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执念未消,不得其解,可到此一叙。最好不见,本也无话可说。
张海言突然就在纸条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画着一个非常简单却又好辨认的寄居蟹。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上面一只蓝色的寄居蟹,这是南洋档案馆的标志。
这一晚一直没睡的还有张海峡,望着熟悉的厦门,近在咫尺,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三人在餐厅吃早餐时,林若言将自己的打算对张海峡说了。
“在云南安顿好后,最主要的是挣钱收养孤儿,我走之前会给你留有充足的启动资金,赔了不要紧,那个地方现在军阀派系混乱,加上少数民族众多,以自己的生命为首要。”
林若言说完才发现好像交代的有点多余了。
她自己也得去一趟云南,除了要找墓中的能量,她空间中的财物,她打算除去日常用的,大部分都留给张海峡作为启动资金。
还有马德寻,他身无分文,盖教堂传教同样也需要钱财。
有点钱财焦虑了。
“马神父,你打算去哪传教?”林若言问他。
“林,我就在这里吧,跟海外联系也方便一些。”马德寻心下想,那个族徽在怡保的时候已经用了出去,估计家族人很快就会找来。
传教还有建教堂都需要钱财支撑,他不能一直指望着用林的钱。
“好,你一定要记住我当时说的话。”林若言盘算着,吃完饭还是要让张海峡带着她将空间中的东西出一些,给马德寻留下钱财。
董公馆。
“我以为你会在外面游荡几个星期才会来找我,没想到来得还挺快。”董小姐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腿,问他。
“你的伤好了吗?”
“就那样。”张海言紧盯着董小姐的眼睛,丝毫没有被睡衣难掩的小腿和锁骨吸引。
“我不明白董小姐为什么不在船上和我沟通,非要到下船后才邀请我,懂的画这只寄居蟹的,难道是同僚?”
董小姐喝了一口咖啡。
“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南洋档案馆的人。”
“就在今年初,南洋档案馆被一个西南军阀莫雲高消灭了,南安号那些杀手也是他派来的,为的就是清除南洋档案馆的海外势力。”
张海言张嘴,还没等他说什么,董小姐接着说。
“南洋档案馆的人目前来看,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按建馆规则,要有两个高级特务就可以重新建馆,可惜的是你是个低级特务,所以本质上来说,南洋档案馆已经没有了。”
张海言笑了,他军衔比海峡低很多,他尚且是个小角色,自己更不用说。
说起这个,如今军衔等级不都是笑话吗?
“董小姐,比起更多别的疑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南洋档案馆真的存在存在过吗?海事衙门告诉我们,下属机关中从来没有过南洋档案馆,我查了所有的资料,确实是这样,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董小姐点了一根烟,说道:“所以说你是低级特务。”
“跟海事衙门确实无关,用这种说法是因为让你们理解南洋档案馆的由来太复杂,还不如告诉你们是官办的简单。”
“不是官办难道是私办吗?难道是黑帮下属机构?”张海言问道。
“那就要和你讲一个故事了。”董小姐起身打开了身后的柜子,露出了一条通道。
张海言也点上了一根烟,跟了上去。
“你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选择离开,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南洋档案馆的真相并不那么好看,一旦你看过后,很多东西都会发生变化,你彻底逃离不掉了。”
董小姐子在通道前回身看他。
“在满是瘟疫病人的礁石上,半年没水没吃的活了下来。
在海上游三十公里上到船上杀人,再跳入海中离开。
忍着疼痛反复割开舌头下面的皮肉放入刀片,几十年来做的这些事,还算普通人吗?”张海言笑道。
如果没有南洋档案馆,他又算什么样的存在?
“普通人做了一些不普通的事,总以为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这么长时间,我见过太多这种人了。”
董小姐不再劝,走了进去。
张海言看到通道的两边全是纹着兽类的人皮。
“这些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你知道为什么南洋档案馆的人都姓张吗?”董小姐问他。
张海言摇头,南洋档案馆的人,张姓海辈诗字他是知道的,但从来没感过兴趣。
“种花国的东北有一个长驻长白山的张姓家族,做一种特殊的买卖。”
董小姐眼神迷离,停在了一个玻璃柜面前,这里面的人皮看着要比其他的人皮看上去古老的多。
上面满是皲裂,纹身也是简单古老的图案,颜色也只有一种。
“这一张人皮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每个张家人都有纹身,位置也各不一样。
一千年前他们就成立了西部档案馆,专门调查西藏那一带的奇怪事件,随后各地都有档案馆成立,调查解决各种怪异事件。
我们所在的南洋档案馆成立是最晚的,只有六十多年的时间。”
张海言表示不解,“皇帝都不管,张家管这么宽干嘛?东北那疙瘩没农活干吗?”
“没人知道张家为什么做这些事,有人说张家做的生意都和古墓有关,他们常年盗墓,需要古墓的一些传说消息,才建立档案馆。
最开始的档案馆中的人都是张家本家人,但是上世纪开始,张家人员减少,在偏远南洋部分,开始招揽孤儿做事。”董小姐说道。
张海言心想,所以干娘最开始收养他们就是为了替南洋档案馆做事吗?
董小姐带着他继续往里走去。
“我们这些做事人的人,只知道每年有成吨的档案资料运往东北,除了帮张家收集各地的消息,我们还收养孤儿培训,然后猎杀张家的叛徒。
比如说张瑞璞,他就是张家的叛徒,这些张家人都很难对付,相信你对上张瑞璞的时候,深有体会。”
“听上去东北张家就像一个黑帮的帮派,还是世袭成体系那种。”张海言说道。
两人到了一个暗室。
这里面都是一些档案柜子,和之前南洋档案馆用的那种一样。
房间中间是一个台子,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白布下面像是一个尸体。
董小姐揭掉了那块布,露出了张瑞璞的尸体。
“张家人的特征之一,发丘指,张瑞璞有三根,属于资质平庸的。
发丘指是盗墓时用来破解机关用的,手指越少,就能进入越细小的地方。”她抬起尸体的手,给他看。
张海言看着那三根非常长的手指,心下想,好像有点畸形了。
“张瑞璞的档案。”董小姐又拿了一份资料,翻了几页,让他看其中的一张照片。
里面是一个青朝官员跟张瑞璞的合影。
“这是在道光二十四年两广总督耆英在澳门跟法国商谈时拍的。”
照片上的张瑞璞的岁数跟现在差不多,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道光二十四年是1844年,距离现在1919年,已经过去七十多年了,但张瑞璞现在看上去跟照片中没什么区别。
“他为什么不会老?”
董小姐脱掉张瑞璞的上衣,从一边拿了一瓶酒,浸湿衣服点上火,然后糊到尸体的肩膀处,又将火扑灭。
张海言就看到张瑞璞的背上出现了一个麒麟的纹身。
“这就是张家人,他们几乎不会老。”董小姐说道。
她将档案又翻了一页,是一张是麒麟纹身的描图,她放在张瑞璞尸身一侧对比。
“他们身上都有纹身,特殊的草药禽类调配,遇热即现。
这是他纹身时的拓印,用来验明张家人的身份,因为每个人的纹身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