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暗格里,原来竟然是巴掌大的一张羊皮纸,那纸上画着奇怪的线条,似乎并不完整,所以看不出来到底是画的什么,若是旁人得了这东西,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更不会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可是,秦落烟不是旁人,她曾经是国际武器设计专家,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她还看过类似的纸,类似的图。
“竟然是那连击弩的分图!”秦落烟暗暗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了这样一张图,连傅子墨都重视的东西,哪里是随便用金钱就能衡量的?
以傅子墨权倾天下的实力,竟然也只得到了十五张分图,可想而知这图得来之不容易,而现在,她竟然拿到了一张。
秦落烟心中一琢磨,心情立刻沉重了起来,如果这图这么重要的话,那她得到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那老者回去借银子,哪怕他没有别的想法,可是他背后的人呢,那背后的人会和那老者一样好说话吗?
这样想着,秦落烟赶紧拿出笔墨,将羊皮纸上的画临摹了下来,又将羊皮纸放回了暗格里,她很小心的擦拭自己曾打开过盒子的痕迹,希望能糊弄过去吧。
“秦姑娘,王爷找您。”
门外,传来金木统领的声音。
秦落烟应了一声,赶紧收拾好盒子之后跟着金木往后院走。
栈被包了下来,随处可见站姿笔直的军士,军士们看见金木都行礼问好,金木只是淡淡的应上几声,这样的冷酷到学了傅子墨几分神似。
远远地就看见傅子墨房间的门打开着,傅子墨正负手站在门栏处,他的身前摆放着一盆盛开的花,那花开得很艳丽、很美丽,只是秦落烟却并叫不出那花的名字。
天人一般容貌的傅子墨,身前衬着一盆红色的妖艳花朵,这画风,越发显得他妖魅一般的蛊惑。
金木将秦落烟带到门口就不再前行,秦落烟福了福身子,这才越过他走到了傅子墨的身前,“不知王爷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傅子墨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随意的抬起手,拨弄着那盛开的花儿,“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不知道。”秦落烟摇摇头。
“它的名字叫泣,三年才会盛开一次,盛开的时候就像少女在哭泣,楚楚动人,很美吧。”傅子墨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他到底想说什么,可是秦落烟知道,傅子墨是一个从来不说废话的人,所以她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可是,你看,”傅子墨说着指尖碰触到了那花瓣,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那花瓣在被人碰触的一瞬间就焉了下去,花瓣立刻失去光泽,一片片往下掉,“它却是很脆弱的,经不起任何碰触。先前有个商人经过,我偶然经过买下它,就是想看看它凋零的时候。”
秦落烟嘴角一抽,没说话,她还以为他要说,他买下它是为了欣赏这花的美丽呢,也是,欣赏花儿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像冷酷无情的武宣王会做的事。
“你觉得,你比起这花儿,如何?”傅子墨见她依旧没开口,这才抬头问。
“呃……”秦落烟越发被他的举动迷惑了,“我在王爷的手中,和这花儿自然是一眼脆弱的,王爷,您是想要说,要下我,也是为了欣赏我的凋零吗?”
“呵,”傅子墨轻笑,摆摆手,让人将那盆凋零的话搬了下去,“你倒是挺聪明,不过,千万不要在本王面前耍聪明,因为,本王不喜欢。”
秦落烟叹了一口气,福了福身子,“王爷,您找我来,不会是想和我谈论这花吧,您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行吗?”
她实在受不了这弯弯绕绕,就好像掉这一口气,让你死也不成,活也不成。
傅子墨薄唇抿成一条细线,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许久之后,他道:“你今日,见过天机阁的徐阁老了?”
“徐阁老?天机阁?”秦落烟脸上一片茫然,“王爷,您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不过,我今日出去,您是让人跟着的,我见过什么人您不是一清二楚么?哦,对了,我是遇见过一个奇怪的老头儿,但是我可不知道他是谁。”
傅子墨走出门廊,来到了院子里,步子缓缓,从容优雅,他走了几步,回过身问:“好,你不认识,可你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王爷说的是这个盒子?”秦落烟拿出那个盒子,随意的往他身前一递,“不过是个空盒子而已,我刚才打开来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我估计这盒子只是对他来说有意义,对旁人却是个没用的东西。”
傅子墨接过那盒子,拿在手中翻看着,秦落烟却已经伸出了手,“盒子看完就还我吧,我答应了那老头儿,只要他拿银子来换,我就还给他,做人不能失了信用。”
傅子墨却并没有将盒子给她,而是转过身,将盒子交给了金木,吩咐道:“如果有人找来,你去和那人交易。”
金木领命,拿了盒子就走了。
秦落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两步走到了傅子墨的面前拦住了他,“王爷,盒子是我买来的,就是我的东西,您不能这么霸道!”
“哦?那你买盒子的银子是谁给的?本王没记错的话,你身上的银子、衣服、包括你整个人……都是本王的!”傅子墨冷哼一声,一步上前,低头盯着她的脸。
两人近距离的面面相对,在夜色渐深的时候,无端的生出一股子暧昧的情愫来,让人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秦落烟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傅子墨突然笑了,他大步上前,一手搂住了她的腰,“看来,你是忘了在本王身边是个什么身份!”
“傅子墨!你想做什么?”秦落烟急了,这男人就是头随时会发情的野兽。
“连名带姓叫本王的名字,是死罪,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好好的伺候本王!”说完这句,傅子墨扯着秦落烟的手进了房,只留下,地上残留的几片凋零花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