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拎两桶水来,把门口好好儿洗洗!”

    “刚回上京就遇到这么个玩意儿,真是晦气!”

    顺娘骂完,陆行知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油来。

    萧倾月若是在这里,肯定要给顺娘比个大拇指。

    还得是顺娘!

    将军府门口的动静闹得很大,不少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那些爱凑热闹的,一眼就认出了陆行知。

    “姓陆的怎么会来将军府?莫不是,也是来送礼的?”

    “你看他两手空空,像是送礼的样子么?我瞧着啊,就是不忿萧将军嫁了王爷,来找麻烦的!”

    “萧将军都与他退婚了,怎么还来痴缠?!萧将军嫁给谁,跟他有关系吗?”

    “就是!他莫不是忘了,他已经娶妻了,娶的还是位郡主!”

    “就是见不得前未婚妻好呗!”

    “什么人呐!”

    “那是萧家二房的姑娘吧?骂得可真解气啊!”

    “他活该被骂!”

    周围的议论声,让陆行知脸色非常难看。

    他顺风顺水惯了,哪里听得这些话!

    “你,你们给我等着!”除了心虚地放狠话,他根本不敢辩驳。

    “滚!”顺娘冷喝一声。

    陆行知有着读书人的矜持,到底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本世子不与你这种女子斤斤计较!”

    说完,一甩袖子,狼狈地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羞恼,没看脚下,下台阶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成狗吃屎。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以后见了靖安侯府的人,不用多费唇舌,直接打出去!”顺娘经过门房时,开口吩咐。

    “是,姑奶奶。”小厮恭敬应道。

    后院那边想必是听闻了陆行知来闹事,都称赞顺娘做得对。

    “侯府的人都是些没脸没皮的,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上回在行宫,他自己摔了一跤,非要赖在阿月头上。幸好圣上英明,查清楚了来龙去脉,否则阿月又得被冤枉了!”

    “还有这种事?”顺娘听得气愤不已。“早知道,就狠狠地揍一顿了......”

    后面这话,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没敢让她夫君听到。

    女子向来都被要求温柔娴静。

    顺娘在娘家随性惯了,还是有些改不过来。

    潘家郎君倒是没说什么,只端着茶盏小口喝着,只当没听见。

    /

    萧倾月下职回来,就听说了这事。

    她没想到,陆行知竟还会找上门来!

    莫不是以为,她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臆想症吧!

    “不必理会!”萧倾月一心都扑在军务上,都已经很少想起他来了。只是偶尔腾出手来给侯府使使绊子,让他们没空找她的麻烦。

    前不久,她在追查巫族余孽的时候,便查到他们与上京的某些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其中,隐约就有靖安侯府的手笔。

    勾结外族,祸害官家女眷,这罪名一旦成立,抄家都是轻的。

    只是,她手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镇国公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着侯府的动静。

    她这几日早出晚归,就是在忙这事。

    “对了,顺娘让打听的事,可有进展?”她沐浴更衣过后,总算是想起了这茬儿。

    若夏一边帮她绞着头发,一边恭敬地应答。“婢子与吏部侍郎府的春雪姐姐相熟,她是侍郎夫人跟前得力的丫鬟,说是知道一些内幕。”

    萧倾月哦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若夏停顿了片刻,如实地禀报道:“关于潘姑爷的调令,吏部本来给安排的是去兵部。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尚书大人给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