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敲鼓声。
有推着单轮竹架车,卖食焦的经过。车上放着彩色蚕丝饭,就是用稻米做成朱绿黄各种颜色的饭,煞为好看。
是一对夫妻,男的推着车走,女的敲着鼓。有人要买时停下,用干芭蕉叶装上各色米饭,按照客人要求不同,有的多、有的少,放在叶上后,收了前递过去。
客人讲究的用筷子,有些不讲究的直接用手抓着吃。现在人山人海的,看灯都来不及,抓着饭吃反有几分趣味。
“小妹想试试吗?”赵映月问完就觉得不妥,这米饭是散开的,吃起来多有不便,于是说“还有科斗羹,羊肉汤,圆子,盐豉汤,前面应该还有烤羊肉羊排,吃的东西还有很多。”
想想难得来一次,也就吃点吧,于是她说“买点过来,不用太多,我尝下味道就可以了。”
“放心吧,就算贺明这小子吃不完,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赵映月立即叫旁边的侍卫去买。
饭买来了,希宁拿起竹筷夹了点放入嘴里。这饭的颜色都是由天然的菜汁染成的,都带着菜汁的味道,香咸适中。
每种颜色都吃了点,还没放下筷子,赵贺明和冬梅拎着灯笼回来了。
一看到秋叶手里托着的芭蕉叶就叫了起来“我也要!”
希宁笑着将筷子递给了他。
“不用,我就用手!三叔帮忙拿一下。”赵贺明将灯笼往赵映月手里一塞,接过芭蕉叶,埋头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赵映月手里提着个灯笼哭笑不得,原本人就长得高大,相貌俊朗,身上穿着锦袍,这手里再拎着个红色的马灯笼,越发的显眼了。
见饭好吃,冬梅说也想吃。秋叶虽然不说,但眼馋的样子藏都藏不住。于是希宁叫人再去买了几份,大家分着吃,还等吃完再继续走。还留了一包给赵将军和夫人也尝尝。
这边舞狮子舞龙,另一边相扑、蹴鞠。
蹴鞠的人,将球在脚上、肩上、头上,玩得是溜转,就看球忽上忽下,就是没落在地上。博得四周叫好声一片。
走到斗舞场,今年头奖的彩头是聚宝阁粉珍珠项链。这中间当坠子的珍珠有龙眼那么大,珠体圆润,价值千金。
此朝颇喜珍珠,哪怕珍珠开始有少量养殖,但这种粉色天然大粒珍珠也是罕见。
引得不光是各花船、红楼的头牌花魁,就连小门小户的庶女也争相献艺。
这种事情,嫡女自然不屑去做。庶女如果舞技出众,被哪家贵公子看上,纳回府当贵妾,也是出人头地的办法。
如果能得到彩头,自然是好,得不到,只要能被人知道就行,而不是养在深闺无人知。但也不能姿色平平,舞技一般的上台,那反而被人笑话,不自量力。所以上台献舞的,一个个都是舞技和姿色不错的。
希宁站着看了会儿,感觉有些舞比宫里的还要好,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利益能让良家女子豁出去了。
直到一个女子对着赵映月特别注意,就连翻滚如彩云的水袖都有意无意地抛向赵映月,希宁要求离开。
赵映月是正人君子,所以才要更好的保护,不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妖艳贱货给缠上了。
不时还能看到一片片的灯山,扎的是各种传说故事。有些是商家,还有官府置办的。
那边传来吆喝声“让开,让开!”
看过去,是有贵女经过。
有些贵女贵妇出来,会让人用绢段或者布匹拉扯开、围着,叫“紫丝步障”或“锦步障”,这样百姓就挡在外面。
身主身材高挑,遥遥一看,嘴角抿着笑“三哥,那就是太傅府的嫡女柳如絮。”
赵映月看了过去,看到用素色锦围起来的“锦步障”内,柳如絮在一个丫鬟的扶持下慢慢走着。
柳如絮微昂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不禁眉头微蹙。
秋叶适时地插话“就是上回在端亲王府前,用脚绊倒二小姐的那个。在诗会上,没少给小姐使绊子。”
冬梅可不客气“这样子还以为是宫里的娘娘出巡呢。”
希宁看了眼冬梅,冬梅不再说话。话点到就行,再说就过了。
柳如絮也看到了赵映月,这京中拔尖的贵公子,除了赵承宗,也就镇国将军府的三子赵映月了。但两个人完全是二种风格,相比起来,赵映月更多了份战场历练的霸气。
在冰嬉宴上看到过赵映月,滑冰时游刃有余,而赵世子身上哪里会看得到如此英姿勃发。太傅回府后都称,官家对赵映月多次称赞,据说赵映月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的儒将之才。
今日碰巧又见,在如梭人流中,身材挺拔高大的赵映月,比常人要高出一个头,一眼就看得到,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容貌俊朗不凡,高鼻红唇、剑眉朗目。
他好似也看到了自己,目光扫了过来。让柳如絮不得不低头,脸颊顿时羞涩地微微泛红。
要不过去打个招呼?
柳如絮抬起头,此时看到了赵映月身边站着的赵映红。顿时火就腾腾腾地往上冒!
看到赵映红这个家伙,柳如絮就恨得牙关痒,可又无可奈何。听说嘉顺县主都栽在了她手上,那额头上被手炉砸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可那么优秀的男子,对于自己的妹子,好得不得了。
以后对自己的妻子,应该也会如此的好吧。
想到这里,柳如絮鼓起了勇气,对着身边的丫鬟嘱咐了二句。丫鬟立即走到拉着布的家丁这里,说了几句。
为首的家丁会意,拉扯着锦布,慢慢地往赵映月那边靠。
见到柳如絮在作妖,希宁指着一边,天上已经飘起不少的孔明灯“那里好似放天灯,我也要放。”
放灯可许愿祈福,难得小妹有感兴趣的东西,应该也是想放灯祈福吧。赵映月当然欣然答应,转了个弯,朝着放灯的方向走去。
柳如絮眼睁睁地看到赵映月一个转弯,人影消失在人群中,再走过去,没见到人。走了一段,都没再看到人。
大好的认识机会就这样没了,气得差点没绞碎了手里的帕子,哪里还有什么看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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