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严大人当即奋笔疾书,写了一折子呈上。

    将苏大人,苏家众人辱骂了个遍。

    如此一桩冤案禀告到了圣上面前。

    皇上勃然大怒。

    下令砍了那苏永铭。

    剥去了苏大人的官职,治其包庇之罪,将他连同他妻子关押入监牢,说是押三年。

    命其苏家上下三代不可再行科举之路,不可入朝为官。

    如此的旨意。

    百姓众人只道皇上英明。

    此旨意既是对苏家,那苏永清自也受到了连累。

    倘若这苏永清改邪归正,许是还能参加科举,他日入朝为官。

    可如今,皇上下了此旨,他恐怕再无缘官场仕途。

    无论如何,这对苏永清来说已然是好的了。

    总是保住了性命。

    他受了五十棍。

    也是险些丢了半条命。

    毕竟是身子瘦弱,不如常人能受这样的打。

    不过好在。

    挨了棍子后就可归家休养。

    去的自然是姜浓安排的院子。

    那些院子总归是无人居住,空荡荡的,住进些人来,也是好的。

    而今苏家上下,苏姨母和苏大人皆要入狱。

    苏永铭择日要被问斩。

    听闻那苏永铭的妻子陈氏,则是收拾了东西,带着唯一的女儿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苏家唯一待字闺中的是苏姨母最小的女儿,苏兰君。

    现如今去了叔父家中,寄人篱下。

    苏家如今下场凄惨,并未唤起姜浓一丝怜惜之情,她心中更是多了一丝畅快。

    她未怜惜苏家分毫。

    可却有人心疼怜惜苏家。

    母亲几次于她写信。

    皆是求她相助。

    那信中条条句句提及的皆是苏姨母自小对她的好。

    她是想不出母亲是如何觉得那些事是对她好的。

    连着苏姨母曾夸过她一句能吃,都成了苏姨母对她的好。

    合着从前递给了她一口果子,也是苏姨母对她的恩情,需她感恩戴德,去救那苏家……

    母亲竟还举例了那苏永铭的好来。

    什么苏永铭不拘小节,夸她长得美。

    夸苏永铭本性憨厚,而今之行皆是被人迷惑,被人小人污蔑诬陷。

    ……

    种种,姜浓看了那信,只觉得厌恶。

    姜浓甚至怀疑母亲是被苏姨母下了降头。

    不过姜母再如何关切苏家,如何可怜苏姨母,苏永铭,也只能派人来信,旁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都自顾不暇,连姜家祠堂都出不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苏家受难,惹怒了皇上,姜家与苏家可谓是连襟,再加上苏姨母在公堂上提及了“尚书夫人”。

    尚书大人而今自然胆战心惊,生怕此事牵连到他身上。

    尚书大人是疼爱妻子,却不会任由她胡来。

    可让姜浓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还能牵连到姜茹。

    自上次银镯子的事,她自派了人暗中时刻监视着姜茹。

    若她有何不轨心思,自能第一时间察觉。

    而今,那监视之人来信,说那姜茹有了动静。

    “……姜茹前段时日是病了一场,而今听闻了那苏家遭难,病情竟越发重了,这几日好些了,可却是鬼鬼祟祟的,在苏家大爷所住的院子外,安排了人,也不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姜浓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小弘儿的背部:“姜茹因何而病的?”

    七婆子:“姜家的暗线说,是那苏姨母同姜茹单独谈了许久,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那苏姨母离开后,姜茹就是病了,拒不见,连着夫人都不肯见。”

    姜浓垂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外头,低声喃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