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月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道:“只是个称呼而已,殿下想怎么叫都行。”

    “好,那我以后便叫你阿月。你也叫我君安,可好?”顾晏临一副温润君子模样,言行举止却叫人摸不着头脑。

    萧倾月没敢应。

    他可是璃王!

    他的字,恐怕只有皇室长辈才能叫。

    萧倾月不想纠结于此,试图转移话题。“殿下看着气色不错,身体可是大好了?”

    “托阿月的福,已经好了。”顾晏临浅笑道。

    他抬手,示意她落座。“可是去逛了庙会?”

    萧倾月点了点头。

    “去了城南那边?”他又问。

    萧倾月惊讶地抬眸。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萧府里有他的眼线?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顾晏临主动开口解释道:“你鞋子上沾了不少红色的泥。整个上京,只有城南那边有这种泥土。”

    “还有你身上的桂花香气很浓郁。应该是去城南那边的寺庙了吧?听闻,那寺庙里种了成片的桂花树。”

    萧倾月不禁汗颜。

    她竟是误会他了。

    “嗯,陪嫂嫂们去寺里还愿。”萧倾月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

    “在我面前,阿月不必如此拘谨。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顾晏临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她就算把他的命要回去都不为过。

    萧倾月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她没注意到的是,顾晏临那一瞬惊愕且耐人寻味的表情。

    这桌子上,可就一盏茶。

    萧倾月喝的那杯,是顾晏临刚喝过的。

    这下子,轮到顾晏临不好意思了。

    萧倾月喝完之后,这才发现拿错了杯子,一张脸越发烫得厉害。

    她竟是与璃王公用了一个杯盏?

    想到这里,萧倾月真恨不得死了再重来一次!

    两人或许都很尴尬,就这么安静地在屋子里坐着,谁都没有再出声。直到抱春进来,提醒她热水已经备好,询问是否送进来。

    萧倾月每日作息十分规律,申时末回到府上,酉时处理没完成的事情,最迟不超过亥时就要躺下。

    顾晏临是个有眼色的,于是起身告辞。

    萧倾月跟在他身后,将他送到门口。

    “天色已晚,阿月早些歇息。”顾晏临冲着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萧倾月茫然了片刻,恍然想起忘记问他来的目的了。

    “殿下!”她在身后叫住他。

    顾晏临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殿下来此,应该不只是坐坐吧?”她犹豫着开口道。

    顾晏临轻轻地嗯了一声,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个,送给阿月。”

    那是一块月亮形状的玉佩。玉质通透,一看就知道水头极好。镂空的造型,做工精美,瞧着十分有灵气。这样的玉佩,当真是独特,世间罕见。

    “送给我的?”萧倾月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亲手雕刻,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顾晏临的话在耳边回荡,听起来那样不真实。

    顾晏临什么时候离开的,萧倾月记不清了。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浴桶里泡着了。

    手里,还拿着他送她的月亮玉佩。

    他说,这是它亲手雕刻的。

    萧倾月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有了前世的经历,她实在不该再去碰这些东西的。

    “唉......”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惹得外间伺候的若夏忍不住憋笑。

    “将军可是在为了玉佩的事情烦恼?”

    “正所谓礼尚往来。璃王殿下送了将军玉佩,将军是不是也得送璃王殿下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