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妾错了。”

    刚是说了这一句,耳边就是太子清冷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好,好得很!”

    随后,满身怒气的太子大步离开。

    屋内,暗沉沉的,似没了生气。

    姜浓望着那紧关上的门,口中苦得舌尖发麻,伤口处时不时剧烈地疼痛,一次比一次清晰。

    心口紧得几乎叫人窒息。

    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本就是她强人所难。

    可,她如今除了他,寻不到谁能来帮她。

    她不能叫小团儿落到太子妃手里。

    可太子动怒了,拒了帮她。

    她该找谁,该找谁……

    有谁能帮她……

    心口紧得发疼,脑海中混乱不已,伤口上的疼痛紧迫姜浓思绪不了一分。

    就是有丫头过来问她可是饿了,可是渴了她无力回复一句。

    弄得来伺候的宫女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担忧地叫了太医过来。

    姜浓都是听之任之,看眼前好些人忙碌着。

    而此刻在侧间的太子爷,冷着面,浑身似结了一层霜般,叫人不敢靠近。

    梁公公犹豫在门口,踱步来回走去,又不敢过多发出声音来扰了太子清静,又是想进去禀告一二。

    昨日姜良娣救了太子性命,可是立了大功,他日回宫,必然是要得赏赐,进位份的。

    太子爷定然是比着从前更加宠爱关切才是。

    可如今……

    不过才过去半日,怎就不同了?

    太子竟怒气冲冲地从姜良娣房内出来,都快半日了,入了这书房,就再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良娣这是做了什么惹怒了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做奴才的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啊!

    “进来!”

    两字忽然从寂静的屋内传来的一声。

    叫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一下,当即就打开了门,进了屋内。

    当看到书房内那阴沉的面容时,梁公公立马低下了头,五体投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太子。

    “她如今,在做什么?”

    梁公公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问的是谁。

    “回禀殿下,良娣她还是在床榻上养伤,不曾下榻,也不曾动弹。”

    谁知,回答后,那声音越发的冷冽了:“她现如今还没有吃东西?”

    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一下:“良娣她,她不曾吃何物,伺候的宫女说,良娣不知为何一直红着目,望着帘帐子,不曾喝一口水,也不曾吃一口膳……”

    话还没说完,梁公公跟前就落下一方砚台。

    只叫梁公公吓得身子忍不住地抖。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她的!”

    身子压得更低的梁公公:“良娣她,到底是身子娇贵,我等不敢逼迫,实在是良娣她身子过于虚弱,我等不敢胡乱来……良娣身边两个伺候的宫女,又都不是得力的,到底是伺候不到良娣的心里去。”

    “做奴才的,怎敢逼迫主子……”

    梁公公说了这一句,见殿下没什么动静,就又说道:“太医诊脉,说是良娣,良娣她……”

    周玄绎:“她如何!”

    梁公公只好颤颤巍巍地把话说完:“太医说良娣她如今郁结于心,恐怕不好养伤治病。”

    案前高大的身影猛地拔高。

    在暗处,那俊逸的眉眼也多了几分怒意。

    “她可真敢……”

    梁公公不明所以,却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良娣到底是个娇弱的女娘,如今受了伤,也是要好生安抚的……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正事。”

    “万不可落下病根啊,总是要顺着的……”

    “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

    室内又变得沉寂不已,叫人呼吸闭塞。

    本是站起身的太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