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少喝酒!”廖七郎笑了笑,将她的手轻轻掸了出去。
余乐心道:这位萧姐姐一脸正气但不谙世事,他们师兄妹从武当山来到吴州实属不易,没被坏人骗走当压寨夫人就算祖师保佑了。看他们身手敏捷,气息绵长,武功深不可测,想必他们是武当派后辈中的佼佼者。武当派是道教,不知道师父他们认不认识。
正在胡思乱想间,不经意向萧丹燕看了一眼。
正巧萧丹燕慌乱中也看了过来,与余乐又对视了一眼,马上又错了开去,连耳根都开始发红了。
余乐心里又在想:咦,这位萧姐姐没有喝酒,廖师兄怎么让她少喝酒呢?奇怪,没喝酒怎么会脸红呢?
此时唐鹏满嘴酒气地凑过来说道:“萧姐姐,你们到江湖中历练,不如就帮上官大哥找人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风紫衣姑娘是羲族的公主,现在人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她会受什么苦,羲族人全都着急着呢。”
“好呀。”萧丹燕为了化解尴尬,满口答应道:“师父让我们下山历练,就是为了剪除宵小,除魔卫道,保护百姓,匡扶正义。”
余乐见状,心中暗自赞许萧丹燕的侠义之心,他突然站起身,在众人错愕中一揖到底:“我替上官大哥多谢两位武当少侠的行侠仗义,这杯酒敬二位。”说完,他举杯一饮而尽,尽显豪迈之气。
正当众人被余乐的举动所感染,气氛达到高潮时,突然,门外走来一人,低着头走到余乐身边,余乐一看原来是马仁俊。他在余乐耳边低声说道:“头儿,据线报,有人在大肆收购粮食,价格高于市面的价格。”
“哦?”余乐心里马上警觉起来,周氏父子干的不就是贩运粮草去乾朝吗?他们刚到吴州,吴州就有人高价收粮,八成是他们干的。
他低声说道:“去,找到收粮的人就说咱们有大批粮食要卖,问他收不收?同时一定要盯紧他们,看他们会和谁接头。”
“遵命。”马仁俊低头匆匆而去。
“好吧,既然两位小兄弟有事儿,今日就到此为止,咱们改日再聚。”廖七郎摇摇晃晃地起身说道。
余乐马上扶着他,问道:“廖兄,在哪间栈歇息,我和唐鹏送送你们。”
“四海栈。”
“你们俩还有要事要办,还是我来送吧。”上官星蕴起身说道。
“好,那就让上官大哥受累了。”余乐说道,然后对萧丹燕微微点头示意,算是道别。
刚才那一幕让萧丹燕感觉有些尴尬,因此离别时都不敢再看余乐,头也不回地跟着上官星蕴和师兄离开了状元楼,隐入夜色当中。
……
“廖兄,以你的功力,这点酒应该难不倒你吧。”上官星蕴看着踉踉跄跄的廖七郎说道。
廖七郎哈哈大笑起来,步伐马上恢复了稳健。
“你是咋看出来的?”
“你虽酒意盎然,步履蹒跚,但眼睛是清亮透彻的。”上官星蕴淡淡地说道。
“嗐,还是瞒不过上官大哥啊。”廖七郎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下山的时候师父叮嘱我们:酒这东西,行走江湖,不喝也罢,最好不碰酒。滚滚红尘,芸芸众生,咱们能在吴州相遇,就是一份机缘,若能相知,进而志趣相投,那便是朋友了。因此,今日破例喝了酒,却又不敢多喝,故而装成似醉非醉的模样,让您见笑了。”
见廖七郎如实说出,上官星蕴便不再计较,难得抿嘴笑道:“就这东西不喜欢的人喝起来像喝毒药,喜欢的人对它欲罢不能。你越不想喝醉的时候,醉得越快,到了真正想醉的时候,反而醉不了。但一个人若是真的想醉,醉得一定很快,因为他不醉也可以装醉。”
“师兄,你也真是的。不能喝就不喝,没人逼着你。你不醉装醉,显得你为人不厚道!还有那余乐,地下洒了一滩酒,难怪这么能喝。”萧丹燕气鼓鼓地说道。
“啊?你盯着别人洒酒了?”
“他是用内功逼出来的。”
“他练得是哪门气功,能逼出酒气?那岂不是千杯不醉了!不行,改天我得讨教讨教。”廖七郎兴奋地嚷道。
他们说着聊着,不知不觉走进一处幽暗的巷子,但三人身怀武功,毫不在意,继续向前行走。
走着走着,感觉不太对劲。
廖七郎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没有了先前的流动感。而上官星蕴则敏锐地察觉到,巷子的深处似乎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响动,虽然声音极小,但在他们这种内力深厚的人耳中,却如同雷鸣一般清晰。
“有些不对劲。”廖七郎停下脚步,低声对上官星蕴说道。
上官星蕴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手中已经暗暗握住了羲刀的刀柄。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决定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探索,萧丹燕则回头护住后路。
突然,一阵冷风从巷子深处吹来,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让他们二人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知道前方可能有危险。他们迅速散开,背靠墙壁,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就在此时,巷子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他们二人见状,立即一左一右进行拦截。
“站住!”廖七郎咤道。手里的七星剑化为一道白练,直攻那人下盘。
“救我……”那男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廖七郎一听,立即控住七星剑,将使出的劲气收回,刚想开口询问……耳边响起了上官星蕴的声音:“小心!”
“呛哴”一声,羲刀出鞘了。
只见那人诡异地躬了下去,从他背部闪出三点寒芒。向廖七郎的胸部袭来。
廖七郎猝不及防,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无法躲闪,只能凭着下意识用手中的剑挡了一下。
“叮、叮”两声,两支袖箭跌落在地。
“噗”一支袖箭正好射中他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