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神,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她,可想到她还在怀里抱着她爸爸就去世了,所以有些事她未必知道。

    “嫂子,你不舒服吗?”秦莹很细心,发现了我的不对。

    我努力平定着自己的心,“不对啊,你和你哥都姓秦,为什么你爸姓汪?”

    秦莹笑了,“因为我爸是入赘我妈的,就是我妈当年娶的我爸,他们生的孩子便随我妈姓,我妈姓秦,叫秦襄。”

    原来是这样。

    如果我不来这一趟,都不知道还有这事,永远也不会想到当年给我们家开车的汪叔叔居然是秦墨的父亲。

    那秦墨呢?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爸与他爸爸的关系?

    所以他照顾我,也是因为老一辈的情份?

    有些事不能乱想,可会不由自主。

    “嫂子,我哥告诉过我,说我爸妈十分的恩爱,我爸出车祸不久后,我妈就因为太想他,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落入河里......”秦莹说着看向窗外的大河。

    我的心咯噔一下,原来这美丽的河还有这么悲惨的一个故事。

    秦墨将房子建在这儿,是思念母亲,也是想让疼他们的母亲能随时看到他们吧。

    “我是我哥养大的,”秦莹的话让我明白了秦墨为什么不敢给她做手术的原因了。

    秦莹是他的妹妹,也可以说是他养大的女儿。

    这份情太深厚了,才会让刚铁一般的秦墨如此胆小慎微吧。

    秦莹给我讲了很多她和秦墨的趣事,也说起了这个小院,是秦墨亲手一砖一瓦打建的。

    还说秦墨在的时候会给她抓鱼,做烤鱼吃,说秦墨做菜特别好吃,都是为了喂她练出来的。

    从秦莹跟我说的那些事里,我更了解了秦墨,了解到让我心疼。

    原来他所有的特立独行都是责任和孤独练就的。

    秦莹说着说着睡着,我看着她的睡颜忽的就很想给秦墨打个电话,想告诉他以后我会疼他,而不是让他只疼别人。

    但这个冲动只是一闪而过,我并没有那么做。

    有些话不是说说,而是去做的。

    我没有给秦墨打电话,但是打给了温凉。

    “你去哪了?”温凉问我,声音带着疲惫。

    我听出她的不对,“你怎么了?刚下手术台,累的?”

    “病了,”温凉的这两个字让我意外。

    不过想到她经常加班,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人不是机器,哪怕是医生也会生病。

    “怎么回事?吃药了吗?”我关切的问她。

    “吃了,没大事,就是过度劳累造成的,”温凉说完便问我,“你还没说去哪?不会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吧?”

    我笑了,“我是那种受刺激就会逃的人吗?”

    “不是,”温凉还是知道我的。

    “凉凉,我想你帮我个忙,”我把秦莹的事说了,可是温凉半天没有吭声。

    我以为她是为难,“怎么,你没有这方面的朋友?”

    “......有,”半天温凉才给我这一个字,“而且根据你说的情况,应该是可以的。”

    “那就辛苦凉凉了,”我并没有察觉出温凉的异样。

    “可是我不想找那个人,”温凉的话让我意外了。

    我怔了两秒,“怎么你跟那人有仇?还是情仇?”

    温凉被我逗笑了,“仇倒没有。”

    “那就是有情了?”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忽的想到了温凉在上学的时候暗恋过自己的一个学长。

    这份暗恋,贯穿了她整个青春。

    不过她始终并没有说出来,没让那个人知道。

    至于原因,温凉的原话是:“他有般配的人。”

    温凉是爱,但绝对爱的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