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脑袋,“谢谢郡主,我现在觉得我很好。”
“那就好,先把药给喝了,然后在吃点东西。”
“好。”
只不过她喝完药之后就问道:“阿斯尔呢?”
“他啊,回漠北了。”
“啊?!!”岑宝珠气得差点把碗给摔了。
她怒道:“阿斯尔又不辞而别了是吗?他这次为什么要回去?!”
“因为他回去和他的母后商量迎娶你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什么?!!”
岑宝珠简直要惊掉下巴了,她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阿斯尔要娶我?”
“对啊,你不想吗?”
岑宝珠处于震惊中还没回神过来,“也、也不是不想,就是这也太快了吧??”
“哪有什么快不快的,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事情。”
岑宝珠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问道:“郡主你不伤心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为什么要伤心?”
岑宝珠嘿嘿一笑,“郡主,我觉得你真的好豁达啊,我要是有朝一日能像你这么豁达就好了。”
慕乘风莞尔一笑,“你只是年纪还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些后,也能这么豁达的。”
“不过.....”她又说了句:“豁达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豁达是因为一直以来处于一种得不到的状态,所以才会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想要。”
岑宝珠似懂非懂,可是她似乎看懂了对方眼中那种无奈的眼神。
如果豁达是被迫豁达的话,那她宁可不要。
这边慕锦一暗卫们的动作很快,仅仅是几天就查到了岑家这几年来药铺经营资金的波动,果然是从开始出现蛊虫之后,这销售额就开始蹭蹭蹭地往上涨了。
但是这还不能证明这蛊虫就是岑家主做的,为此慕锦一特地联系了北境的刺史,联合官府一起秘密调查这件事。
不出几日,还真查到了岑家主曾经去过一趟南刹,而且时间正好就是在蛊虫出现的那一年!
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里,大批官差冲进岑府将岑家主捉拿归案!
“这.....这是怎么回事??”岑家主吓得惊慌失措。
岑宝珠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抓,也是吓得一脸懵逼,“殿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要抓我父亲?”
慕锦一将搜集到的证据摆到他面前,说道:“岑家主,你前几年去了南刹国,带回蛊虫,并将蛊虫投到水源中,致使城中许多百姓染病,从而高价卖药,以此牟利,你说对不对?”
岑家主脸色惨白,面如死灰,面对确凿的证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痛哭流涕道:“殿下恕罪,我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才会想到了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岑家早就落败了!”
“可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呢?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他们本就要忍受着战火,还要因为你的一己私利而把他们害得家破人亡,那你有没有替他们想过呢?”
岑宝珠震惊绝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爹!!”她哭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害人?!”
“宝珠对不起,都是爹爹财迷心窍了,所以才会一时走了歪路啊,是爹爹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最后,岑家主被抓,而岑家被抄,岑宝珠一日之内从一个大小姐沦落为了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岑家主被判的死罪,因为他罪大恶极,所以被判十日后行刑。
十日后,岑宝珠看着刑场上,刽子手挥刀一砍,自己的父亲就这么人头落地了。
“爹!!!女儿不孝!!!”她仰天痛哭,这一天,她彻底的一无所有了。
张京墨几人陪着她将自己的父亲安葬好之后,就先暂时把她安置在了刚买的小宅子里。
“娘亲,这几日宝珠一直不吃不喝的,就一直哭着,我怕她出事。”
慕乘风端着饭菜再次无功而返。
张京墨叹了口气,“这孩子几天之内遭逢巨变,能够如此坚强已经是不容易了,她要是不吃饭的话,就给她打葡萄糖和营养剂吧。”
“好。”
房间里,慕乘风默默准备着试剂,而岑宝珠就窝在床上一直流泪不停。
这时候慕乘风忽然说话,“你知道吗?我父亲是逆贼,而我是逆贼之女。”
岑宝珠愣了一下,她从未听过这样事情。
“我也不是要比惨,我只是希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好好活着,就一定能够出现转机的。”
她将营养试剂的注射器已经准备好了,转身走到她的床边,又说道:“我的成长路上,一直出现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其中不乏要将我处死的声音,可是我都坚持过来了。”
岑宝珠的泪水更多了,“那你一定很辛苦吧?”
“是很辛苦,可是幸好我坚持了,然后遇见了我娘,是她将我拯救于水火之中,所以我也相信,你也会等到那个将你拯救出水火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