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让人想要发狂的时候,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被怒火蒙蔽了双眼,反而更容易让敌人得逞。
秦落烟很想不顾一切和云小樱同归于尽,可是,看着傅子墨的脸,她想到了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御景,小御景的轮廓就遗传了傅子墨的,那眉眼都有七分相似。想到小御景,秦落烟在心底嘶吼着,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傅子墨不是那么容易就会中计的人,她相信他的定力,尤其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她想他肯定会更加的小心,所以,这一次,一定有让他动容的因素!
是什么呢?小御景?还是皇室安危?又或者是他的生命安全?亦或是……她自己?
秦落烟咬紧牙关迅速的分析着,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的思考,冷静的观察!她不想去看眼前的画面,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抬起头去看,她仔仔细细的打量傅子墨和云小樱,发现两人的衣物都被丢在了一旁,周围也没有其他可能的毒物,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正当秦落烟抓狂想放弃的时候,余光里却看见了床头角落里的一个红色物件,那是……她的肚兜?
秦落烟大惊,她自己用过的东西,当然是记得的,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了那被她改良过的肚兜,因为她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所以将肚兜改良成了类似于比基尼的设计,而那红色的肚兜,就是她独有的!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如果云小樱是单纯的控制,傅子墨绝对不会上当,除非是趁虚而入,所以云小樱拿走了她才有的东西?至于具体怎么做的,她想不明白,也只有傅子墨清醒了才能知晓。
不过,她却已经敢肯定,那肚兜一定是个关键,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云小樱绝对不会对她的东西感兴趣,对情敌的东西没有烧毁泄恨已经是极致,还穿在自己身上?除非是有必须的理由!
既然那肚兜是关键,秦落烟赶紧就往床头扑了过去。
云小樱见她往肚兜的方向跑,立刻就反应过来,眼中露出惊恐,一把推开傅子墨也往床头扑了过去。
两个女人在床尾汇合,秦落烟占有先机,所以手脚快,伸手就抓住了那肚兜,咬牙道:“你就是利用了这个肚兜?”
“小贱人!我要你死!”云小樱没有想到秦落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发现这个关键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又见秦落烟已经拿到了肚兜,更是焦急起来,她顾不得傅子墨,随手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金钗,举着金钗就往秦落烟扎了过来。
秦落烟也不是个白痴,会等着她来攻击,她想也不想一个翻滚来到傅子墨的正面,然后将那肚兜往傅子墨脸上一丢!
虽然这场面有些让人不忍直视,可是如今她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来医。
“啊!小贱人,我和你拼了!”云小樱越发的疯狂了,整个表情也彻底的扭曲。
秦落烟见她扑来,心中的怒火也终于忍耐不住,一种仇恨由心而生,咬牙道:“云小樱,你以为,我就没有杀你的心吗?”
是的!在她看见云小樱对傅子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就想杀了云小樱!不过是因为她担心傅子墨和小御景所以才没有动手而已!
如果不是心有牵挂,哪怕和云小樱这样的女人同归于尽,她也丝毫不会后悔!
正当秦落烟和云小樱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那红色的肚兜缓缓从傅子墨的脸上滑落,而他的眼神也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只是,他的反应似乎还有些迟钝,口中只缓缓的呢喃着:“落烟……落烟……”
在他发出声音的时候,秦落烟忍不住再一次哭了,这样的他,让她气得牙痒痒,却也感动得心疼,哪怕他的身上如今脏乱不堪,可是至少他的心里,由始至终,都是她而已。
见他渐渐开始清醒,秦落烟忐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醒了,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小御景,有他在,她放心!
所以……
“云小樱!敢动我的男人,我特么弄死你!”
秦落烟大吼一声,整个人都爆发了,哪怕她不懂武功,可是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先前的绝望已经磨灭了她的人性,如今她身上剩下的,只有杀了云小樱的野性!
她没有武器,也不需要武器,她有牙齿,她用野兽最原始的攻击方式,当云小樱扑过来的时候,她没有去躲避云小樱的金叉,就让那金叉插在了自己的锁骨上,趁着云小樱靠近的这个时机,她毫不犹豫的咬住了云小樱的咽喉!
云小樱只感觉喉咙一痛,再然后就有滚烫的液体从咽喉里流了出来,她想推开秦落烟,可是秦落烟咬得紧,她想呼喊,可是一开口,口鼻之中就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她本能的想用手去堵,可是那些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涌,任她怎么堵也堵不住。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道。
周围都很安静,只剩下鲜血冒出血管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汩汩的声音。
秦落烟发了狠,只记得狠狠的咬着咽喉,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声音,咬死云小樱,咬死这个敢动她男人的女人!咬死她!咬死她!
所以,哪怕云小樱的身体抽搐了一阵之后不动了,她也不敢丝毫的松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茫然的坐在床上的傅子墨眼神终于缓缓恢复了清明,只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秦落烟宛若一头野兽一般趴在云小樱的身上,咬破了云小樱的咽喉。
她的身上浑身嗜血,她的眼神空洞但决绝,她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她,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杀人的野兽!
这样的她,却让他的心,忍不住狠狠抽痛着。
“落烟……”他哽咽了一声,走下床,跪在秦落烟的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然后将头埋在秦落烟的脖颈上,他低沉而温柔的道:“落烟,结束了,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