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毕竟你是所有孩子中最聪明的了，不像我们苒苒，不喜欢看正经书，一天到晚就喜欢摆弄颜料，经常把自己画得跟个大花猫似的。”
傅斯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虽然没说话，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那戏谑的目光。
我不禁有些脸红。
“奶奶……”
“不过，现在苒苒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无人能出其右，我很早之前就是她的粉丝。”
我微微一愣，猛地扭头看向傅斯珩，怀疑这只是他恭维我的话。
“你在校时，参加比赛发布的作品，我都有收藏。”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
“你是说，每年那个花费十倍高价购买我画作的人，是你？”
傅斯珩挑眉，算是承认了。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
傅斯珩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呵呵……”
奶奶笑了起来，很是愉悦，可没多久，表情又变得怅然起来。
“看见你们这么幸福，我真是感到欣慰，要是……小雪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听到我母亲孟隐雪的小名，我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回忆起车祸现场，我浑身都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报紧了胳膊。
傅斯珩觉察我的异样，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世界上阴差阳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当时我坚持让小雪陪我去参加宴会，她也许就不会出意外了。”
听到这里，我本沉浸在悲伤中的思维忽然停滞了。
“您刚才说什么，当时……您是想要我妈妈陪您参加宴会？”
“是啊。”
奶奶并没有留意但我眸中的异样，还继续回忆着过去。
“那是一场很重要的宴会，关系着我们秦家未来的发展，当时我打电话给小雪，想让她去多历练，可是，小昊转告说，小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亲自出场，要等会儿才到，我也就只能先走了。”
我瞳孔一缩。
从奶奶的回忆当中，我似乎慢慢地摸到了隐藏在黑暗里的那条最重要的脉络。
为什么，当初妈妈去世的时候，秦昊从来没有说过这回事？
最重要的是，当初是秦盼盼转告我，说奶奶还要耽误一些时间，没法和我们一起走。
于是，我和妈妈上了家里的另外一辆车。
车是在高速公路上突然抛锚的，妈妈在后面那辆油罐车撞上来之前，用尽全身力气把我从车里抛了出来。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油罐车撞上来，妈妈的面容瞬间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流了一地，瞬间，大火燃烧起来，吞没了我的所有视线。
巨大的爆炸声，人群的吵闹声，我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很疼，整个灵魂仿佛都破碎了，在大火的炙烤中扭曲，变形。
我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来往外走脱离火场，我的手不停地挣扎，可我只能无能无力地看着大火不断地燃烧。
我收紧了拳头，努力控制脸上的异样。
现在奶奶刚刚醒过来，我不能让她为这种事烦恼，担忧。
“奶奶，您还记得多少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