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深侧身坐起,接听。
那敏的声音,轻柔,有力:“我看到新闻了。”
“然后呢?”
“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那敏笃定道:“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掺和进来。”
“我是在帮你。”
“我权墨深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来帮助了?”权墨深口气有几分清冷。
“权墨深,你别不识好歹,我担心你身边那个小女人看到照片后会跟你闹,我想帮你,我是一片好心,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理喻了。”
那敏的口气里满是气愤。
权墨深冷笑:“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只是呢,这帮助我就不需要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能,我的女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
那敏沉沉的叹息一声,“就算我多管闲事,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这是个阴谋,是福康仁设计的阴谋。”
权墨深没有作声,他在衡量些什么。
“墨深,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对不对?我这是为你好,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权墨深扬眉:“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就非要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待我吗?”
“那敏,你觉得,我一个已婚男人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你。”
“别的时候我不会说你什么,可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完全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不要这样冷冰冰吗?”
权墨深还不等说什么,言欢就立刻将手机抢了过去,对着电话那头,甜甜的开口。
“那小姐,抱歉,打断一下你跟二哥的聊天。”
“言小姐?你……在墨深身旁?”
“真是抱歉了,我们两个正在做夫妻之间做的事情,你打扰到我们了,有什么事儿,你回头再给他打电话吧,我们很急。”
她说完,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接着,她将手机往床旁一扔,人一翻身就骑到了权墨深的肚子上。
“你跟她怎么那么多话说。”
“吃醋了?”
“你觉得呢?”
权墨深邪魅一笑:“那我就好好补偿补偿你。”
“等一下,”她侧身躲开他:“这个那敏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以为我不在家,所以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她是担心你中了对方的圈套。”
“你这是帮她说话吗?我现在很生气,她把人当什么了,她带着一肚子坏水儿回来,别人就要因为她的想法做一个坏女人吗?”
权墨深笑,抬手轻轻戳了她额头一下:“好了,别跟她置气了,她又不了解你,我们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完,然后再来一轮这件事儿。”
“不行,我没有心情了,”她努嘴,抱怀。
“刚刚不是你主动勾引……哦,不对,是安抚,是你主动安抚我的,怎么这会儿,不安抚我的人也是你呢。”
“因为刚刚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诋毁我,你还跟她聊了那么多,我生气。”
他宠溺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我不是帮你说话了吗。”
“说完你就该挂掉。”
权墨深叹口气:“看来,不把话说清楚,你是不会跟我做了,好吧,那我就好好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他坐起身,跟她面对面坐着。
“你刚刚既然听的清楚,那你有没有留意到,她说过这是个阴谋,是福康仁设计的阴谋这句。”
言欢点头:“听到了啊。”
“嗯,那我问你,这件事儿,除了你,我,还以南征外,还有谁知道这事儿是林茵茵做的?”
言欢凝眉:“没有了啊。”
“那你觉得,那敏是怎么知道这事儿是福康仁设计的阴谋的呢?”
言欢脑子里忽的一阵激灵:“你是说,那敏现在跟福康仁还有往来?”
权墨深抬手轻轻的揉了揉他头顶的发:“孺子可教。”
“往来可以有很多种啊。”
“她已经跟我说明了自己跟福康仁之间,是因为交易,是为了报复权家,现在她跟福康仁还有往来,甚至于,福康仁会让她知道这些行动是要害我的,那就意味着,她给福康仁的好处,值得福康仁信任她,给她这些情报。
我现在与福康仁是敌人,她一面与福康仁交好,一面又想要拉拢我,这就是所谓的两面三刀,商场上也好,生活中也好,这种人都必须要远离。”
言欢有些瞠目结舌的看向他,半响都没说话。
权墨深点了她额头一下:“怎么了?傻了?”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发财了。”
权墨深勾唇:“你又想说什么?”
“你猜呀。”
“你是觉得,我算计的多?”
言欢摇头:“不是,因为你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原来这才是有钱人该有的头脑呀,我刚刚也听到这句话了,我就什么也没想到。”
权墨深无语一笑:“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福康仁的为人,如果你了解了他,你就会把跟他有关系的话都斟酌几遍,斟酌的多了,就会发现问题。
我猜的也不见得都是对的,只是分析一下而已,有些人,是我们不得不小心的,尤其是我们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后,就更要小心应对。”
言欢努嘴:“这么说来,你刚刚不是想借机跟她多说几句话咯?算了,原谅你了。”
她其实本来也没生气,只是故意的。
这下,倒是权墨深抱起怀,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现在生气了,我对你一心一意的,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心,我的心都凉了。”
言欢往前凑去,抱住他:“二哥,我帮你捂捂。”
“只是捂捂?不需要安抚了?”
“要呀,来呀。”
他邪魅一笑,吻她。
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电话那头,听到言欢的话后,那敏将手机恨恨的摔在了地上。
她满脸的愤怒,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能将人燃烧。
她咬牙,当年如果不是她被那个该死的权墨仁玷污,又如何会被顾南媛那个老巫婆逼迫的跟墨深离开。
这么多年,她背井离乡,受尽了苦难。
可是权墨深最终却跟言欢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他爱言欢是吗。
她就偏偏不要他得逞。
她痛苦了十一年,凭什么权墨深却独自幸福?
她要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如若做不到,决不罢休。
她走到窗边,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片刻后,她掏出手机,拨打了福康仁的号码。
“这一次,你们必须成功,如果你们再失败,我会走一步险棋,如果我的计谋成功了,那么……我会舍弃你们,你最好做好心理觉悟。”
“那敏,就凭你也敢威胁我?”
“福总,你别忘了,我跟你之间,没有协议,我们口头的承诺,我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我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倒是你……你应该很清楚,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情太多了。”
“呵,这样就想让我知难而退了?那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能够完全为我所用的人,可我福康仁在这个地方混迹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若我福康仁不松手,你即便计谋也成,也别想过上什么好日子。”
那敏眉心紧蹙,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
这个福康仁也不是个省油的等。
“我告诉你,那个权墨深,不比我傻,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也一样能想的到,你以为你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了,可是那敏,你的火候还差的远,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跟我合作,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若再敢威胁我,甚至于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你的下场,势必会很惨,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福康仁说完,不再给那敏机会,直接将手机挂断。
那敏咬牙,骑虎难下。
此刻,玄关处,福有翰站在那里,清楚的听到了楼下他父亲的话。
他悄声转身,退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上了车。
那敏?
她跟他父亲合作了?
那对于言欢来说,这岂不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他不羁的勾了一下唇角。
站在观望者的角度,这还真是一出有意思的戏码呢。
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下车回到了别墅。
福康仁依然坐在厅里。
他在看财经新闻。
见福有翰进来,他只是斜睨了一眼。
“怎么才回来。”
“我本来都不想回来,说吧,您老儿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最近你又跟言欢往来了?”
他走过在茶几上坐下,抓起一根香蕉掰开,双腿支在了茶几上,边吃边装作不经意的道:“我们不能来往吗?”
“她现在是权墨深的女人,你跟她保持好距离。”
“我当然知道她是权墨深的女人,可她当年不是也差点儿跟我订了婚吗,还是您准备撮合的,您说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冷的落到了父亲的身上。
福康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斜乐他一眼:“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惦记着别人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难道不是祖传的劣根性吗?您老儿不也是把人家言送实的老婆给撬来了吗,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一天,我就把言欢追到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