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雯一只手紧紧攥住张云香，令她半点动弹不得。眼看着那只趴在她脖颈上吸血的小黑蛇，身上的颜色慢慢变淡，一双小眼睛越发光彩熠熠，张小雯这才满意笑笑。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在你我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条狗命。你哪里是精神失常，你是担心会遭受到报应，所以试图藏匿在精神病医院里苟延残喘，只等有朝一日，再卷土重来是吧？”
张小雯笑笑，她蹲下身去，一只手把着张云香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她。
“只不过，好像你机会不多了。过些时日，你牙齿脱落头发变白弯腰驼背走不动……”
她眨巴一下那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讥讽之意。
“老祖宗说的好，人要多行善事，好人好报，自然，坏人恶报。”
说吧，她把那条小黑蛇收好，招呼着冯雨薇一起离开。
两个人漫步在路上，看着秋风把发黄的树叶吹落在地，张小雯抬头冲着冯雨薇笑笑。
“雨薇，你定是纳闷我刚才做了什么吧？”
冯雨薇亲昵拉着妈妈那干瘦青筋凸起的手，温柔盯着妈妈那漂亮的眼睛。
她听妈妈说过，她在苗疆那些年，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蛊婆学了蛊术，而胭红就是她的同门师妹。因为师父察觉到胭红心术不正，师父把一本集合了她所有本事的《蛊毒大全》传授给了她。
妈妈在京市后山城隍庙居住的那段时间，得空就潜心苦练，到现在她的蛊术远超胭红。这次妈妈在用蛊蛇吸食张云香的血，自然有她的用处。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后山上生活，我抓了不少野物才得以存活，又经常食用我自行配置的草药，所以我这双眼睛，非但没有衰老的迹象，看起来倒是年轻许多。”
冯雨薇郑重点头，妈妈所言不虚，妈妈非但眼神清澈，就连眼角边都没有一丝皱纹，这双漂亮年轻的眼睛，同妈妈这这过度衰老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蛊蛇吸食张云香的动脉血，经过我淬炼之后，就能帮我恢复一部分气血。而我恢复多少，张云香则会衰老多少。实质上，就是把张云香的阳寿替换到了我身上……”
“好啊，太好了！妈妈尽管用黑蛇吸食她的血，她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她真是死不足惜！”
“妈，那多用几条小蛇吸食她的血！让妈妈多一些气血！”
冯雨薇听到这个消息越发兴奋了。如果可以，那就用张云香的寿命给妈妈增寿！吸食了她的气血，妈妈的气血就会充足，而气血乃身体之元，那妈妈身体恢复不就有希望了！
张小雯无奈摇摇头。
“我师父是能力出众的蛊婆，之所以能够成为苗疆那一代最受人净重的蛊王，还是因为她的仁慈之心。她敬重生命，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会给她留一条命。所以吸取血水增寿之法，的确是有效，同一个人却只能用一次，就是为了留她性命。”
“就像胭红用的逃遁之术，那法子的确是能逃命，却对她的身体有严重损伤，并且前后只能用五次。”
说话的时候，母女两个会意一笑。
对啊，这不就又来了一个可以置换气血的对象！自从胭红双腿双手中弹被抓之后，就被关了起来。她对同战家狼狈为奸共同对付冯雨薇的事情那是供认不讳。
为了能从胭红嘴里套出解毒的方法，在京市刘师长的帮助下，胭红已经转移到了青城看守所。
“今天晚上把这条小黑蛇里的血提炼出来之后，明天也该去看望看望胭红了！”
置换寿命的这个法子，张小雯多年前便知，却因为对生命的敬畏，即便是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也从来没有使用过。
她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那张云香胭红可是功不可没。用她们的的血水，那是不用白不用，今天就回去看一下置换效果。
回去之后，张小雯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她提前嘱咐过冯雨薇，这件事暂时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毕竟这事张小雯未曾亲自试过，成败与否都是个未知数。况且老父亲还是做了一辈子救死扶伤大夫的，那是真正的医者仁心，要是知道她们两个用这种手段恢复青春，只怕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冯雨薇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屋子里的张小雯，将小黑蛇身体里的血水挤出在一个小碗里，加入一些特质的草药，放到酒精炉子上煮沸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她盘腿坐在床上，双眼紧闭，说什么不敢把眼睛睁开。
如果这个法子有效，她就可以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就可以陪伴着父亲和女儿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是迄今为止，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法。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就算是失败，大不了就是现在这般衰老模样，她还是能够陪伴在父亲和女儿身边。只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罢了。
她一手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膛，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率先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手背上的老年斑，果真是不见了！
她忙不迭抓起放在一边的准备好的镜子。
镜子里的她，明显年轻许多！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已经舒展开来，脸上一块块的老年斑也已经消失不见，看上去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模样！
师父在《蛊毒大全》中留下的保持青春康健的法子，是的确有效的！
她激动的一颗心砰砰砰急剧跳个不停，她慌忙扔下手里的镜子，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赤脚就往外跑去！
“妈，妈……”
冯雨薇饱含热泪，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老天有眼，终于让饱受了那么多苦难的母亲，找到了恢复容貌康健的法子！既然这个法子如此有效，那还等什么，那必须去找胭红去啊！
“妈，找胭红，怕是比找张云香要有一定的难度，现在胭红可是在看守所里，对她动手不大容易啊……”
冯雨薇一想到这事，顿时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