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沏被护着渐退渐远,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秦落烟的视线里。
他能活着离开,秦落烟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凭借他们几人拼杀的能力,应该是冥沏故意放走他们的吧,至于原因,秦落烟没有去猜,也猜不到。
明明是敌人,却又放走了冥沏,
“人都走远了,还看?”傅子墨冰凉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下一秒,她已经被拉入了他的怀抱。
他抬手一挥,马车的门就被关上了,车门隔绝了几百将士好奇的目光,至于马车里依旧昏迷着的陈三,已经被自动忽略了存在。
秦落烟抬起头,对上了傅子墨阴沉的眸子,她有些紧张,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解释都是苍白的,说得多,不过是挑起他更多的怒火而已。
“看来你和北冥国的护国公相处得倒是不错,本王倒是小看了你的魅力了。也难怪,青楼出身的女人,对付起男人来自然要得心应手得许多。”傅子墨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可是秦落烟就是知道,他此刻肯定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下一秒,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炙热的手指掐着她微凉的脖子,他的力道却不重,像是在轻轻的抚摸,“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杀了你?”傅子墨摇摇头,“本王还真舍不得,放了你……亦不可能。”
他自言自语,似乎根本没有给秦落烟说话的机会,秦落烟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一张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许是太过难受,她的眼中竟然生出了泪水,晶莹剔透的眼泪滚动在她的眼眶中,在长长的睫毛盖下的时候,泪珠缓缓滚落。
“真是美人儿啊……”傅子墨在笑,可那笑落在秦落烟的眼中却变成了一种恐怖的催命魔咒,她知道,这一次,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然后,她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一瞬间,她浑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她以为是她的喉咙被掐断了,那声音那么清脆,那么明显,可是短暂的诧异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一种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的感觉让她痛哭失声,可是哭了两声,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她低头一看,就见傅子墨的脚还踩在陈三的腿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是从陈三身上传来的,傅子墨轻描淡写的踩断了陈三的一条腿!而昏迷的陈三竟然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越发的进气多出气少了。
“本王说了,杀你,是舍不得的。”傅子墨的声音低低的,却依旧没有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看来你对这昏迷的男人还有几分情谊……本王听说昨晚金虎帮的当家的看上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可惜人没到手自己却险些送了命。怎么,这个躺着的人,就是救你出虎口的那人吗?”
不过从她一个关心的眼神,就能猜出这么一番真实情况,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觉得恐怖?
“不,不要,我求你,不要……”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秦落烟狼狈的哭着求饶,陈三已经为了她成为了一个废人,她怎么能忍心再看见他在傅子墨的手中再受折磨。
傅子墨听见她的求饶声,怒火燃烧更旺盛了,“为了一个不过认识几天的人,你竟然开口求本王!”
秦落烟不断的摇着头,摇着头,“他救了我!我欠他的!你要怎么对我,我都认了,只是求你放了他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跑了,不跑了……”
“现在才说不跑了,是不是有些晚了,本王追了你千百里的距离,本王也没想到,为了你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本王竟然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傅子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应该知道本王此刻有愤怒!”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毫不怀疑他会杀了陈三!
“咔嚓!”
陈三又一条腿被傅子墨踩断,骨头断裂的声音不大,可是对秦落烟来说却像是一道惊雷,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本王说过,你要跑,就要付出代价的。”傅子墨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一只脚放在了陈三的头上,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踩碎陈三的头骨,轻易的了解了陈三的性命。
秦落烟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挣脱傅子墨的手,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狠狠地向傅子墨磕了几个头,“求你,放过他吧,求你,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真的不会在跑了!”
她以为凤栖城中已经没了牵挂的人,可是,这里,却有一个因为她而受牵连的人。
“本王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愚蠢,为了这个不相干的人,你跪下求本王。可是怎么办,本王现在更生气了。”傅子墨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王喜欢你,而你却在意其他的人,本王……不高兴!”
从他的口中说出的喜欢,秦落烟觉得可笑,只是现在的她笑不出来!她现在一心想着的都是要怎么才能救下陈三。
余光里,陈三似乎因为双腿被折断的疼痛而痛苦的轻呼出声,他的眼皮也一阵翻动,似乎有要转醒的迹象。
傅子墨却皱了眉,轻轻地抬起了脚,似乎下一秒他的脚就会踩碎陈三的头颅!
那一瞬间,秦落烟想也不想就抱住了傅子墨的大腿,然后将他的大腿从陈三的头颅上移开了去。
傅子墨正要动怒,却见秦落烟的小手却有些悻悻的抬起握住了他的大手。
她的手有些冰凉,指尖摩挲在他的手背上,温柔又魅惑,却让这冰凉的触觉却奇迹般的让人的感觉变得分外清晰。
她见他没有动,立刻放松了手上的动作然后继续向上。
“这个时候想尽办法讨好本王……”傅子墨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却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她就跪在他的身前,让自己低到了尘埃里,讨好他而已,她不是很擅长么?
马车里,昏迷的陈三什么也没有看见,可是那一室暧昧的气息还是在渐渐发酵、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