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而他,却只是为了责任,为了家族的利益,才勉强答应娶她。

    而现在,他的心上人回来了。

    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自然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想到这里,季向禾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律师吗?我想咨询一下,离婚协议的事情……”

    电话那头,王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专业而冷静。

    “季小姐,您确定要这样做吗?一旦离婚协议签署,您和晏总的婚姻关系就正式结束了。”

    “确定。”�0�2季向禾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电话那头的王律师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我们面谈一下具体的细节?”

    “就现在吧。”季向禾挂断电话,起身换了一身衣服。

    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脆弱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

    她走出家门,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却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让她感觉更加寒冷。

    季向禾深吸一口气,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律师事务所而去。

    晏北川赶到医院时,江晚还在昏迷。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脆弱而无助。

    “她怎么样了?”他抓住医生的手,声音急促,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严肃:“病人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幸好送来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不过……”医生顿了顿。

    “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有人在旁边好好照顾,避免再出现类似情况。”

    晏北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我来照顾她。”

    医生点点头,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晏北川和昏迷中的江晚。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消瘦的脸庞。

    想起江晚的哥哥因为他付出了生命。

    要是自己没照顾好江晚,该怎么跟兄弟交代。

    与此同时,季向禾来到王律师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斑。

    她优雅地坐在皮椅上,冷静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王律师,这些条款我都确认过了,没有问题。”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而不是关乎自己婚姻的重大决定。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季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旦协议签署,你和晏先生的婚姻关系就彻底结束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季向禾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有的只是无尽的落寞和苦涩。

    她想起这三年来,自己在晏家所遭受的冷落和漠视。

    想起晏北川对江晚的百般呵护和温柔,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王律师,麻烦您尽快安排吧,我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季向禾现在只想尽快脱离晏北川,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她都打算好了,等现在这个剧组工作结束后。

    自己就重新找个服装工作室上班,以免在剧组上班会又碰到江晚。

    医院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压抑的气氛。

    晏北川坐在床边,看着江晚苍白的脸色,心里五味杂陈。

    江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晏北川,眼角滑落一滴泪,声音虚弱:“北川,你来了……”

    晏北川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安慰道:“别说话,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江晚目光却落在他脖颈处,那里,赫然有一处明显的红痕。

    江晚瞳孔骤然紧缩,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心中妒火翻涌。

    昨天,她故意吞下安眠药,就是想逼晏北川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他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

    原来,是跟季向禾在一起。

    “我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了…那是季向禾留下的,对不对?!”

    晏北川下意识地想躲开她的目光。

    却听江晚带着哭音的声音再次响起:“北川,你是不是早就爱上她了?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晏北川心头一震。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自杀的女人。

    想起她哥哥临死前将江晚托付给他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责任。

    “江晚,你别这样,你哥哥……”

    “别跟我提我哥!”江晚突然激动地打断他,眼泪决堤般涌出。

    “你总是拿我哥说事,可是我哥已经死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他也会希望我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可怜虫一样,苦苦哀求你的怜悯。”

    季向禾回到剧组的时候,化妆间里正像烧开的水壶。

    咕嘟咕嘟冒着八卦的泡泡。

    “哎,听说了吗?江大影后吞安眠药自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真的假的?她不是刚回国吗?怎么就……”

    “谁知道呢,估计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呗!”

    “我看未必,我听说啊……”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我听说她是为了晏总才想不开的!”

    “晏总?哪个晏总?”

    “还能有哪个晏总,当然是咱们这部戏的投资人,晏氏集团的太子爷啊!”

    季向禾站在门口,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心想:所以,早上,晏北川那么着急走掉是因为江晚自杀了?

    季向禾顿了顿,仿佛那些议论纷纷都与她无关。

    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从包里拿出设计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季向禾明显感觉到,最近乔曼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以前,乔曼总是毫不掩饰对她的敌意。

    说话夹枪带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可最近,乔曼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不再对她冷嘲热讽,甚至还会主动跟她打招呼,偶尔还会向她请教一些设计上的问题。

    那眼神,活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季助理,你设计的这套旗袍真是太棒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服装设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气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