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清澈透亮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羡慕的神色:“其实你师父就很厉害,他能教出你和姜承这样优秀的徒弟,很了不起。他定然是体魂双修,这样的人,天赋绝顶,是少有的高人。”
夙苏温柔的说:“你呢!听你师父的,他已经给你选择了最适合的路。”
凤明辰轻舒一口气,心中又蓦然触动,余光扫过夙苏,手中缰绳不由的攥紧,自己出来久了,都快忘记自己身份了。
“姐姐,你们要回京城吗?”
“是啊!”
“那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你不是要历练?”
“我修为不足,回去好好修炼一阵子再出来。”
“那这样吧,回去的路上若是遇到事,我带你好好历练历练。”
“好!”玉潇像个得了大奖的孩子,兴奋雀跃。
凤明辰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郁气尽散,至少在京城之外,他们还是可以好好做好朋友的。
思及此,凤明辰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那到时候你可得保护我。”
“好!”夙苏得意的挑挑眉。
夙苏话都说出去了,那就得做点什么,“玉潇,你知道附近的鬼市在哪吗?”
玉潇立刻缩回车厢里,在自己的行李中一顿摸索,声音传出来:“离开京城时,师兄给了我地图,阴阳栈和鬼市都有标注,等我找找。”
很快,玉潇就拿着一块绢布又钻出来。
夙苏接过绢布看了一眼,呵呵,完全看不懂。
夙苏默默将地图给本马车驾驶员,似无其事的搓搓手,讷讷道:“去最近的鬼市。”
凤明辰也不戳穿她,将地图摊开,最近的鬼市距离不远,在南安镇外一座破落宅子里。
荒凉破败的宅子,墙皮脱落,残肢断垣。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荒凉冷寂。
玉潇只带有一把红伞,只好夙苏一个人进去。
残破的大门里,几个穿着破烂的人瞟了一眼夙苏的伞,了然于心,抬起手指了指里面。
这个鬼市比较偏远,卖的东西不多,夙苏选了些符纸、朱砂等物,又在一个摊子上拿了一个铜铃铛。
夙苏回到马车上就看玉潇情绪低落,缩作一团,呆呆看着天空皎月。
夙苏关心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玉潇偏过脑袋看着夙苏,说:“姐姐,哥哥刚才说明日是中秋,我想师父了,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夙苏轻轻抚了抚玉潇的脑袋,轻声安慰道:“你师父云游天下,有朝一日会回来的,明日姐姐给你做月饼吃。”
玉潇轻轻点头。
镇上夜里清幽安静,栈住的人不多。
夙苏睡不着,爬到楼顶上赏月,明月如玉盘,又宛若一颗璀璨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倾水一般,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
凤明辰也爬到屋顶,像以往一样坐到夙苏身侧,眼眸幽深,唇边是一抹绚丽温柔的笑容:“你是真把玉潇当弟弟养。”
夙苏柔柔笑道:“玉潇单纯善良,是个好孩子。”
“是啊!”凤明辰认同的点点头,那小子都十七了,性子却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师父和师兄的爱里长大,是单纯些。
夙苏指着空中明月,笑呵呵的像个孩子,手肘轻轻拐了拐凤明辰:“你看那月亮,像不像一块会发光的大饼。”
凤明辰噗嗤一笑。
夙苏鼓鼓腮帮子,“笑什么呢,明早我就按那个样子做个大饼给你吃。”
凤明辰眸若星辰,轻声道:“好啊!我等着。”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
夙苏给了掌柜一块碎银,借了厨房一用,镇上材料有限,夙苏就看着做了月饼,又做了些糕点果子。
一直忙活到午后,才将好几个食盒搬到马车上,又去街上买了许多东西,一股脑全塞进马车里。
夙苏在马车前垣挂上昨夜在鬼市买来那个铜铃铛。
马车走出去很远,凤明辰不时瞟了一眼头上的铃铛,这路上,这铃铛从未响过。
夙苏看出凤明辰的疑惑,自发给他答疑解惑:“我在那铃铛里刻了个小符咒,碰到鬼气、煞气、极阴之气之类才会响。”
凤明辰笑道:“你似乎什么都会。”
夙苏眉眼上挑,灿若岚华,小小得意一下:“这叫术业有专攻!就好比你擅长看病解毒,我擅长驱邪捉鬼,是一个道理滴。”
凤明辰唇边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夙苏突然掀开车帘,朝着车厢内的玉潇道:“玉潇,难得的中秋,今夜要不要一起去晒个月光?”
玉潇原本半躺着,一听到夙苏的声音,立刻坐起身,双眸迷惑:“晒月光?”
夙苏眨眨眼:“吸纳月阴之精华。”
玉潇还是迷茫的摇摇头:“不会。”
“晚上我教你。”夙苏撇撇嘴,这种简单的修炼方式都不会,玉潇这师父有点不负责。
夙苏放下车帘,扯扯凤明辰的衣袖道:“今晚去找个有山有水,清幽安静,还能晒月光的地方,露营。”
凤明辰对夙苏的话那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日落时分,已经找好地方,群峰之下,四个足球场大的湖泊,隐藏在树林山川间,像一面巨大镜子,倒映着山河日月,湖面波光潋滟,湖水清澈,岸边冲刷过的细沙柔软细腻,水鸟嬉戏而过,宛若人间仙境。
好一处仙境无人之地,夙苏结下脸上的面具扔到马车上,蹦蹦跳跳的像只撒欢的兔子。
搬了块石头到湖边坐着,风静水止,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脱下鞋袜浸在水里,湖水冰凉,惬意安宁,是个抛竿的好地方。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辉笼罩山林湖泊。
夙苏教玉潇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和日月精华之法。
玉潇寻了个空地盘腿而坐,闭目凝息,将天地灵气和月之精华吸纳入体,滋养神魂,一秒入定。
夙苏光脚踩在柔软的细沙上,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凤明辰在不远处看着夙苏,他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站在阴影里,仿佛要和树影融为一体。
夙苏玩累了,直接躺在细沙上,任由月华覆盖全身。
凤明辰脚步无声,走到夙苏身侧站立。
夙苏看到他就拍了拍身侧的细沙,“要不要躺一下,很软的。”
凤明辰站着没有动,夙苏觉得躺着和他说话怪怪的,就坐了起来,强烈的一高一低的落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