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和大林子，这怎么可能啊？”
平鸿羽一脸见鬼的表情。
赵峥冷漠地伸手指了指那大门开着的院子。
平鸿羽脚下生风，直接冲了进去。
然后……
赵峥看到他蹲到了窗户底下……
他脸上没有那种惊愕羞愧愤怒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是一副竖起耳朵，津津有味的样子。
无敌！
他对于这一对师徒的评价，真是无敌了！
盏茶工夫之后，平鸿羽表情复杂地走了出来。
“这不应该啊，我师父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赵峥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他说的这个“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指的究竟是时间，还是和大林子发生了这样不可描述的事情。
锦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里边媾和的人，是李先生？”
平鸿羽听到“媾和”这两个字，本想发怒的，但是听着对方的称呼又是“李先生”这样尊敬的词语。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发怒，还是不该发怒。
“是我师父……”
平鸿羽这才注意到赵峥身边这个绝美的奇高女子，下意识地仰头看了一眼，掩饰住心里的震惊。
这般绝美之人，比之于赵公子府邸上的那位西湖瘦马，都不知漂亮多少。
从内心里说，大家都是男人，平鸿羽竟然还有点羡慕起来了赵峥。
“赵公子，尚未请教，这一位姑娘是……”
“这是我夫人。”赵峥点头一笑道。
“尊夫人啊？”平鸿羽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你之前的夫人，不是那个苏媚儿？
为何忽然又变成了这位身高惊人，姿色奇绝的美人儿？
呃？
赵公子的路子那是真的野啊！
“原来是赵夫人，失敬了！”
平鸿羽拱手一礼。
锦瑟微微颔首，权当是打招呼了。
这时候，很疲惫的李老头扶着门框，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打着灯笼的手，都是轻微发抖的。
平鸿羽见了，很是无语，这都一把年纪了，真是不要命了啊！
“师父，难道你想死在女人肚皮上？”
平鸿羽是个直肠子，也不管在场的人都是些什么人，直接就口出虎狼之词。
“啊？你这逆……”李老头话到了嘴边上，猛然看到了一群人都在凉亭内坐着。
尤其是太孙也在……
“你是……”
李东阳在平鸿羽的搀扶下，走到了凉亭边上。
他在看锦瑟，锦瑟也在看他。
“你是！”
李东阳疲惫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两腿一软，就要跪下。
然而，平鸿羽却只是单纯地觉得师父年纪大了，完事儿后站不稳而已，又把要跪下去的李老头给搀扶了起来。
“你放开我！”
李老头轻声道。
平鸿羽坚持道：“师父，这有啥啊，你两人都是自愿的，难道人家不是自愿的？是被你胁迫的？”
那么一瞬间，爱徒看恩师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原来师父你是这样的人呐？
你？
你怎么这么虚啊？
“胡说！”
李老头轻轻推了一把平鸿羽。
尴尬了。
没推开。
他瞪眼道：“逆徒，退下去，我有事情和赵公子说！”
平鸿羽见师父真的生气了，便不敢不退到一边上。
“回去睡你的觉，这边没你的事儿了。”
李老头又道，而且还瞪大了眼睛，模样吓人。
平鸿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赵峥，拱手一礼后，这才转身离去。
赵峥这时候，也抬了下手，对着身边所有的婢女仆人道：“你们全部都退下去。”
“是！”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退了下去。
看着众人走远之后，李老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老臣参见太孙妃娘娘！”
锦瑟神色平静地看着李东阳，“老先生，而今王非王，侯非侯，还是不用行这样的大礼吧？”
李东阳跪得笔直：“当今天下，逆贼当道篡国，天下之人认他这个伪帝逆贼，老臣不认！”
“起来吧！”赵峥表情复杂，既然锦瑟都认为这个老家伙是个忠臣，那也没什么可说可怀疑的了。
“遵旨！”
李东阳缓缓地站起身来，但依旧感觉腿软。
赵峥干咳一声：“坐吧？”
“臣下不敢！”
“也罢，那你回去睡觉吧。”
“是！”
李东阳躬身一礼，然后退开几步，这才转身离去。
礼节之中，背对君王，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这老家伙……完全把这里当作了宫殿啊！
“锦瑟，原本我以为自己好像是被人遗忘了，而今想来，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被人遗忘了，只是我自己以为自己被人遗忘了。”
赵峥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布满了数不清的秘密。
锦瑟听出来了赵峥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睛里闪过些许迟疑之色，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抹纯粹的真诚。
“阿郎，并非是妾身对你有什么隐瞒，而是这些事情，时机不到，妾身不能对你说。”
“金玉山到底是什么人？”
赵峥问道。
“金玉山他……”
“他以前是朝堂上很有名气的官员，为何忽然就被贬官到了临江城？”
赵峥问道。
“既然……阿郎已经发现了，那妾身也就不再隐瞒什么。”锦瑟双眸里透露着认真之色：“金玉山一直都是我们的人，除此之外，我们在朝堂上，还有秦尚书。”
“秦尚书？哪个秦尚书？”
“秦飞燕的父亲。”
“他父亲不是一个捕快？”
“阿郎，天下最大的捕快是谁？”
“刑部尚书？”赵峥语气不太肯定道。
锦瑟优雅一笑：“正是如此，天下最大的捕快，就是刑部尚书。”
“我……”
赵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你们爱怎么说，那就怎么说吧。
“那金玉山他……”
“当年我和阿郎在汉中城一战落败之后，约定在临江城会面，然后去成都找镇西将军竖起勤王大旗，但后来失联了。”
“我便把消息传回去，于是就有金玉山坐镇临江城这件事情后。”
“这些年以来，我们明里暗里，都在寻找阿郎……”
赵峥一时间有种楚门的世界的感觉。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身边还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力量？”
“除了这些之外，真的没有了。”
锦瑟那温柔的笑容，真是让赵峥找不到别的借口怀疑她。
“那我们现在……”
“等僰人那边一统之后，我们就拥有了和镇西将军府谈判，或者是对抗的力量。”
锦瑟对于未来的规划，远超赵峥的预想。
“这件事情，能成吗？”
“能！”
锦瑟动容道：“阿郎给的高炉炼铁，我们已经做成了，你给我的横刀锻造技艺，我们也已经锻造出来了第一批横刀。”
“这种武器装备在士兵身上，能轻易斩断僰人士兵身上的铠甲。”
“这……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