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雪的脸已经红的如同被火炙烤过，在裴慕珏看来，便是娇艳欲滴。
这般模样的顾青雪极少见到，但裴慕珏却想到，他之前并非没有看到这样的顾青雪。
思绪不禁飘到了那一夜……
好在及时止住思绪，裴慕珏皱眉，暗暗斥责自己，何时竟然成了个登徒子？
顾青雪却不知裴慕珏所想，她手指按着浴桶，好半晌，豁出去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反正也不是没有看过，现在只是沐浴而已，若是再耽搁下去，恐会误了宫宴的时间，届时，才是最不好的。
这般想着，顾青雪大着胆子触上裴慕珏的肩膀。
裴慕珏身子一僵，反手捉住顾青雪的手：“你在做什么？”
“啊？”顾青雪不知这人为何反应这么大，“我帮你擦身。”
裴慕珏呼吸粗重几分，藏着几分隐忍：“不用。”
“可是，不是你刚刚说……”
裴慕珏打断顾青雪的话：“不用，本世子自己来就行。”
顾青雪这才反应过来，裴慕珏方才本就是在戏弄她，她却当真了……
闹了个大红脸，顾青雪再也待不下去，捂着羞红的脸往外跑。
待顾青雪的身影消失，裴慕珏才松一口气。
他垂眸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面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懊恼。
他竟是不知道，自什么时候起，他的定力这般差了。
无声叹息，片刻后，裴慕珏撩动水面。
水声阵阵，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顾青雪的耳中。
顾青雪双手轻拍脸颊，盥洗室内的场景却仍旧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心脏始终砰砰直跳。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温度才堪堪散去。
她长舒一口气，便听见自里头传来裴慕珏的声音：“顾小姐。”
“来了。”顾青雪应一声，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比起先前，她此时已经镇定许多，不再那般遮遮掩掩，自如的将裴慕珏从浴桶中扶出来。
此时，她才有心思多看裴慕珏两眼，越看，越发现裴慕珏的身形很熟悉，就像……
不免和自己在灵馐阁中的猜想重合，难不成他们当真是同一个人？
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手指便不自觉的开始摩挲，又回忆着梦中的手感，想的入迷，未曾注意到裴慕珏看着她的眼神不对。
直到顾青雪的注意力再度放在了裴慕珏的腿上，他才轻咳一声，道：“顾小姐，本世子的胳膊好摸吗？”
“好……”顾青雪险些被自己呛住，悻悻收回手，狡辩，“世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吗？”裴慕珏轻笑。
在顾青雪听来，与嘲笑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空着的那只手捏着衣裙，转移话题：“世子快些换衣裳，我需得回望月楼准备些东西，先走了。”
不等裴慕珏再开口，她闷头便往外冲，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裴慕珏嘴角的弧度渐渐淡去，黑沉的眸子愈发深邃，亦是看向自己的腿。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似乎顾青雪对自己的腿很好奇。
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裴慕珏正色，心里有所怀疑。
早在照顾裴慕珏沐浴的时候，顾青雪便让竹鸢先回了望月楼，帮她收拾东西。
待她回去的时候，竹鸢已经将东西准备好。
彼时，顾青雪也已经恢复了寻常的冷静。
“姑娘，这是您让奴婢准备的匕首与蒙汗药。”竹鸢将东西摆放在桌上。
顾青雪随手将匕首拿起来，握着刀柄比划几下，确实顺手。
“不错。”顾青雪满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