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手腕转了转,如珠贝的白齿咬了咬鲜红的下唇,眼底泛起了一抹红:“痛。”

    周玄绎下意识松开了手,俊逸冷冽的面上越发的叫人难以捉摸,冷冷地发出了一声。

    “真娇气。”

    姜浓终于是解脱了那左手,她当着周玄绎的面,揉了揉被握红了的手腕,脸上还泄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

    还没等她揉好,耳边忽地传来了那冷清的声音:“你来侍奉孤。”

    姜浓身子一僵,愣住,呆呆地仰着头望着面前高出她的男子,眼见他撑开了手,垂眸望着她,似要她有所动作。

    姜浓也不知……是何时伸出手,帮他宽衣的。

    总之,她做的十分不顺畅。

    她是观察过沈世轩宽衣解带,可到底也没看全乎,更没有亲手做过。

    便是动作生疏的很,瞧着很是蠢笨。

    她更是急出了一头汗来。

    弄了半天,那镶嵌着墨玉的腰带还是没能解开。

    姜浓急的弄腰封,丝毫没看到那高出她许多的男子,越发深的眸子和紧绷的身子。

    周玄绎死死地盯着面前费力的女子,俊逸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异样和探究。

    ……果真是不同的。

    没有难闻之味,更没有难以忍受之物。

    倒是不让人生厌。

    不过……周玄绎沉着眸,望着那白皙的脸上渗出来丝丝的汗,还泛着些别样的红,认真地扯着他的下方,偶有盈白的手腕露出的几分粉意,浑身流窜一股热。

    ……可真是笨。

    “没做过?”

    姜浓娇憨认真地点头,抬起娇艳的眸还带着几分请求:“嗯,臣女不会。”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环绕在耳边,姜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向那男人。

    可等她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他冷冽的脸,哪里有她想的那样的笑。

    定然是她听错了。

    她听人说,太子从来不会笑的……

    正是要低头继续下手弄男子的腰封。

    刚是低下头,却是见那一双本是无所事事的大掌伸了出来,骨节分明的粗指只是稍稍一动……那她弄了许久的腰封就是落在了地上。

    姜浓惊愕地抬起头看那个施以援手的太子。

    “殿下……”

    刚是半张开了嘴,姜浓就是发现腰肢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那东西还很是有劲,竟是稍微往上提,她便是脚离开了地面。

    他怎,怎就……

    身子僵硬的可怕。

    姜浓一动不动。

    只是任由面前的男子挽住她。

    她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女子。

    可说到底,她也只有那一次。

    那次,她便只是晕乎着,什么都不记得。

    只记得一张大掌紧紧地扣着她。

    使劲的很。

    似要把她的腰捏碎才甘心一般。

    就像是太子殿下这般……

    可到底,那日她疼的很。

    不记得什么,只记得疼和难受。

    如今若是再来……

    姜浓睫毛颤了颤,面上忍不住地僵硬。

    被那人掂到了屏风后面的床榻旁。

    她仍是不敢过多动弹。

    耳边,是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听的姜浓身子越发的僵硬。

    那男子拦着她腰肢的手忽然松开了些,却也没有全然撤离,姜浓这才觉得回过来了一丝思绪,刚是抬头就落到了一双深沉而又蛊惑人,惊艳决绝,俊逸非常的幽深眸子里。

    “你当真愿意侍奉孤?”

    姜浓娇媚还带着些许因恐惧渗出的些许晶莹的泪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无声轻启的艳丽唇瓣,身子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如何,竟是有些站不稳当。

    轻轻地靠在高大男人宽厚的肩膀上。

    一双好看极了的玉手不知何时拉扯着那墨色的锦袍。

    可即使是这样。

    姜浓仍是开了檀口,声音软弱可欺。

    “我,臣女愿意。”

    周玄绎一双似能洞察人心的眸子越发的沉不见底,似要将眼前的人吞入肚腹一般。

    那双胳膊紧绷的,扣着那纤细的腰肢,比方才更紧。

    摸不透风。

    眸子从她那红唇上移开,落到因着拉扯而有些散开对襟的领口,露出来的白皙。

    忽地,耳边又是传来了那软糯可欺的声音。

    “殿下……”

    “嗯?”

    姜浓:“你,你轻一些,轻一些可好。”

    “我怕痛……”

    一句话没说完。

    姜浓就觉得天旋地转,寻不到支撑。

    只能紧紧地扣住那人的脖子和肩背。

    “可真娇气……”

    衣衫一层层落尽。

    一片盈白映衬着烛光,白皙得叫人移不开眸子。

    丝丝的汗渗出,变得大颗。

    几声婉转的叫声。

    似莺啼,趁机钻入人的耳朵里,让人耳畔发痒。

    “别。”

    “乖。”

    “殿下……”

    姜浓心口颤了颤,几乎不能呼气。

    紧紧地扣着宽大男子的肩膀。

    难耐遍布全身。

    便是想禁着不去作声,到了他来时,毫无抵抗之能,只能抓着他,抓的更紧些。

    身子软的一塌糊涂。

    几乎要晕厥。

    好不容易他是停歇了。

    可下一刻。

    那人又覆了上来。

    他竟……

    “殿下!”

    “听话……”

    ……

    夜色很深。

    偶有风吹过,吹来的云遮盖住弯月,显得些许的朦胧。

    玄德殿彻夜亮着灯。

    守夜伺候的皆是不得清闲。

    时刻备着水。

    总之如今将近睁不开眼睛的小严公公今夜是帮着备了三回水了。

    眼见着东边是亮堂了,屋内也没了动静,小严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昏昏欲睡间,他只觉得太子爷今日宠幸的恐怕是个不得了的妖精。

    要知道,太子爱洁,可从未见过他在这玄德殿宠幸过那个贵人的。

    这宠幸,竟是几乎一夜。

    可见这女子多么与众不同。

    令小严公公更没想到的是,太子竟没有命他们把屋内的贵人抬走!

    伺候太子这般久了,太子何时这样同一个女子同榻而眠,一夜睡到天亮的?

    简直……不可思议!

    太子难不成是中邪了不成?

    从前哪一次不是宠幸了贵人,就匆匆冷着脸离开的。

    太子竟是破了这些年的规矩!

    ……

    不只是小严公公。

    一夜没睡,此刻仍旧红光满面的梁公公兴奋的紧。

    时不时抬头探一探殿内侧。

    他站在殿门口,耳朵还算好使。

    只觉得心中舒畅的很。

    这……

    他家殿下是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