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绵绵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第二次说什么也不留,走的毫不留情,后来还是莫院长说自己的病还未好,引得季绵绵担心,这才住下。

    后来景老爷子出门总炫耀她的孙媳妇多可爱,多好。

    旁人不知晓是谁,但季老爷子知道。

    两个老爷子暗中开始掐架。

    季老爷子一度给孙女打电话,“不是让你去挑拨那老东西一家的吗,你给他家讲什么笑话。”

    现在轮到他挨气了。

    季绵绵来之前,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充分。可是在看到景家上下都对自己好的,“爷爷,做缺德事儿会造报应啊。”

    “所有报应都让我来扛。你,你赶紧帮爷爷出口气。然后,你转校的事儿这边手续都办好了,就等你开学了。但是你想学的专业可是……”

    季绵绵趴在景政深的床尾,她噘嘴打着电话,腿在床围边直愣愣的挡着过道。

    景政深进入,就看到她那样姿势。

    挂了电话,她就郁闷的下楼了。

    她看到只有景爷爷和景政深的父母在厅,看样子是景董刚到家,景爷爷正在眉飞色舞的和儿子讲自己家娶的这个好儿媳是多么的明智之举,“不枉我豁出老脸也要把小绵绵抢回家啊。”

    景老爷子越说,季绵绵就越憋屈。

    她好好一个季三小姐,就为了陈年旧事把自己抓来当孙媳妇;当孙媳妇就算了,那边的爷爷还不利索的帮自己办事。

    得多大事儿啊,让自己置身漩涡中。

    郁闷之下,季绵绵问了:“爷爷,我好奇一个事儿。”

    景老爷子疑惑,“何事啊?”

    季绵绵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景爷爷,你和景奶奶都几十年夫妻了,孙子都那么大了。你咋还想着当年未婚妻被我爷爷抢走的事儿的?”

    要是不记得这件事,自己就不用嫁人,就不用被爷爷‘威胁’了。

    “景爷爷你该不会是一直没忘记我奶奶啊?才让我嫁进来的,我爷爷说我和我奶奶可像了,年轻时候都是大美人儿~

    我可告诉你啊景爷爷,这初恋啊就像是白月光,这辈子最难忘。你可千万别当渣男哦。”

    景家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没说话,景夫人望着季绵绵和景老身后的人,“妈,妈!”

    两人同时扭头,看到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优雅老妇人,她优雅的站姿,优雅的微笑。

    “奶,奶奶?”

    景老夫人优雅的点了下头。

    了解她的家人知道,这是老夫人生气时在忍着。

    她越优雅,就越生气。

    景老爷子脸憋得通红,“胡说,没有的事,爷爷没有白月光。那当年都是老辈们乱点鸳鸯谱,我和你奶一顿饭都没吃过。”

    一旁沙发上,景政深的脸黑如碳了,死盯着季绵绵的脸,这小土豆!

    景老爷子看着妻子纹丝未动,他知道,完了,妻子生气了。

    季绵绵快速眨眼,她抿嘴,咋这么邪乎,她刚才还是看景奶奶不在才敢问的。要不然她脑子发芽了啊,敢当着奶奶面真去问。

    景政深过去,一把抓走季绵绵,低声恐吓。“再胡言乱语一句,别怪我不给你哥姐面子。”

    季绵绵看着眸中深邃,黑如幽潭的那双眼眸,她心底腾起的寒意,让她怯惧起来。

    景老夫人还摆手说:“没关系,我不生绵绵气。孩子说的是实话。”

    景夫人在一旁,连忙道:“妈,绵绵是小孩子,咱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景老夫人笑着点头,“政深绵绵,今晚就住景家啊。”

    说完,景老夫人又对儿媳说:“小雅,陪妈上楼吧。”

    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丈夫。

    景老爷子急的,“这,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阿媛,你知道,我没有。我,”

    景老爷子看着低头的季绵绵,景政深赶紧把人拉上楼。

    关上门。

    “季爷爷让你这样挑拨老两口感情的?”

    “他让我挑拨,但是我没打算这样挑拨。我本来想的是把奶奶的花藏起来,忽悠爷爷去领错,我不……欸?我把我和爷爷的计划告诉你干啥?”说到一半季绵绵才反应过来。

    刚才着急的,问啥她说啥了。

    “我爷爷没让我挑拨。”她赶紧事后补救。

    景政深闭眼也知道二老不对付,总是暗中较劲。

    他家把人家的孙女娶了,季家落了下风,季爷爷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局。

    而那局的关键就是自己面前的小土豆了。

    季绵绵还在心虚的挠后脖子,她偷瞄了眼景政深,发现他还紧盯着自己看。

    季绵绵本来就无心办了错事,她有些自责。

    加上景政深知晓自己和爷爷的‘计划’,于是害怕他不相信自己这次不是故意的。

    这次,季绵绵真的委屈了,她嘴角下压,抬头望着景政深,她眼眸红红,都不和景政深对视,“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说之前还偷偷看了看奶奶没在才问的。我就是不想嫁给你,搞不懂爷爷为啥要让我嫁嘛。”

    景政深被她的表情顿击,他喉结滚了滚,“得到答案会如何?”

    “不如何。”

    “那还有必要知道答案吗?”景政深又问。

    季绵绵这次眼神坚定的望着景政深,“答案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解惑,不是为了继续闭着眼睛。”

    景政深微楞,而后告诉她,“那我告诉你,这场婚姻本就是二老赌气的产物。只不过利用了你。”

    季绵绵气的小胸脯呼哧呼哧的上下浮动,“那我也要知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你们家最小的,你爷爷平时炫耀你最多,所以我爷爷才选中的你。”景政深厉呵回答。

    季绵绵:“凭什么?”

    “就凭你最好拿捏。”

    季绵绵气的眼眶有了雾气,她转身随手背随便抹了一下眼睛,直接跑出去了。

    景政深望着她背影,一瞬间会懊悔自己说这些话刺激她做什么。

    转瞬,懊悔消失。

    季绵绵出门了好久,已经快十点了,她还没回去。

    景政深洗完澡打算又去书房,结果看着室内空空。

    他皱眉,赌气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