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佣身上。
其余的佣人或是审视,或是鄙夷,不少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不是这样的……”
女佣着急忙慌地蹲下,打算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喵!”
滚滚滚!
煤球朝着女佣龇牙咧嘴,表情十分凶恶。
女佣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你,你……”
却不想,煤球没理她,只是踩在了一个瓶子上面,碧绿的双眸盯着女佣。
“这是什么?”小九九赶紧跑过去,从煤球脚底下扒拉出一个罐子。
罐子盖着,边缘能看到些暗红色的痕迹,有一股腥甜的诡异香味。
女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秦总,你听我说,这……”
小九九抬眸看向她,露出个笑容:“嘻嘻,这就是你用来装蛊虫的罐子吧?”
小罐子是玉质地的,品相不错,就是用来装蛊虫了,有些浪费。
女佣瞪大了双眼:……
她想不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被戳穿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佣摇头否认:“这是我用来装药的罐子,我年纪大了些,经常犯病,所以带着这个小罐子。”
“罐子里面的东西,是赤脚医生给我开的偏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女佣越说越自信,心里的那点儿惊慌都没了。
小九九笑眯眯的:“是这样吗?
我记得酒蛊挺喜欢喝酒的,我也去搞两只给你下下酒,好不好呀?”
“不!”
女佣下意识地回了句。
秦宇阳冷声道:“不什么?你不是说就是普通的药吗?那么激动,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吧?”
这下,女佣颤抖着身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居然真的是你!”
叶萱起身指着女佣,满脸愤怒。
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显然气急了。
见状,小九九默默地挪远了一点。
“别把身子气坏了。”
秦宇阳在一旁小声地安慰道。
叶萱挥开秦宇阳的手,走到了女佣面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整个屋子里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叶萱冷声质问道:“肖丽梅!我们家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说你女儿要读书,我们也顺便提供了学校,供你女儿读书。”
旁边的佣人们都哗然。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她也太贪心了!”
“夫人真的好好哦,羡慕。”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管家瞪了她们一眼,这才消停下来。
这个肖丽梅可是秦家的老员工了,秦宇阳他们一直待她不薄。
叶萱继续怒骂道:“你说你老公缺工作,又想要陪着你女儿,我就把他们留在那边了。
每个月还给你三天假期回G市跟他们团聚,平日里工作也不忙,你还要我们怎么样?”
叶萱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居然回事这个下场。
“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瓶子,我丢掉就是。”
肖丽梅疯狂求饶,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她要是被辞退了,估计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合适她的工作了。
会被所有家政行业拉黑的。
这是她哭得可怜,还敢当着大家的面颠倒黑白,让大家觉得瓶子还是普通的。
“呵,都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承认?”
秦宇阳勾唇冷笑,眼神锐利地在女佣身上看了看:“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说!”叶萱怒喝一声,
肖丽梅吓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我,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太太,求求你相信我吧!”
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瞧着就像是叶萱欺负了她一样。
叶萱皱了皱眉:“你帮着别人差点将我全家害死,你现在还好意思哭?”
这要是放在娱乐圈,妥妥的绿茶小花。
可惜,这里没有人觉得她可怜。
“原来害死人,哭一哭就可以没事了吗?”
小九九偏了偏脑袋:“你好厉害哦,第一次见到脸皮那么厚的人呢。”
肖丽梅嘴角抽搐,脸色僵了僵。
“说!”秦宇阳冷漠地看着她。
见大家都不为所动,肖丽梅低着头小声道:“我,我不能说,说出来我……”
“不说?”
秦宇阳眉头轻挑,语气森然道:“不说也行,等警察来亲自审问吧。”
“谋财害命?”
小九九偏了偏脑袋。
肖丽梅急忙道:“秦总,秦总你听我解释,事情其实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这样做……”
后面的话肖丽梅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只能紧盯着地面,想着拖一拖时间。
“嘴很硬。”
秦宇阳对一旁的管家道:“立马打个电话给郁队,让他带人来把肖丽梅带走。”
“是!”
管家二话不说就去打电话了。
见状,肖丽梅崩溃地大喊道:“别喊,我说,我真说……是,是我家老吕让我这样做的。”
“老吕?”
夫妻俩对视一眼,似乎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倒是管家知道得多很多:“老爷,夫人,是这样的。
老吕是她的丈夫,就是你们安排了工作的那个人。”
“我们对你们一家那么好,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的?”叶萱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愤怒清晰可见。
管家见状,也不多说话,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当个安分的背景板。
老吕是肖丽梅的老公,在G市那边平日里也不做什么,就是个园丁。
树枝高了一点点,没那么好看了,就修剪一下的清闲工作。
这些年来,叶萱也算是很信任肖丽梅的。
连带着对老吕态度也还不错,从来没有摆过架子。
“扑通!”
肖丽梅直接跪在地上求饶道:“夫人,老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喵~”
她没有说清楚,想要糊弄过去
煤球那双碧绿色的双眸利锐地盯着肖丽梅,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是你没有说清楚,你老公为什么要你这样做哦?”小九九眼珠子转了转,将煤球说的话说了一遍。
完全不看肖丽梅的表演。
叶萱看了眼小九九,冷眸看着肖丽梅:“你说清楚,你们家老吕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说清楚的话,多的是办法让你说清楚。”秦宇阳在旁边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说完,他抬眸看了眼管家。
管家心领神会:“你们几个,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们活干完了吗?”
