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抱春将她的话带给那位谢统领之后,他便找了两个机灵的手下,尾随那个西凉的婢女离开了。

    禁军统领名叫谢寅,是镇国公的外甥,十八岁中了武状元,之后便在禁军当差,二十八岁时,被先皇提拔为禁军统领。

    先皇驾崩后,他仍旧牢牢地坐在这个位子上,深得圣上和太后的信任。

    面对这位位高权重的大统领,抱春态度十分恭敬。“有劳统领大人了。”

    “姑娘气,这本就是在下职责所在。”别看谢寅长相粗犷,实则粗中有细。他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必然有他的出众之处。

    抱春再次朝着他福了福身,转身回到了萧倾月的身边。

    谢寅眯着眼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长得有几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一时没想起来,只得作罢。

    宫宴接近尾声时,一个禁军就拿着那把沾满了泥巴的壶回来了。

    “统领,我亲眼看见那婢女将它埋在了御花园的桃树下。等她走后,我拿了把差不多的壶把它换出来了。”那手下也是个人精,还知道弄个假的换回去。

    “做的不错!”谢寅一边擦拭着壶身的泥巴,一边赞许道。

    “都是统领大人教导有方。”小兵陪着笑脸道。

    谢寅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了他,以此作为奖励。

    他对手下向来大方。

    尤其,是会办事的手下。

    谢寅拿到玉壶后,仔细检查了里面的构造,果然如璃王所说的那般,里头别有洞天。确定是真的鸳鸯玉壶后,他便避开众人的视线,将它送到了杜公公手里。

    杜公公心领神会,将这个宝贝收好,打算等宴会结束后献给年轻的帝王。

    “谢大人有心了。”杜公公扯着嗓子笑道。

    “若非璃王妃提醒,这壶怕是要丢了。”谢寅并不贪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地讲述了一遍。

    杜公公哦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未减半分。“王妃是个伶俐人,谢统领又会办事,圣上得二位相助,何愁北冥不兴盛?”

    “公公谬赞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便各自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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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结束后,太后娘娘单独留下了顾晏临和萧倾月。

    “璃王妃没事吧?”太后娘娘想起那掺了毒的酒水,不禁一阵后怕。

    “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妾无碍。”萧倾月并未碰到酒水。

    “真是胆大包天!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往酒水里下毒!”太后娘娘放下心来后,又开始数落起了热依娜公主。“真当咱们北冥人好欺负么!”

    “臣妾当然不好欺负。”萧倾月安抚她道。“臣妾打算以牙还牙,也让她尝尝被人下毒的滋味。”

    她说的敞亮,一点儿都不怕被人拿住话柄。

    太后娘娘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哀家就知道,你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

    “你打算给她下什么毒啊?”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会伤及性命,却又能让她痛苦的毒。”萧倾月一本正经地回答。“先前陶大夫给王爷治病时,留了不少的制毒方子,改日臣妾拿给太后娘娘瞧瞧,看看哪种更合适。”

    两人竟当着皇帝和璃王的面讨论了起来。

    痒痒粉会让人浑身起疹子,奇痒无比,但又不能挠,挠破了就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一/泻/千/里吃了会拉肚子,而且不拉够七天七夜毒性都消不掉。

    再有就是能让肚子鼓起来的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肚子会越来越大,如同有孕的妇人一般。其实内里就是气体,通过排气就能让肚子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