一脸吃惊。

    低头看向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项圈。

    又看了皇祖母手里的那一个崭新的。

    “小团儿也有一个!”

    皇后将那项圈带到了小弘儿的头上,又摸了摸小团儿的头:“是啊,你弟弟的和你一样,皆是皇祖母送的,上头刻的有你们的名字。”

    “皇祖母自是希望你们能长命百岁,健康安乐。”

    小团儿从凤椅上爬了下来,没忘记礼数,憨厚可掬地朝皇祖母行礼。

    “孙儿谢过皇祖母。”

    随后,小团儿拉了拉小弘儿,那意思就是让弟弟跟着他一起学。

    兄弟俩这些默契还是有的。

    小弘儿小手抓着脖子上重重的项圈,晶亮的大眼睛与长兄四目相对,学着哥哥的样子,先是呲着牙笑,然后开口:“糊鹅#¥%。”

    皇后停顿了半晌:“……好!说得好,可真棒。”

    小团儿:“……”

    小团儿觉得往后应多教弟弟说话,要用心些,再用心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