整个厅很快就只剩下肖丽梅和小九九他们。
肖丽梅害怕地抖了抖:“我,你们……”
她的脑袋里面疯狂地闪过以前看的恐怖片。
害怕得直哆嗦。
“是,是因为……”肖丽梅支支吾吾,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出口似的。
秦宇阳有些不耐烦了:“快说!”
“不配合只能送走了,你女儿的学业也到此为止吧,我们不会再让她上学了。”叶萱的脸也冷了下来。
这下,肖丽梅彻底慌了:“不要,不要啊太太,麻烦让我女儿继续读书,我说我说。”
三人一猫都盯着她。
肖丽梅抽噎着说道:“我跟老吕其实是二婚,他的儿子大了,在外面赌博被人追债,欠了一大笔钱。”
“赌博?”小九九偏了偏脑袋:“都赌博了,应该把手砍掉哦~”
咽了咽口水,肖丽梅继续说道:“老吕当时也没有办法。
突然某天就兴高采烈地跟我说,有个人答应如果我们帮他办事,他就帮老吕的儿子解决这件事情。
那人说只需要在你们的酒里面放入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就行了。
我,我爱老吕。
他说这个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才答应帮他办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别人许诺会帮他还清债务,所以他们才丧心病狂地对秦宇阳和叶萱下手。
飞快地说完,肖丽梅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脸色。
秦宇阳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养虎为患!
这人,绝对不能留在身边了。
“来人,去给我把吕建带回来!”秦宇阳气得直接说起了老吕的大名。
秦宇阳的保镖点头,离开了。
从帝都回G市再回来,需要一点时间。
“她怎么办?”叶萱看向肖丽梅。
秦宇阳冷眸:“等,我等得起,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嘻嘻。”
小九九笑了笑,突然说道:“那现在叶阿姨可以打个电话给那人,约他们明天见了。”
“有道理。”
叶萱点点头。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叶芸的电话。
叶芸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哟,这不是叶萱大忙人吗?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
“说正事。”
叶萱的声音听起来挺冷酷的,听不出什么毛病。
“噗嗤。”
轻嗤一声,叶芸道:“说吧,什么正事?”
“明天我要跟你见一面,把那个什么大师带上,听到没有?”叶萱即使是求人办事,态度依然高傲些。
要是她温声细语,那才是最容易被识破的。
叶芸不疑有她,“怎么了,你们家那个刚回来的小灾星闹得天翻地覆了?”
“不用你管那么多,你就说带不带就行了!”
叶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叶芸直接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当时我就说了要给你介绍大师,你自己不乐意。
我就说那小东西就是个灾星吧,你不相信。
现在也有求上门的一天,笑死。”
笑了半天都没听到叶萱的下文,叶芸这才开口道:“不开心啊?怕那个小灾星把你的宅子给掀了吗?”
“你笑够了吗?”
叶萱强忍着怒意,冷然道:“你到底带不带来?不带我就找别的大师了。”
“诶诶诶!”
叶芸听到她确实急得不行,这才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嘛,带就带,明天中午一起吃个午饭。”
“看在你那么惨的份上,餐馆就定在私房菜吧,我们请,记得来。”
“知道了!”叶萱也不想再多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见叶萱这样,叶芸不生气,反而笑了笑。
这说明她真的破防了!
挂断电话后,叶萱刚才那些情绪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看着十分平和。
小九九急忙:“叶阿姨这演技,应该多出去拍戏啊。”
“怎么样小九,我这可以吧?”叶萱转头看向小九九,语气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讨好。
这演戏可是她的老本行,理应好好发挥!
点点头,小九九夸奖道:“叶阿姨很棒。”
明天就要见到大师了,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大师那么厉害。
得到夸奖,叶萱心情好了不少。
楼上,秦浩扒拉着栏杆往下看。
爸爸被抢走了就算了。
现在他总有一种,妈妈也要被抢走的感觉。
“秦浩!你蹲在那里做什么!”秦宇阳整个脑袋靠在沙发上。
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栏杆那里蹲着的秦浩。
瞧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晚上的还怪吓人的。
“爸爸,你听我解释。”秦浩着急忙慌地准备将脑袋缩回去。
结果……
脑袋被栏杆卡住了,根本动不了。
秦浩急得哭了出来:“爸爸,我……我的脖子被卡住了!”
“让你乱钻!真是活该!”叶萱一边埋怨,一边跑上了楼。
她看了下秦浩的位置,忍不住吐槽道:“你都能钻出去了,怎么就钻不回来?”
“我刚才在这里转了下,现在转不出去了。”
秦浩委屈巴巴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搞点肥皂。”小九九默默地说道。
旁边的秦宇阳赶紧拿了一瓶沐浴露。
小九九见状拿了些水过来。
沐浴露和水混合在一起,滑溜溜的。
涂满了秦浩的脑袋和栏杆上。
有那么多沐浴露润滑,秦浩的脑袋费力地从栏杆解脱出来。
他憋了半天,耳朵都红了。
“哇!!!”
秦浩觉得丢脸,放声大哭起来。
小九九:?
你倒是先哭上了。
叶萱瞧着这个倒霉孩子就糟心:“行了行了,你回房间洗澡吧,多洗几遍,洗干净。”
现在的秦浩滑不留手,像个鲶鱼。
“妈妈,你不爱我了吗?”秦浩可怜兮兮地看着叶萱,企图唤回她的母爱。
摸了摸秦浩的脑袋:“乖,听话。”
秦浩一脸懵逼地离开了。
三个小时后。
深更半夜,保镖们压着吕建从G市回来了……